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也有险（2 / 2）

张筱漫眼中有泪，抬起头望着天。娄兰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小心翼翼轻拉一下她的手臂：“筱漫，你没事吧？”她咬着唇角，忍住悲哀，勉强一笑：“没事，没事，他这么久没消息，我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知道结果就好。我们回去吧，方寒爸妈还等我们吃饭呢。”</p>

回到方家的时候饭菜已经摆上了桌子，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家常凉菜、白菜冻豆腐等一桌子东北特色菜。方寒母亲说：“孩子们，洗手吃饭，农村地方，没啥好吃的。”</p>

张筱漫竭力遏制心里的不痛快，勉强挤出笑容：“阿姨太客气了，我也是农村长大的，没那么娇气。”</p>

娄兰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是啊，阿姨，您太客气了，我们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出身。我老家是四川的，还没吃过这么地道的东北菜呢，好吃。”</p>

方寒父亲说：“好吃就多吃点，四川是个好地方，天府之国，川菜可是八大菜系之一，有不少好吃的，物产也丰富，不比东北。”母亲不断往他们碗里夹菜：“别装假，就当是自己家里，没人笑话你们吃相不好看。”</p>

方寒狼吞虎咽地一边吃一边说：“我妈做得饭就是香，妈，别老往我们碗里夹，你和爸也吃啊。她们不会装假的，谁饿谁知道，装假不是跟自己肚子过不去嘛。”</p>

“有机会带你们去我家，让你们尝尝我家乡的味道。寒假回来，我带一些腊肉和辣料回来，让方寒带回来给叔叔阿姨尝尝。”娄兰贤惠讨好地说。</p>

父亲好心体谅地拒绝：“太沉，别带了，你一个姑娘上车下车太不方便。”</p>

张筱漫安安静静地吃饭，不多言。方寒放下碗筷：“妈，我出去一会儿。”</p>

父亲拉着脸微怒呵斥：“你干什么去啊？把同学撂这儿，自己乱跑，像什么样子？”方寒解释说：“有点事，一会儿回来。”看看张筱漫和娄兰：“你俩慢慢吃，别着急，别客气。”</p>

吃过饭，收拾完桌子，张筱漫闷闷不乐地躲在屋子里胡思乱想。娄兰和方寒父母聊得愉快，从四川的山山水水到风土人情，从如画的美景到当地特色美食；东北的四季分明，白山黑水间的传说，方寒小时的趣事儿，窘事儿……</p>

方寒在洛飞家门口蹲了近两个小时，心里想千万种借口。如果是真的，该怎么和张筱漫讲前因后果，她才比较容易接受。方寒心里是极其矛盾的，希望是真的，但又害怕她因此难过……终于等到洛飞出现，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拳打在他左侧脸颊。</p>

搞不清状况的洛飞捂着脸，看清对他挥拳相向的人，惊愕的喊道：“方寒？你干什么？抽什么疯啊？”</p>

方寒揪起他的脖领子，拽着他走远：“我干什么？我还要问问你干了什么？你怎么回事？说好了中秋节去看筱漫，你去了吗？你和韩瑞雪怎么回事？听说都订婚了……”</p>

洛飞诧异地看一眼方寒：“你都知道了？”</p>

方寒怒气未消地松开他：“不仅我知道，筱漫也知道了。”</p>

洛飞一拳还回去：“你他妈地嘴咋那么欠呢？没整明白怎么回事瞎哔哔什么啊？那是我父母定的，我可没同意。”</p>

方寒揉揉脸，气儿消了不少：“既然如此，你现在去我家跟筱漫说清楚。”</p>

洛飞一惊：“筱漫来了？在你家？”</p>

方寒一叹气：“这么久你信讯全无，筱漫等得快疯了，所以跟我来找你。下午你不在家，你爸……”</p>

洛飞看见张筱漫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坐在炕沿儿上偷偷掉眼泪，听见有人进来，急忙毁灭‘证据。’只是擦得掉眼泪，却抹不掉流泪的痕迹，泛红的眼眶出卖了她。抬头看见洛飞眸子里闪烁的惊喜瞬间暗淡，低头，不知所措地像小孩子一样啃手指，微弱的声音：“方寒，你把他找来干什么？”</p>

“我觉得有些话你们俩应该当面说清楚。”说完，方寒便转身走向父母的屋子。洛飞走近张筱漫，坐到她身边：“对不起，不是我不想去找你，我爸一分钱不给我，我没有办法去找你。”深吸一口气：“筱漫，我没忘记对你说过的话和答应过你的事：我说过，只要你不变，我就不会变；我说过，你是我最喜欢的人；我还说过，会让你成为我红地毯上的新娘，你也说过，惟愿一生一代一双人……”洛飞细数他们之间的承诺。</p>

张筱漫控制不住内心的伤悲，委屈的泪水泛滥：“韩瑞雪，上学的时候她就喜欢你，因为你不停地找我麻烦。现在我不在你身边，你和她……你们……连婚都定了……”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p>

“那是我爸妈定的，我一直都没同意，别人不知道，不了解，我对你的感情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如果我喜欢她，三年前就是她了，如果我喜欢她，又怎么会去Ｓ城找你？你上大学，在学校陪你那么久？我图什么啊？不就图和你在一起吗？……”洛飞竭尽全力地解释着，也不知道这番话在张筱漫心里起不起作用，心里面七上八下，又自我安慰，暗暗分析：“她这么难过，应该是放不下吧，放不下的话……”泪，依然如雨下，张筱漫咬着手指，哽噎难鸣：“你爸说……”洛飞一把搂住她，安慰地说：“不要管我爸说什么，你只要相信我喜欢的人是你就够了，没有什么能阻止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p>

“嗯，我相信，我相信。”张筱漫点头，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夺眶而出，鼻涕都出来了。洛飞站起来轻车熟路地去方寒的书桌里拿手纸给张筱漫：“别哭了，我最怕你掉眼泪，尤其是因为我。”</p>

张筱漫扯了一段纸，擦干眼泪和鼻涕，心有余悸地说：“你爸好像很不喜欢我，如果他一定要你和韩瑞雪结婚怎么办？”</p>

洛飞轻轻抚她的后背：“我喜欢你就行了，用不着他喜欢，他喜欢韩瑞雪就让他去娶好了。再说我们都不到法定结婚年龄，真要结婚也只能是办个仪式，要办他去办，反正我，打死我也不去。”张筱漫噗嗤地笑了。洛飞宠溺地轻刮一下她的鼻尖，舒心地痞痞一笑：“终于笑了，刚才看见你，吓死我了，怕自己嘴笨，解释不清楚，怕你再也不理我了。”</p>

“你这么久没消息，我一来被你爸泼了一盆冷水，还听说你订婚了，就算再喜欢你，我也不会死皮赖脸地纠缠下去。你爸说我是不相干的人，言外之意就是……”张筱漫委屈诉苦，洛飞安慰她：“不用管我爸说什么，对了，听方寒说你崴脚了，还疼吗？”</p>

张筱漫还是很难过的说：“脚疼不算疼，心疼才是真的疼。”</p>

洛飞握紧她的手：“好了，好了，别难过了，我发誓，我保证，我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p>

张筱漫的头枕在洛飞的肩膀上：“洛飞，你会一直爱着我的，是不是？”</p>

洛飞毫不犹豫地回答：“是。”</p>

张筱漫惴惴不安的问：“不管谁反对，都不会动摇你的决心，是不是？”</p>

洛飞十分肯定：“是。”</p>

张筱漫一再确定：“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会在一起的，是不是？”</p>

洛飞仍坚决地说：“是。”明白她心里的恐惧和不确定，洛飞轻声唱一首《勇气》：</p>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p>

只要你也一样的肯定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p>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我的心一直温习说服自己</p>

最怕你忽然说要放弃爱真的需要勇气</p>

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p>

我的爱就有意义我们都需要勇气 去相信会在一起</p>

人潮拥挤我能感觉你放在我手心里你的真心</p>

还有那首属于他们的歌，坚定着张筱漫信心的歌《不管有多苦》：</p>

不管与你的路有多苦 我只想要拥有最后的祝福</p>

再多的伤害我都不在乎愿你我挣脱一切的束缚</p>

不管与你的路有多苦 擦干眼泪告诉自己不准哭</p>

我不怕说这是个错误只要你我坚持永不认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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