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的味道（2 / 2）

临近下课，又在去不去找方寒之间纠结起来，突然眼前一亮，从本子上撕下来一块纸，写上去和不去，然后撕成两半。没错，她想用抓阄来决定去不去找方寒。脸上的表情十分果决，心里对自己说：“就一次，不拖泥带水。”可第一次的结果是不去，张筱漫皱皱眉头，两张纸条混在一起，又抓了一次，还是不去，懊恼地叹气，又振作起来，继续抓，直到抓到去的阄。</p>

下课的铃声响起，张筱漫快速收拾好书本，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和作弊的抓阄后，再次鼓足勇气等在教室门口。看见方寒和几个女生有说有笑走出来，其中一个还是中午的帮他打饭的女生，身体轻晃了一下，愣了几秒钟，手里笔记本掉落。咬了咬唇角又咬了咬手指，很想上前去，忍住眼泪，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诫自己：“不能哭，不哭，我不哭，没什么好难过的。”转身就跑。</p>

“筱漫？筱……漫……筱漫……”方寒没反应过来时一怔，反应过来后开心的笑了，欣喜地走向张筱漫。看着她受伤的神情，方寒懵头懵脑地捡起她掉在地上的笔记本，散开的页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他的名字，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便毫不犹豫地快步追去，却晚了一步。张筱漫随着下课的人潮挤进电梯，方寒只能快步走楼梯。</p>

一路没有停歇，直接跑回租住的阳光小区，气喘吁吁的张筱漫胡乱地收拾东西，眼泪止不住往下流：“骗子，大骗子，臭方寒，破方寒。你也这么对我，你也是个大骗子，亏我傻了吧唧的相信你，我怎么这么傻，上一次当还学不乖。”方寒一口气跑上来，呼吸还没恢复正常，上气不接下气：“你干什么？”</p>

“收拾东西，回寝室。”张筱漫头也不抬，看也不看他，拎着大大的编织袋在屋内东走西窜，毫无章法的见到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全塞进去。</p>

方寒第一次觉得张筱漫生气的样子很可爱：“你不是不想回去？不想看见陈滢潆吗？”她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那也比我自己一个人害怕得不敢睡好，那也比我看你和其他人打情骂俏的好。”</p>

方寒摊开手中的笔记本：“这些是你画的？你写的？”</p>

张筱漫瞄一眼笔记本，抢过来扔到一边：“不关你的事。”</p>

方寒捡起来，张筱漫又抢回来，见她这回要撕毁笔记本，方寒急忙抢过来，如获至宝地整理好笔记本，藏在身后，脸上噙着得意的笑，逼近张筱漫的脸颊。追问：“告诉我，你是不是一整天都在写我的名字？画我的卡通版？还画得这么传神，这么帅。”张筱漫扭头不理他，方寒夺过她手里的衣物，扳过她的身子，歪着脑袋温柔的笑着问道：“还有，昨天到底怎么回事？”</p>

张筱漫把脸转到另一侧，抢回袋子和笔记本，继续在屋内搜寻属于自己的物品：“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证据确凿，事实胜于雄辩，还问我干什么？”方寒再次把袋子夺过来仍到远处，双手握住她的柳肩：“我想听你说。”</p>

“他来找我和好，我没同意；他抱住我，我怎么也挣脱不了；他吻我，我咬了他，昨天你没看见他嘴角破了吗？”委屈的眼泪唰唰而落，张筱漫梨花带雨声泪俱下质问：“为什么不听我解释？死刑犯还有最后陈述的权利呢。为什么不理我？你不知道我会害怕吗？寝室回不去，我不敢一个人走夜路，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吗？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不回短信也不打电话，为什么对别的女生笑的那么开心，对我就冷着脸……”</p>

方寒有很久没看见张筱漫哭了，每次看她流泪都心疼得要命，此刻却笑了。深邃的眸子，饱含浓浓深情，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筱漫，你在吃醋？你的眼泪是为我而流的对吗？”</p>

“是的，怎样？我就是在吃醋，见不得你对别的女生好，我就是难过、害怕，你对我不理不睬……你不是说让我把洛飞赶出去，自己住进来吗？为什么没经过我同意你又跑了？你怎么那么讨厌？你怎么也欺负我？你不是说……”张筱漫越说越委屈，一边擦眼泪，一边哭得更凶猛。</p>

不待控诉完毕，铁铸般的有力手臂紧紧将她禁锢在怀中，如矫捷的飞鹰捕食猎物般精准地擒住娇嫩唇瓣，向卧室移动，俯身压她在身下，热烈亲吻了好一阵子，才依依不舍放开她。双手捧着娇嫩的脸颊，方寒欣喜若狂的说：“筱漫，你爱上我了对吗？什么时候开始的？”</p>

她的侧脸贴着他的胸膛，窝在他的肩窝里，扬起脸，眼中还有幸福的泪光，甜言软语：“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你第一次抱我的时候，第一次让我觉得温暖的时候，每一次你陪在我身边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我也说不清楚，但一定是昨天以前。昨天你不听我解释真怕你再也不理我，特别怕特别难过，我想能那么怕那么难过，一定是因为你早就在我心里很重要了。早上洛飞说，我是因为跟他分手了太难受才和你好的，不是，真不是他说的那样，这点我非常肯定。”张筱漫眨眨眼睛，一边回想一边说：“我第一次对洛飞动摇，对你迷茫的时候是在邱莞家楼下，之后我就躲着你，不敢见你……”敲敲脑袋，又否定：“好像也不是，哎呀，我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p>

痴痴凝望，看她嘀嘀咕咕、自言自语捋顺对自己暗生的情愫，很幸福，方寒的手掌摩挲滑嫩白皙的脸庞，俊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幸福、满足的笑意：“我怎么舍得再也不理你，我就是想确定一下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我方寒保证这一辈子都不会不理你。你不知道，我也忍得好辛苦，昨天晚上你在屋里一夜没睡，我在楼下站了一夜。”</p>

“你这个大坏蛋，害我一晚上不能睡……”张筱漫一翻身，双手托腮，一双弯弯笑眼，笑得傻傻的又甜甜的：“方寒，爱上你的感觉好幸福，是我理想中的爱情的感觉。”方寒温柔地擦着还有泪痕的脸颊：“你再说一次。”</p>

张筱漫主动亲了他一下：“我爱你，张筱漫爱上了方寒，这种感觉很幸福很真实，所以我要一直爱你，爱到我们都老了。”</p>

方寒勾唇一笑，侧身，凑近她的俏丽绯红的脸庞，浅浅吻在额前：“从今天开始，你要每天说一次给我听。”张筱漫搂着他的腰肢，微扬起脸，看着他的脸，甜蜜的说：“一次就够啦？这么容易满足？”</p>

“那你想说多少次？”方寒抱她更紧，她调皮的笑笑：“呵呵，看你表现，看我心情。”在方寒怀里甜甜美美的蹭蹭，很认真地说：“方寒，我好喜欢你，很喜欢特别喜欢的那种，我们一直这样好不好，不要吵架，再也不吵架了。你都不知道你不理我的时候我多难受……”方寒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深情告白的小委屈样儿：“对不起，是我不好。”情不自禁地再次吻上樱唇，呼吸明显变得急促，手也不能自主地不安分起来，方寒猛然坐起来，再这么下去，可不敢保证自己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他可答应过筱漫，她不愿意绝不碰她，不能让他看轻了自己。</p>

张筱漫丝毫没有察觉方寒的异样，从身后抱住他，缠住他，继续撒娇：“小寒寒，我饿了，咱们去吃饭饭吧，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还没吃过东西呢。”</p>

方寒责备道：“你呀，再难过也不能不吃饭啊？再不许这样了。”</p>

张筱漫不满地一噘嘴，酸味儿：“哼，都是你不好，我又不是你，有人给打好饭，喂到嘴里。”</p>

方寒拉她到身前，坐在自己怀里：“对，是我不好，现在我陪你去吃饭。”</p>

张筱漫耍赖欺负人的口吻：“你背我去。”方寒惊恐道：“啊？你知不知道你有100斤那么重，咱们住得是5楼，你想累死我啊？”</p>

“你背不背？”张筱漫双臂环住方寒的脖颈，略带几分娇俏的蛮横，方寒宠溺地笑道：“背，筱漫开口，累死也愿意。” 方寒妥协，张筱漫心满意足地咯咯咯，笑得开怀：“我可舍不得累死你。”张筱漫调皮地下床，洗把脸，简单整理一下妆容。二人甜蜜蜜、美滋滋地下楼，一出门又看见洛飞，张筱漫一瞪眼，把头一扭，不再看他。方寒态度谦和的打招呼：“锣子，你来了。”</p>

洛飞二话不说给方寒一拳，指着他大骂：“方寒，你他妈是兄弟吗？朋友妻不可欺……”张筱漫拨开他的手，一巴掌扇在他左侧脸庞：“我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朋友妻不可欺，我现在是方寒女朋友，如果你还念及你们多年的兄弟情谊，那就自动离我远一点。”张筱漫嘟嘟嘴，横眉怒目瞪着他，转而对方寒和颜悦色，挽着他的胳膊：“我们走。快点去吃饭，快饿死我了，一会儿我还有晚课呢。”方寒道：“那吃完饭，我陪你上课去。”</p>

洛飞看着他们的背影，她娇声柔柔：“是不是很疼？我帮你揉揉。”</p>

看不到方寒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象的到，一定是幸福的：“不疼，一点都不疼，有你这几句话，再被打几拳也值得……”</p>

张筱漫急得直跳脚，娇嗔道：“那可不行，我心会疼的。”然后调皮地拉方寒驻足，亲他被打的脸颊：“这样有没有好一点？”</p>

洛飞无可奈何地瘫坐在地上：“张筱漫，我真的失去你了吗……”</p>

悲欢离合中的悲和离，教会人如何去爱。可幡然醒悟的时候，往往都是情已断，缘已尽，心和人早已转身走远。人与人之间那种叫缘分的东西令人又爱又恨，它总是开始的时候很美丽，结果的时候可能甜蜜也可能苦涩。</p>

相识是缘，分手也是缘，不过是缘起缘灭的区别：缘起的纯美，情不知所起，便一往而深陷了，但这未经世事的美丽相遇或许是今生的瑰宝，也可能是悲剧的开始；缘灭的悲哀，爱到尽时方知情深，心头的苦痛付诸于嘴角的一抹苦笑，用谎言粉饰的爱情，当初的纯美早已面目全。分道扬镳时或许是终身的遗憾，但也可能是最正确的开始。</p>

有些人终成陌路，只能静静感伤，郁郁追悔；有些人终成眷属，收获幸福享受美满，于是这沧桑的人世，又增添了几分凄迷和缤纷，构造出一出出悲欢离合，哀怨缠绵的故事。</p>

上课的时候张筱漫认真听台上老师讲课，方寒比张筱漫更认真，但他是认真地看她俏丽的脸庞。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不懈怠一秒钟，连眨眼的次数都尽量减少，脑海里反复重播下午的情景，耳边回响的是她如糖似蜜般的深情告白。甜蜜的感觉萦绕心头，越看越着迷，愈发想要一亲芳泽。终于冲动战胜理性，情不自禁地凑近张筱漫的脸颊，张筱漫猛地躲开，小声地及时喝止：“你干嘛？你这样我都没办法好好听课了。”</p>

方寒笑笑，一点也没有想要拉开两个人距离的意思。张筱漫不高兴道：“上课呢。再这样，我们不要一起上课了。”方寒这才正了正身体转而正视前方黑板，手却紧紧握住张筱漫的左手。</p>

台上讲课的老师适时地敲黑板提醒：“我有必要提醒一下，我们这节课是文学概论。不反对其他学院的同学来听课，而且非常欢迎，同学们感情好，谈个恋爱，我不反对，而且支持，但爱和喜欢都需要懂得克制。为了不影响其他同学听课的质量和老师讲课的情绪，本院同学有责任管好家属，刚刚张筱漫同学表现的非常好，家教不错，下课以后，大家可以互相交流一下先进管理心得。”</p>

同学们不禁哄堂大笑，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方寒和张筱漫。王乐瑶带头起哄，向老师保证：“谢谢老师指导，我们一定请张筱漫同学多多指教。”</p>

方寒尴尬不已，满脸通红地低头并松开握紧张筱漫的手；张筱漫也面红耳赤地低下头，拉一拉方寒的衣角，声音小的不能再小：“回家的。”</p>

顿时，方寒窘态全无，尽力压制振奋、欣忭的心情，小声回应张筱漫：“嗯，回家的。”阳光小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他们心中的家。</p>

雷雨交加的夜晚，张筱漫本就怕黑，更怕这样的夜晚，雷声轰隆隆，恶梦绕缠缠：“方寒，方寒……”方寒也被电闪雷鸣惊醒，猛然坐起来，听到张筱漫悲伤的哭喊声，急忙冲进卧室，看见满头大汗，脸庞满是泪和汗。张筱漫很长时间没有像这样从梦里惊醒了，方寒紧张的问：“筱漫，怎么了？”</p>

张筱漫转头看到方寒，扑到他怀里，惶恐不安紧紧抱住他：“我做梦了……”</p>

“梦里有我？我听到你喊我。”方寒小心翼翼地问，张筱漫点点头，更用力的抱紧方寒：“嗯。”方寒猜测地问：“还有洛飞？”</p>

“嗯，我梦到他又来找我了，我梦到你又不理我，怎么叫你都不理我……” 张筱漫惊魂未定，心还扑通扑通地跳，方寒轻轻抚摸她松乱的秀发，像安抚受伤的小孩儿：“好了，好了，做梦而已，我不是在这儿呢么？”一缕惊魂稍稍平定，紧紧抱住伟岸的身躯，心有余悸地说：“方寒，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你再也不要不理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我决不会先放弃你，你也不能离开我。”</p>

“好好好，我保证，我发誓，我们一辈子不分开。”说完，方寒正准备回厅里；张筱漫一把拽住他的手臂，眼泪汪汪地看着方寒，像受了莫大委屈似的，可怜巴巴的：“你才说不分开的。”</p>

方寒宠溺地一笑，坐回床上：“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厅里睡。”张筱漫点头如捣蒜：“嗯嗯。”即刻展露笑颜，往床的另一侧挪了挪，又把床上大大小小的布偶放到窗台上，给方寒腾出地方。方寒顺势上床，揽她在怀中，张筱漫的手臂紧紧环住方寒的腰部：“被你抱着的感觉真好，特有安全感，比在一堆布娃娃中间好多了。”</p>

方寒心中说不出的满足感，愉悦道：“那以后每天我都抱着你睡。”</p>

张筱漫重重点头，又一个电闪雷鸣以后，张筱漫吓得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往方寒怀里钻，在方寒胸膛蹭了蹭，更用力地抱紧他：“嗯。”</p>

那天晚上张筱漫栖息在方寒的臂弯里，睡得香甜，抓着他的衣角，呓语他的名字。方寒兴奋得整夜睡不着，呵呵傻笑盯着她看，手臂被她当做枕头枕得发麻了，也不敢轻举妄动，时不时地还有一些小动作，情不自禁地亲吻她的脸颊，手掌轻轻在白皙粉嫩的脸庞上摩挲，时而捏两下，时而张大嘴巴，有想咬一口的冲动，但又舍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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