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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的话犹如渗骨的寒冰,胡月微陡然醒转,方才反映过来自己险些堕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连忙用手抵在高湛的胸膛上,试图将高湛推开,可是她的力气如何能与高湛相比,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高湛的掣肘。
“月娘,今日便成全朕吧。”高湛此言说的十分动情,可却叫胡月微感受到二十分的恐惧,尤是掌心之下那颗跳动的心,无一处不叫胡月微心惊。
高湛握住胡月微的手,感受着那手在自己的掌心微微颤抖,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对他时常小心翼翼的皇后,她在害怕,害怕他的靠近,害怕被他看穿,害怕算错一步就会让他将自己打入深渊。
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从高湛重新开始注意她时,她便都是在算计。
高湛突然感觉心底深处生出一阵莫名的酸痛,她的这些算计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高湛重重叹息,低声问道:“皇后为何如此惧怕朕?”
胡月微抬起头,用一双犹似点漆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高湛,却并不言语,高湛无奈,只得放开胡月微,看着她从地上将上襦捡起来重新穿好。
就在这时,内侍张和来到堂内禀报道:“陛下,太史令苏浙到了。”
高湛重新回到矮几前,道:“让他进来。”
“唯。”
内侍张和领命离开后,胡月微也行了礼道:“陛下,妾告退。”
“你留下来陪朕用过午膳再离开也不迟。”高湛看着胡月微,想了想又道:“也罢,你身子不好,还是回去好生修养罢,顺便叫太医令过去给你瞧瞧。”
“妾告退。”
胡月微又施一礼,方才退出西堂,便见内侍张和搀扶着太史令苏浙走上了台阶。
苏浙笑着向胡月微行礼道:“下官见过皇后殿下。”
胡月微见他走路时脚步踉跄,连忙道;“太史令腿脚若有不便,这些虚礼便免了罢。”
苏浙却道:“下官谢皇后殿□□恤,只是规矩不可破。”
胡月微见他坚持,亦不再强迫他,只道:“前几日一直在下雨,太史令可是又犯了足疾?”
苏浙道:“老毛病了,多谢皇后挂怀。”
胡月微笑道:“太史令哪里的话,若非三年前的那件事,太史令也不会落下这足疾,妾还未能好生感谢太史令呢。”
提起三年前的旧事,苏浙眼眶也有些泛红,若非极力克制只怕就要当着皇后的面失了仪态了。
胡月微心中明了,却也不曾想要故意提及往事,微微笑道:“太史令还是快些进去罢,莫要让陛下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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