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一丝怜悯（2 / 2）

“为什么要出现？莫雨芙！”

只听见高跟鞋踩中地板的声音，慢慢的缓缓地接近她，莫雨芙如同幽灵般来到她的面前，贴近她的脸，笑容诡异。

“你真的……越来越美了，当初真应该在你脸上花上几刀，失策失策啊。”

“你——”

果然还是不行吗？面对的人是莫雨芙，所以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所以胆怯想要逃避，夏歌笙你真的要这么软弱吗？

莫雨芙嗤嗤一笑，眼里是夏歌笙那张完美精致的脸，这张脸是她曾经一度现象要毁掉的容貌，因为她狠这张脸可以得到所有，所有人都喜欢夏歌笙，凭什么，凭什么呢！

“难道你不打算请老朋友进门坐坐吗？”

我不记得当时是怎么从包包里找出钥匙，也不记得是怎么走进公寓，更不记得是怎么和她坐在同一个屋檐下，还能够心平气和的说话。

但是，这一次的她，没有为难，没有阴谋，只是说了很多无关的话，不痛不痒，她说的毫无感觉，说了她在精神病院被折磨的五年，说她好不容易逃离那里，却又被亲生妈妈抛弃，说她见到自己的生父却没有任何亲情的感情，说她见到方卿之和夏歌笙终于再一起了有多么想要报复，说她知道陆铭舟和沈玉梅离婚后老死不相往来，说了很多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可是，我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来，她明明还是想要报复我和卿之，她明明恨所有的人，却偏偏找了一个她最恨的人来倾诉所有。

莫雨芙，为什么，为什么出现的那么突然？为什么要讲这些你伤害过我们，所谓的过程呢？

“夏歌笙，安亚能够查到柯桐被藏在法国的消息，是我透露的。”我死死的等着她，“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我大声质问，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为什么？”莫雨芙好笑的反问，若无其事的看着我，然后呵呵大笑，“夏歌笙，你问我为什么？”

我难以理解她的所作所为，痛苦，太痛苦了，为什么我能感受到莫雨芙身上那种痛楚，明明该恨，往死里的恨着这个女人才对啊。

“安亚是无辜的，柯桐也是无辜的，为什么你总是要把不相干的人卷入这场是非之中？八年前是这样，八年后你就算不放过我，我求求你，不要伤害别人。”

莫雨芙嘲讽的扯着耳朵，冷笑道：“你求我？夏歌笙你要我帮你算一算，你求过我多少次了吗？”

“哈哈，你的人生也真的太可笑了，什么只要他们好，我就会快乐，什么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什么我不想伤害我在乎的人，什么好人？夏歌笙你算什么烂好人？”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用心的想一想，他们对你的好，不过是因为喜欢你长得漂亮，喜欢你那单纯的性格，他们真的想对你好吗？他们真的在乎你吗？会为了你去死吗？还是说，你在乎他们可以牺牲自己？方卿之呢？你最爱的男人，和安亚，柯桐相比，如何？”

“哈哈，你真的太好笑了，夏歌笙，哈哈哈……你求我，我却每次都欺骗你，可你还是会继续求我不要伤害无辜的人，就像沈玉梅，你最好的姐妹，我杀了她的孩子，可惜你当时不在场，你看不到当鲜血从她肚子上喷涌而出的时候，我笑的有多开心——啪！”

身体在颤抖，手不受控制的甩了出去，重重的给了她一耳光，愤怒到失去了理智，“莫雨芙，这就是你来找我，要对我说的话吗？”

莫雨芙摸着被打的脸，失神的望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有了反应，“你打我，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有长进的，你敢动手打我。”

她怎么可以变成今天这样，她甚至连痛楚都失去了，毫无知觉，麻木不仁的继续说着话。

我不明白，不明白岁月将她摧残的这么彻底，还是她自己将她自己变成了如今这副扭曲狰狞的魔鬼。

“莫雨芙，别小看我。”

她摇摇晃晃的走过来，眼睛深陷，眼圈浓重，脸色憔悴，就连头发都杂乱不堪，刚才进门的时候并未注意这些，没想到她会变的这么落魄。

“你错了，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从未觉得你是个弱者，从前你身边总会有那么多人帮助你，不过就是因为这些人，才导致你最后成为众矢之的，那种滋味不好受对不对？我只是起了一个头，过程是你们的，我只是偶尔推泼助澜一下而已，但是你的运气太好，你遇到了他，没有他，你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夏歌笙，所以啊，我从来不敢小看你，尤其是遇到他之后你，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你。”

“你在说什么？”

“呵呵，你不明白没关系，迟早有一天，你会懂的，会知道，这一切从很早以前就注定了，我们的对立，不可避免。”

莫雨芙透过她明亮的双眼看出她内心的疑惑，但是她不急着表明这一切，时间是最好的证明，就让时间证明吧。

然后她离开了，我不记得她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她是笑着离开，脸上的那抹笑的无比艰难的笑容，让我记忆深刻。

怎么回事，哪里出了错，明明该恨的人心里却突然有了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