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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微重重叹息一声,语气有些沉重的对行晨说:“行晨我记得你曾在河南王手下当过职,那你可曾见过他的字迹?”
行晨非常认真的思索了一会,肯定的点点头道:“三年前有幸见过。”
“那好。”胡月微伸出手,薄薄的纸笺在她指尖扬了扬,说道:“来看看,像不像。”
行晨上前接过纸笺,信笺上只有寥寥几行字,他粗略的扫了一眼,随即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望着胡月微,又低头将那几行字仔细的瞧了几遍,才确定的说:“像,这字像极了河南王的字,可是也像......”
胡月微嘴角一牵,正色道:“也像什么,说出来。”
行晨单膝跪在地上,抱着拳,讷讷半晌方才开口说:“行晨不敢妄自揣测。”
“有什么不敢说的。”胡月微叫人备好了笔墨,在纸上随意写了两个字。
行晨拿过纸张,又和之前的那张纸上的字迹进行了一番对比,“真的是一样的,殿下的字迹不但与河南王的字迹一模一样,也与王平的字迹完全一样。”
胡月微笑了笑,用手撑着脑袋,冲着身旁的云之挤挤眼睛,问道:“你呢,是怎么认为的?”
相比行晨的震惊,云之的表情实在过于平静,他微笑着摇摇头,解释道:“前者对,后者不对,王平的字迹与殿下,与河南王都不同,只是他刻意模仿而已。”
云之随手挑选了两封信笺,向行晨解释道:“这两张信笺所写的字,就完全不同。”他先晃晃左手上的纸笺,“这封是他本人的字迹,明显要比右边的顺畅。”
再晃晃右手上的信笺,“这张纸的字迹,在拐弯处,有明显的停顿痕迹,显然是在刻意练习,还不熟悉。”
只怕王平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的字还没练成,就先因此丧了命。
胡月微的手指在矮案上轻轻叩击着,神情疲倦,目光郁郁,“行晨,替我给王平家中送些金叶子过去,就当是安抚他们了,这几日就麻烦你,先盯紧李氏。”
算起来,胡月微前世与河南王高孝瑜的交际绝对算不上密切,两个人唯一的关联就只有一个高湛,高湛与高孝瑜虽是同岁,从小一起长大,但论起辈分来说,高孝瑜是要喊高湛一声九叔,管胡月微还要唤一声叔母。
从前胡月微一直不太明白,关系亲密如兄弟的叔侄二人,怎会突然翻脸,但眼下胡月微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自己的正妻与自己侄子字迹一模一样,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太舒服吧,况且高湛还是帝王。
她与高孝瑜之间的那些流言,流传的时间只会比想象中的更早。
她因高孝瑜而受到牵连,那么高孝瑜的死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惹怒和士开,才被高湛暗中下/毒所杀吗?
还是高湛以为高孝瑜生出了异心,一但与自己的皇后联手,他的帝位就会不保,所以便先下手为强,杀侄杀妻。
“殿下准备如何处理这些证据?”
胡月微飘远的思绪终于被云之一句话给拉了回来,“叫人端个火盆来,烧了。”她整个人懒洋洋地半靠在矮几上,一副欲睡不睡的模样。
“好,我去找人。”云之缓缓站起身,在胡月微的注视下逐渐走远。
目送云之离开后,胡月微才重新坐直了身子,此时李宝姝突然疾步走入殿中,原是和士开前来传达口谕。
从重生到现在,这还是高湛头一次派人到长秋宫传达口谕,也是高湛头一次主动提出想要见她。
张香香和李宝姝服侍胡月微穿好展衣,可就在佩戴步摇时,张香香却发现她满面郁色。
胡月微乘着步撵,穿过朱华门来到昭阳殿,便见殿前站着两位少年,年长者也只有十一二岁,眉宇之间英武之气尽显,与高湛颇为相似,他就是当今皇太子高玮,而站在他身边的正是东平王高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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