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 / 2)
晚上,温府大摆庆功酒,主角是晋升为右金吾卫三营校尉的张运堂,薪俸翻倍,温强加赏黄金百两。吃过这顿饭,第二日就要离开温府去三营上任,统领百人。其他人只得温强一句“辛苦”,几坛醇酒。
长卫们轮番向张运堂敬酒,羡慕他运气好,是兄弟中第一个出头的。有人舌头明显短了,拖着醉腔反驳道:“什么运气好?运堂兄有本事!根本无关运气!要不然,不然一直走狗屎运的齐玉怎么没抓到刺客呢?”
左雁举高酒杯,“没错!敬运堂兄!”
遭调笑的人都不在意,旁人更无暇顾及他的感受,一哄而起:“敬运堂兄!祝平步青云!别忘了兄弟们啊!”
夜渐深,左雁喝了几杯感到酒力上头,拣可口的菜扒拉了两碗饭就回房了。新月浅浅,星辉散淡,他关上门没点灯,躺在黑暗中回想国宴时碎片般的一幕幕。皇上、太子世昭倒地,世初疯跑过去,他甚至还朝角楼的方向看了一眼......酒桌上喧闹依旧,左雁翻个身,对着墙壁思考以后的路。如果皇上的箭伤无碍,再等一次这种机会恐怕没有指望了。太子呢?世昭恐怕凶多吉少。复仇不成,祸及无辜。左雁轻轻一声叹息。
门口脚步声响起,从声音上听来人并不想掩饰行迹。近了,敲门声,“齐玉!在吧?”
左雁警觉地坐起,对门口说:“嗯,睡了。”
“开门,我有话和你说。”温强仍不走。
“明天说不行吗?我累了。”左雁的确还没想好怎么应对他,累是真的。
“别闹,开门。”
温强语气里莫名其妙的亲近让左雁小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怕他说出更不像话的话,只能选择开门。在温强走进房间的当口,左雁点上了灯,在桌边坐下。
温强带上门,上了闩,坐到他对面,“我理解的。”
左雁:?
“你才是最大功臣,可风头都让张运堂抢了去,换我也难免失落啊!真的,我对你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温强推心置腹地开解他眼里郁闷的齐玉。
“我没有......”
“但我有苦衷!你相信我,这样做反而是为了保护你。低调方能长久,这几天我苦思顿悟的。但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你。来,你看看?”
温强变戏法似的拎出一张纸,在等下抖落开。左雁勉为其难凑过去瞧了瞧,又是房地契?
“对!”温强此刻通晓读心术一般,“齐宅旁边那套院落我也买下了。现在都是你的了!”
两座宅子合在一起,差不多能抵上从前将军府的大小。可有房有地不是家,有人才行。我家人就是被你栽赃嫁祸害死的吗?房契地契,薄薄两张纸罢了。
见左雁不接,温强把契约折了两折,放到桌上,说:“齐玉啊,张运堂只是一颗棋子,你不一样。真的,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把我当成庇荫的大树也好,金主也罢,在我这,心里,咱俩已经是过命的忘年交了。我知道,比起你承担的风险,两套宅院不值一提。再等等啊,太子撑不了两天,等二殿下当上新太子,咱们好日子才算真正开了头呢。”
左雁的眼睛看向桌面,又抬起望着灯芯,小声嘀咕像自言自语,其实是在问温强:“太子要真没了,这么大的事宫里能善罢甘休吗?”
“将军!将军!皇上传您进宫!”
温强讳莫如深的笑容刚扩散到一半,管家就在外面火急火燎地叫魂。他松了松腮帮子,站起来,“你看,这不就找我了吗?把心放在肚子里,这事到你这算是结了,后边就是查出花来也查不到你这。早点休息吧!”说话间拉开门训斥管家,大夜里吼什么?
“宫里来人说皇上醒了!龙颜大怒啊!让您立刻入宫禀报辽人刺客的事呢!”
“走,备车!”
和世初料想的一样,皇上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太子伤情。太医们已将箭头拔出,太子胸部扎实缠裹着好几层白布,可再厚的布也挡不住鲜血的不断浸湿。皇上由担架抬着到东宫,只看了太子一眼就誓要将凶手千刀万剐。听说温强抓住了行刺的辽使,就宣他即刻进宫,述说事件的来龙去脉。
皇后和皇子们都闻讯赶到,温强不好太过添油加醋,但在叙述中着重强调了先锋营之英勇智慧和辽人之凶残卑鄙。听到刺客已伏法,皇上只觉得不解气,当场决定把天牢里那三个同党游街斩首示众,头颅在城门挂足七天!
半夜里消息长了腿,天未亮已传遍小半个都城。李旬干脆跪在北宫门外求皇上相见,跪到红日初升,皇上终于松口让他入宫。本就清瘦的丞相跪了那么久更显憔悴,皇上自己虽虚弱,见了他还有些于心不忍,“何事非见朕不可?你也一把年纪了,像什么样子?”
许是惯性,李旬跪倒在皇上床前,嗓音劈了,“皇上!辽使不能杀!此事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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