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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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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尽, 前面是一道铁栅栏, 但这栅栏和别的栅栏不一样, 它上面罩了一层桃花色的纱。还不是全部严严实实罩好的, 末端不收尾,微风一起, 就飘动起来, 挠在阿简的身躯上, 这纱上似乎还有种香气, 他耸耸鼻子, 吸了一下,很敏觉的断定是迷香!

但是不同于他接触过的那些蒙汗迷香,人不晕,就是觉得热,尤其是下腹,灼得厉害,又有些痒……

他急速欲转身退回去,但是还没容得他转身,甚至阿简还没有调头, 身后的两侧的墙壁突然凸起两块,如两扇石门般伸出来,合拢。

后有石墙, 前有铁栅, 左右宽度又本来就是只能容一人身的狭窄通道。阿简被嵌在中间, 动弹不得——这仿佛就是设计好了的, 有人邀请他连脑袋也不能移,观赏前方房内的景致。

粉纱朦胧,香气撩人,那似乎……是一室的……光……

看不清又看得清,感受得到却又摸不着。

“嗯,好人儿……”是怎样一声让男人勾魂舍命的嗔叫。

半跪的男子,淡淡轻哼。

……

阿简不想听,也不想看,但他自己不能选择。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运功调息,不中迷香。

……

结束后,女子很快冷静,仿佛置弃一件废物般,将男子淡漠地推开。

她随手扯一件黑色薄纱,刚刚好的程度,令其妙曼的身材若隐若现,比方更多了几分韵致。

继而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

走到栅栏前,笑着冲阿简吹了一口气。

她是全天下最动人的欢颜。

面对着他的金刚怒目,欢颜并不气恼。

“双目有侠气的男人,最耐看了。”她说着径直将手向栅栏里伸了进去,一把拉住阿简的手……

“哎呀——”她的手被阿简反折了起来。

“下手真重!”她嗔他一句,嗲他三分。却并不放弃的伸出另一只手,去拉阿简的另外一只手。

他自然也死扣住了欢颜的另一只手,将其反拧着弯了身躯,伸直不起来。

犹如擒寇。

“嗯——”欢颜发出一声很满足的长吟,斜飞着媚眼,冲阿简莫测的一笑。她就算被束缚,微凉的手指还用最后那一点动弹,去挑|逗他温厚的掌心:“你这童子这般胆小怯懦,只怕是难以尽兴了。”

阿简一愣,不知道这个女人又要玩什么把戏。

她突然就着这个姿势,只水平着转半个身子,弯腰……

阿简本能地颤了一下,

回过神来,立马暴吼一声:“滚开!”

他要移动身子,动不了。要伸手打掉她,两只手却被欢颜抵住,一时抽不开。

窘迫愤怒之下,阿简一咬牙齿,用头重重地撞向了栅栏。

“轰轰隆隆——”栅栏被撞得发出巨响,摇摇晃晃。他头上立刻就出了血。

“轰轰隆隆——”他居然不顾疼痛,又连续撞了数下:“轰轰隆隆——”

栅栏被他纯用蛮力撞开,往欢颜这边倾倒。

欢颜自然机敏地避开,松口,松手。

望着铁壁倒地,血迹斑斓,悻悻而道:“听人说啊,像你这种……”

“我不听人说的。”他答应过城主,以后不要再听人胡说。

“那你听鬼说啊!”

“主公不是鬼!”阿简接口之后,才觉察失言。

“呵呵,刚才脸不红,这会脸倒是红了!”欢颜干脆倚墙靠在,脚交叉站住,不再走过来。头一歪,调戏道:“你喜欢李纯柏啊?”

阿简一怔!

你喜欢李纯柏啊?

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喜欢一个人……

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喜欢的问题,但怎么一时间……他却开不了口否认。

“哼!”欢颜冷笑一声,很打击人的清楚提醒他:“她喜欢赵咫遥。”

阿简依然停留在刚才的楞滞状态,沉默了半响,抬起刚才低下去的脑袋,和欢颜平视。

欢颜起先还是慵懒地斜对他的目光,继而渐渐正视起来,到最后,她竟然拿开了扶着墙的手,站正,站好。

眼前这个涓涓血流不断的男人,没有绝代风华,却有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目光。

不是她那些男奴的迷离,也不是琰帝那样的魅惑,更不是赵九眼中永远的淡漠。

这是一双永远清澈却饱含着热烈的双眸,坚毅却不会让人感受到有些男人身上那种摆脱不掉的自我傲气。

这双眸子让欢颜心里生出一种得不到的不舒服,她故意重重的又强调了一边:“她喜欢赵咫遥!”

“老子知道。”阿简虽然说的是粗话,音调里却没有一丝粗话的狂躁,冷静异常。

“一心一意待城主好,真心待她,甚至真心待她同别人的孩子,不欺不骗,不离不弃,不要她的权,她的势,她的才,甚至她的人,甚至不要她一句话,只单单愿替她驰骋血战,手刃悍敌,为她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他顿了顿:“我不知道这里面有哪一条,赵咫遥能做到?”

这是……问她?赵咫遥那只男狐狸精……

欢颜自然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却听见面前的人似乎根本不是想要她的回答,低沉浑厚自己说了一句话:“但是我阿简全部都做得到。”

但是我阿简,全部都做得到。

他自己回想起五年前的那天,他朝着燕云城主拜下,惊喜地抬头,又感激地磕了下去:“阿简愿意以后追随城主,肝脑涂地,无以为报。”

原来那不仅仅是报答救命之恩,知遇之情。

那原来是命中注定的盟誓。

他自己回忆着,自己脸上挂起了微笑。

眸光里没有一丝不快乐,又自言自语道:“总之,主公对我来说,是最美好的。”

不奢求主公会回诺给自己同样的誓言,但就算没有,那又何妨?她对于自己来说,永远是最美好的。

阿简心里忽生出一种解脱——他突然同李纯柏产生了深深的共鸣,他以前一直很愤懑,很嫉恶如仇,很想不明白:赵咫遥为什么对主公那样,主公还要对他掏心挖肺的好??

人真是一开窍,就全都懂了。

又仿佛从此维系了一生。

“欢颜。”他叫她。

“额?”她下巴一点,从失神中出来,但还是迟迟不能全部恢复。

她看见眼前的男人,明明摆摆对他表示自己的厌恶:“你虽然让老子讨厌,但——”一抱拳,向着她一拱,身子礼貌地倾了倾:“谢。”

欢颜是聪明人,很快明白他谢自己的是什么。

“呵呵。”她发出一声苦笑。却又鼓腮呼了一口气:“吁--你这男人,说得我都想留你一辈子在昙花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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