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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再靠近(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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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方寒和娄兰坐在两个相邻的位置,方寒冷着脸,一言不发,娄兰时不时抬眸看他寒气逼人的俊脸,她知道方寒真的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内心惴惴难宁,暗自思考、揣摩,分析情势:“方寒昨天晚上没回酒店,他跟张筱漫在一起,一整夜。他们做了什么?张筱漫她到底跟方寒说了什么?竟然让方寒有想留下的念头,因为那个孩子?既然方寒决定留下,又是什么让他改了主意?张筱漫到底想干什么?在向我报复、示威吗?在暗示我,她依然可以轻易的左右方寒的决定?”心虚地开口,却依旧是洁言污行:“筱漫……你……和她,你们和好了?你不生她的气了?不介意她不爱你,就因为她怀过你的孩子?但是她没有留下你们的孩子,方寒,如果她爱你,她不会不要那个孩子……”</p>

方寒猛然转头,怒视娄兰,低声吼道:“闭嘴。她想要也没有办法要,就是那天,你找我的那天,筱漫出了车祸她想跟我走,走不了,想要孩子也留不住。娄兰,我最后告诉你一次,我和你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不可能,永远不可能。下了飞机,我们就再也不要相见,我不想再看见你。”说罢,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的心很疼,很疼。</p>

整合这些日子朋友提供的信息:在张筱漫认为自己背叛了她的情况下还试图找自己,方寒知道那对她来说有多不容易,要压下多少悲伤,才会促使她放弃原则地到他家去找他。不用问详细情况他也知道父母一定是一厢情愿而且喜笑颜开地跟她讲自己和娄兰的幸福生活……想到正值新春佳节,雪花飘飘,寒风潇潇的冷夜里,她一个人从自己家步行到车站是怎样的意冷心灰,事情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方寒已经不怪任何人,只恨自己……他和张筱漫的错过和过错,娄兰是始作俑者,而自己是罪魁祸首。</p>

娄兰无助地靠在座位上闭目,眼眶泪满自溢,像败兵之将,她输了,输的彻底,再无翻身之法。张筱漫,方寒见到了她,她不需要做任何事,方寒的心和人就会不由自主地跟她走。他对张筱漫的爱从没有因为自己的痴心守候而有一丝一毫的递减。</p>

回想毕业那天,方寒说他喜欢自己但不是对张筱漫的那种,她天真的并且信心十足的以为一定可以把怜悯、感动变成爱情,可悲的是他对自己的那点眷顾只是因为在性格里和她有几分相似。方寒对自己没有过爱情,而现在是厌恶甚至是憎恨。</p>

一场一开始就赢不了的战役,方寒从来没有给予公平竞争的资格,注定了她的一败涂地。回想爱他的历程,恍然如梦,脸上浮现一抹苦笑,是自己太过痴狂,亲手挖一个坟墓,埋葬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好,也埋葬了她和张筱漫之间的友情。忽然间幡然醒悟,不该再任由自己错下去。该结束这段毫无意义的单恋,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个对的人和那份情……</p>

她决定放弃方寒,她终于明白不管付出多少真心,不管多努力地讨好他的亲人,可以走进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却只能停留在离他很近的位置,永远也走不进他心里。他对她无心,她的痴心不悔便成为一种负累,放手是一种别样的幸福和解脱,不必再为他而辛苦,不必因担忧他和张筱漫旧情复燃而胆战心惊。从此,方寒情归何处与她无关。</p>

王乐瑶一出机场大厅,没走几步眼尖地看见张筱漫的车子,不禁加快步子,小跑过去。张琨在后面心惊肉跳地喊:“媳妇,你小心点,走慢点,别摔着了。”</p>

王乐瑶敲敲车窗:“筱漫?还真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p>

趴在方向盘上的张筱漫闻声摇下车窗,冷淡应声:“是我,你没看错。”</p>

王乐瑶嘴一撇眉毛一挑,那神情在说:“你不是说不来吗?被我逮着了吧。”</p>

张筱漫一耸肩也不辩解,坦然的说:“没忍住,想看一眼,就当我犯贱吧。”</p>

王乐瑶实在搞不懂张筱漫现在的想法,在她认为既然两个人心里都装着对方,就应该和好如初,弄不明白为什么张筱漫偏要折磨自己也折磨方寒。噼里啪啦的质问:“张筱漫,你放不开过去,放不下方寒,为什么不留下他?或者跟他走,当时你看到的只是一个拥抱,一个KISS,又不是捉奸在床,你就当方寒被猪啃了一口。”</p>

而如今的张筱漫不再那么天真的认为没有什么比两个人相爱更重要,还有其他的东西,比如真心和诚意。显然经历生死病痛,经历离别,让方寒在她这里的真心真意消耗殆尽,尤其是在同学聚会的那天晚上,她已经决定彻底放弃方寒,放弃爱情。这种情况下,不管心里有多少舍不得,张筱漫绝不允许自己反悔。自问自答式的反驳王乐瑶:“有区别吗?没区别,放不放得下是一回事,在不在一起是另一回事。”</p>

随后而来的张琨惊讶地看着张筱漫:“筱漫?来了咋不进去呢?”</p>

张筱漫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不耐烦的口气:“哪儿那么多废话,你们俩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p>

“走。”二人异口同声,双双上车。王乐瑶气势汹汹的不肯作罢:“你怎么那么别扭?那么事多儿?你和方寒根本就是个误会,误会你懂不懂?不懂我找本词典给你解释解释误会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俩都被人算计了,娄兰联合洛飞处心积虑算计你俩,你这样只会便宜别人,苦了自己,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傻?我看你以后别叫张筱漫了,改名叫缺心眼子得了。”</p>

张琨试图帮忙劝说:“诶,筱漫,方寒他对你……”</p>

张筱漫启动车子,毫不留情地呵斥:“都闭嘴,别影响我开车。如果你俩再这么多废话,自己打车回去,出了交通意外,我可负不起责任。”本能的抵触:“再说一句方寒或者娄兰,朋友不用做了。不要再提这些让我心情不畅的人,不知道我大病初愈吗?”</p>

“张筱漫……” 王乐瑶气急败坏吼着她的名字,张筱漫还以颜色:“闭嘴。别以为自己是孕妇就有恃无恐,小心我把你扔下去。”</p>

王乐瑶又生气又着急,攻势更猛烈地怒骂:“张筱漫,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开启蛮不讲理模式,叫嚣地吼着:“怎么着吧,不让我提方寒?我偏提,方寒,方寒,方寒,哼,气死你……你跟我绝交啊,我看你怎么个绝交法儿?不做朋友是吧,你靠边停车,把我撵下去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这么铁石心肠……方寒跟你解释不清楚,说不清楚,我替他说……”</p>

张筱漫不再理会,这么下去肯定是没完没了,她回一句,王乐瑶有一百句等着她。跟个疯孕妇较真儿,太不厚道,太不靠谱儿,有失身份,又不能真把她仍在大街上。</p>

王乐瑶像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但是,无论她怎么说,说什么,威逼利诱,和颜悦色,张筱漫皆沉默以待。不发一言,不出一声,保持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行于左而目不瞬之态。</p>

看她驾车疾驰而去,王乐瑶火冒三丈的对张琨抱怨:“虫儿,张筱漫现在到底是不是人?有没有心?我说了这么多,她一句没听进去?居然还可以一言不发,沉默到底,她是聋了还是脑子坏掉了?我就纳了闷了,方寒怎么就十恶不赦,不可原谅了?那天晚上你也看见了,她都哭成啥样了,能把自己喝到胃出血,都分不清自己是哪疼,明明那么深爱着方寒,为什么不重新开始?”</p>

张琨安抚王乐瑶激动的情绪,有条不紊地分析:“媳妇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你忘了?当初咱俩和好,她可是费尽心机,百般阻挠:威胁、恐吓、监视,无所不用其极……你还记得她多久没理你吗?你还记得你说了多少好话吗?一哭二闹三上吊快全用上了,她才肯理你吧……还有她对洛飞,你是亲眼看见的,得知洛飞背叛她以后,那可是一点旧情都不念,所以她对方寒狠也在情理之中。”张琨也觉得头疼的挠头,仍条理清晰的分析:“现在吧,我觉得她还没转过那个弯儿来。我们都知道她放不下方寒,这么长时间我们和她都认为方寒和娄兰双宿双飞了,她等的是方寒亲口告诉她原因,估计她从没想过如果方寒还爱她,她该怎么办。如今两人见了面,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俩人心里都装着对方,那么和好的问题,就交给时间吧,你就不用操心了。”</p>

王乐瑶一手托腰,一手扶着张琨,斜眼看他:“你怎么知道?”</p>

张琨继续侃侃而谈:“她不是说不来送的吗,不还是偷偷来了吗?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不是被你发现,除了她自己谁知道?所以说,你、我,方寒都不能操之过急,有点儿耐心。秋枫不是说,给她点时间消化这件事嘛。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还有很关键的一点,是她妈的腿,她妈的腿要是好了。这事就解决一半儿了,现在不是已经有好转了吗?我们耐心等好了。”</p>

王乐瑶顿时面露喜色,夸口称赞:“哇,老公,你变聪明了。”</p>

张琨呵呵笑:“是你变笨了。”</p>

王乐瑶忽而又变了脸:“哼,烦人,还不是因为你,人家说女人怀孕傻三年。”张琨好言道:“对,是我不好,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老婆大人咱们上楼吧,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胎才是你最重要的任务,他俩的事绝对有门儿。”</p>

当然,张筱漫对王乐瑶冷言冷语仅限于她提到方寒的时候。从幸福频频降临王乐瑶开始,也就是确定怀有身孕的那天,张琨天天哄着、捧着,恨不得拿个板儿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张筱漫看上去比张琨还兴奋,还小心翼翼。上班接,并带上做好的早餐;在单位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端茶倒水,一点活儿都不许她做,绝不允许出现丝毫闪失和危险因素;下班安全送到家,心情好的时候还会上楼做好饭,三天两头买各种育儿书籍和孕婴用品,紧张程度超越了所有人。</p>

在外人看来是二人姐妹情深,也的确如此,但这只是其中之一,张筱漫也是为了弥补自己心里的遗憾。如果,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她和方寒的孩子应该会咿咿呀呀的喊她妈妈了,为此她把所有心思放在照顾王乐瑶母子这件事儿上。</p>

不久以后,王乐瑶实现了一个女人一生的完整与完美,华丽丽地完成了女人到贤妻良母的蜕变。而张筱漫和方寒却成了她为之忧心的心腹之疾,千方百计,想方设法撮合二人和好,奈何张筱漫执拗起来雷打不动。后来才知道,她不是自己看到得那样心如匪石,张筱漫就是张筱漫,再坚硬的外表下也藏着一颗柔软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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