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医生说：“你们这病我真的没办法治，你们到别的医院看看吧。”

李雄妻子当场跪了下来，哭着说：“医生，你救救我丈夫吧，求求你了，我们已经去了好多家医院，都说治不了，这让我们怎么办啊？！”

医生看上去也有些不忍：“不是我不治，是没法治。李先生检查起来身体非常健康，他看上去和孕妇一样，肚子疼像是堕胎的征兆，可李先生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啊。”

这时李雄又叫了起来，声音无比的凄惨，李雄妻子哭的脸上都是眼泪：“医生求求你救救他吧，每隔十分钟，我丈夫肚子就疼一次，照你说的，每隔十分钟就堕胎一样疼一次，他哪里受得住。”

陶三点大致了解过后，避开围观的人群去找祁宁。

祁宁撑着一把红伞站在走廊的阴暗处，路上来来回回那么多人，可她看上去却异常的孤独。

陶三点脚下的步划不由加快了一些，他把自己听到的一一对祁宁说了。

“小陶子，想赚钱吗？”祁宁说。

“什么意思？”

“李雄可是条大鱼呢。”祁宁笑起来，端的是人比花娇。

照祁宁的意思，就是让陶三点去除掉缠着李雄的脏东西，当然这是要收钱的，而且是大价钱。

陶三点不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人家脚疼。”祁宁说着，身子一歪倒在了陶三点身上。

陶三点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除鬼这种事情，陶三点还是第一次做，他晚上没去做兼职，特地空出时间，去了李雄家。

开门的是李子聪，李子聪也憔悴了不少，不过在看到门外的是陶三点后，他语气还是不太好：“掏……陶三点，你来干什么？看我们家笑话也轮不到你。”

陶三点差点说他是来赚钱的，好在话到嘴边改了口：“我是来帮主任治病的。”

“嗤，”李子聪从头到脚轻蔑的打量一遍陶三点，“陶三点，你梦游呢？说什么梦话！”

正说着，屋里的人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子聪，是谁啊？你爸正疼着呢，去看看他。”

“没什么，妈，我们进去。”李子聪说着要把门关上，陶三点眼疾手快的一把堵住了。

“伯母你好，我是李子聪的同班同学，我叫陶三点，”陶三点笑盈盈的说，“我能治主任的病。”

“妈，别听他胡说！”李子聪拉着他妈就要进屋。

“等等，”李雄妻子钱梅可能是被李雄的惨况急的昏了头，以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问，“小同学，你真的能治好我丈夫的病？”

陶三点说：“治不好不要钱。”

李子聪怒了：“你TM还想要钱！”

话落，李子聪哐当一声就跪在了陶三点脚下，以一种熟悉的姿势——五体投地。

钱梅吓了一跳，她深知儿子的脾气，断不可能对外人下跪，那只能是面前的陶三点做的手脚，她对陶三点的话顿时信了五分：“同学，你让我儿子起来吧，我这个做母亲的给你陪不是。”

陶三点可算知道李子聪为什么性格这么糟糕了，当爹的嚣张跋扈，当娘的纵容娇惯，李子聪不长歪都对不起这样的爹妈。

不过陶三点也不知道李子聪为什么又跪下了，他作势扶了一下：“李同学快起来。”

奇怪的是李子聪真的能起来了，李子聪面色不定的看着陶三点，看样子是把上次五体投地的账也算到了陶三点头上。

陶三点和钱梅谈好了价钱，又收了定金后，说：“治李主任的病要去个地方，还要劳烦阿姨带着李主任一起。”

一行人驱车，来到了学校的旧宿舍楼前。

李子聪现在一看到旧宿舍楼就腿软：“妈，不、不能进去，里面有鬼，有两个鬼！”

李子聪一开始进去，碰到的是黑长直校服女鬼，后面遇到陶三点，碰到的是恶趣味的祁宁，确实有两个鬼。

要说李子聪遇到鬼被吓成这样也是情有可原，可李雄居然也一副遇到鬼的恐惧模样。

“走吧。”陶三点打头阵，打开手电筒往里走。

钱梅扶着李雄跟着后面，李子聪犹豫了一会儿也跟着进去了。

陶三点领着三人来到了旧宿舍楼的楼顶，他从书包里取出祁宁要准备的东西，一个小巧的香炉和三根香。

放好香炉后，陶三点把香递给李雄：“上香，跪下来忏悔自己的罪过。”

“上什么香！老子有什么罪过！”李雄疼的人都站不稳，挥开陶三点的手倒是挥的趾高气昂，转头对钱梅说，“老婆，我们走，不能跟着一个孩子在这瞎胡闹。”

“走什么！”钱梅难得在李雄面前强硬一回，她拉着李雄跪在香炉前，又把香捡回来，“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顾全，你说说你做了哪些不好的事，也没什么。”

“我、我……”李雄踌躇着，就是因为他做的事不是没什么，才不敢说出口。

当年，这里，就是在这个楼顶上，那个为了他堕胎的女学生一跃而下，变成了一滩模糊的血水。

“说呀！”钱梅把点燃的香塞到李雄手中。

“为什么不说？”耳边传来一声轻轻的疑问。

钱梅明明站在侧面，女人的声音怎么会从耳边传来？李雄哆嗦起来，像是触了电一样。

“怎么不说呀？”轻飘飘的声音还在继续，“告诉你的老婆，你是怎么诱惑一个花季的少女走上歧路！告诉你的儿子，你是怎么让一个女学生怀孕又是怎么逼着她堕胎！”

李雄僵硬的转过头，一张血肉模糊的脸直愣愣的冲进眼中，依稀能看出原来的面貌，他顿时吓的哭起来，身体一个劲的往后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威逼利诱你一个女学生跟我交往！我不应该在你怀孕后逼你堕胎！我不应该污蔑你和混混厮混，毁了你的学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吴玉叶！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

李雄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自扇巴掌，脸上血液鼻涕泪水混合在一起，无比的狼狈不堪。

钱梅和李子聪看不到其他，只看到他们的丈夫和父亲在不停的朝着一个虚空方向磕头，口中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曾经做过的恶事。

陶三点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看到李雄在向一个纤细的身影磕头，他能看到对方布满血液残缺不全的侧脸。

啊，有鬼。陶三点心下轻轻感叹道。

李雄在忏悔后，果然如祁宁对陶三点说的那样，肚子渐渐变回了原样，不过看钱梅的表情，他的家庭可能再也变不回原样了。

陶三点收到了从钱梅账户里打过来的五万块钱，心下想着做这方面的工作来钱可真快，他又能看到鬼，要不然跟祁宁学学？

陶三点以为李雄的事算是结束了，殊不知这只是一个开始。

吴玉叶成功离开了旧宿舍楼，附在了李雄身上，她样子已经变成了正常模样，正是之前陶三点见过的黑长直校服女生：“好了，大佬的任务完成，接下来……李雄，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李雄之所以得不治之症，实际上是祁宁动的手脚，为的自然是钱，因为小陶子和他说很缺钱。

不过祁宁也是没想到，陶三点拿着钱居然要给他，明明活的那么辛苦，那么缺钱。

祁宁桃花眼一弯，说：“小陶子，你做什么？想包养人家吗？”

陶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