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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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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奕辰赶紧来给她敲一敲,知道她是练舞练出的后遗症。他忽然就以这个姿势从后抱住她:“不然你也别参加了,回来歇着?”

那竹疑惑看过去,刚想说别闹了,就被他的话打断了:“我可以挣钱的,我能养得起你,你什么事都不用做,天天在家跟小竹子一起就行。”

那竹彻底怔住,总觉得像是被偷窥了心事。过了会才跟他分开,转来看他的时候在他额头上轻轻点了下:“说什么呢,傻乎乎的,我没觉得累。”

“你腰都疼了。”韩奕辰低声。

“不是练舞练的……”那竹脸陡然红了一片,反复徘徊在说与不说之间,直到他凑近过来与她鼻尖靠鼻尖,满脸戏谑。

像是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韩奕辰重复:“那是因为什么?是不是……”他要说话,她就遮住他嘴,他挠着她胳肢窝,直到都笑着倒回床上。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唱《北京的金山上》。”韩奕辰后来说。

“那能行吗?”那竹跟他一起肩并肩仰面看着酒店里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天花板,隆重的水晶灯上每一面都折射着璀璨的光。

这是她前十多年里从没见到过的风景。

那时的她还很黑,有一到冬天就更加严重的高原红。每天最高兴的事是可以在学校里领到免费牛奶和鸡蛋,她一点不动地带去给莫拉和她的小羊羔。

那时她最奢侈和磅礴的想象是有关北京的金山,以至于当她真的看见时甚至会觉得有一点点失望,觉得那金山远不如心中所想的那么恢弘。

直到年岁随着阅历增长,她终于知道所谓的金山其实是心里永远不可能填满的欲望,就像是对韩奕辰一样,因为从来都无限渴望所以永远都不会觉得满足。

总决赛当晚,万人的体育场中央,那竹的开场表演得十分漂亮,她从一开始就牢牢占据前三的位置。

按照趋势,只要不出意外,她很有可能在个人才艺展示后拔得头筹。

整台晚会中间穿插着许多已淘汰选手的表演来做过渡,那竹在个人休息室再熟悉了一次表演后,早早就到后台等着。

这边吕洁洁刚刚演完,看到她,带点尴尬地笑了一笑。

那次的风波之后,两个人便没有再多联系。那竹知道这个圈子没什么友谊,只是没想到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吕洁洁也是这样。

她从来不求有人雪中送炭,只要不落井下石就好。吕洁洁选择沉默,她不怪她,吕洁洁不为她说话,她也不怪她。

可她为什么也要买水军来趟这趟浑水呢?而且手段还拙劣到,她只是让白奇稍微一查,就整个露馅的地步。

吕洁洁大约也是知道那竹不愿意理她,所以这么久以来除了必须合作后,已经到了互不交流的状态。

如今在这里相遇,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再说的必要。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那竹却突然喊住她:“我是真的有把你当朋友看过的。”

吕洁洁回头看她,瞪着眼睛,眼眶却泛着些粉,一副倔强不肯认输却已经知道自己一败涂地的样子:“你——”

灯光忽灭,台上又是一段幻梦结束。工作人员趁着间隙正迅速往台上搬运巨型道具,灯光再亮的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一声“小心”。

那竹就觉得自己被重重一推,吕洁洁挡在她前面,硬生生吃了一记重砸——有没安牢的道具掉了下来,尖锐棱角深深刺进吕洁洁胳膊。

那竹从后接住她,跟一众工作人员送她出去。映着台上五光十色的灯光,吕洁洁不停流泪,却拒绝说话。

两人甚至没有告别,迅速赶来的医护人员把他们分隔开来。那竹踮脚才能看到她躺在救护车上,已经有护士帮忙处理伤口。

“能不能麻烦你们给她买一瓶水啊?”她跟吕洁洁说不到话,只能跟其他人说:“她跳了一晚上,还什么都没喝过呢。”

那竹声音其实不大不小,离她不算太近的吕洁洁似乎还是听见了,她一下子哭得更加厉害,两边肩膀都开始剧烈颤抖。

那竹回去的时候,离她的节目开始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工作人员急得不行,看到她,都是一叠声“谢天谢地”地跑过来。

白奇也是被吓坏了,想问她原因又实在没空问,推她进入通道从舞台正中央的升降梯进入,却在看到她满身的血后吓了一跳。

最后是临时借了舞蹈演员的一条短裙来救场,可是这样只是站着都有走光的风险,要怎么在台上蹦蹦跳跳唱舞曲呢?

台上主持已经编不出什么话题来救场,开始对着台本念那竹的名字,工作人员也接到调度,开始为升降机启动最后倒计时。

白奇简直快哭了,说:“你这裙子跟你的歌也太不搭了。”

歌是甜美的舞曲,裙子却是清冷的白裙,那竹向着上方望了望,体育场的穹顶上灯光璀璨,黑夜成白日。

“那就不唱那首歌了。”那竹眼睛很亮,像那一年刚来时一样,仍旧清澈得像是被雪水洗过:“唱首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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