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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微将过往讲给云之听,却又刻意保留两三分,而云之虽然表面听的认真,但真叫他放在心上的却只有那么寥寥几句,毕竟皇后的曾经他不曾参与过,也难懂这其中的百般滋味。

就好比台下的看客,不曾亲身经历过戏文中的故事,便永远都难懂台上戏中人的悲欢离合,“郑鹤的疑问殿下没有作答,也是因为此事不宜再提。”

胡月微没有否认,云之看着她平静的面容,慢慢地问道:“殿下尚未放下河南王?”

胡月微面色不改,摇摇头否认了云之的话语,十分淡然地道:“我对河南王虽有过动心,有过感动,却无半分男女之情,这一点我很清楚。”

对高孝瑜是年少的憧憬,后来嫁给高湛,胡月微更多的是对夫妻之间相濡以沫的期许,若说真正的男女之爱,还当真是她不曾遇到过的,换种说法,自从嫁为人/妻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失去了幻想的资格。

山无陵,天地和,乃敢与君绝。这种诗文里才会出现的轰轰烈烈与她更是无缘,这些胡月微都是明白的。

“那愧疚呢?”

“愧疚,有过。”胡月微重新在席子上坐好,慢条斯理的道:“当初我与陛下置气,故意向陛下要来了许多娈童,如今想来也是可笑的紧,我竟然会想出这种法子来试探陛下的心意,陛下自然不会将我放在心上,倒是河南王第一个出面,他劝我收手,他说不想见我如此沉沦,可惜终究是晚了些。”

“他不仅劝我,也劝陛下,到头却是开罪了不少朝中的小人,被陷害致死。”

“这不全是殿下的过错。”云之抬起头,清澈的眼眸映着矮几上昏黄的烛光,暖意在他眼中静静流淌。

云之说这话并不是为了安慰胡月微,河南王与皇帝自幼生活在一处,情意深厚亦是无可厚非,只是这天下的帝王从古至今也都只有一个,皇权更是至高无上容不得他人半点的侵犯。

当年河南王深受山东百姓爱戴,贤名远播,皇帝本就有所忌惮,加之后来他又屡次干涉皇帝后宫之事,怎能叫皇帝不记恨他。

佞臣的谗言诬陷是真,皇帝欲铲除隐患也是真,唯有谣传河南王与皇后有情,与太后侍女尔朱摩女通奸是假,左右都不过是皇帝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所做的把戏罢了,说和士开蒙蔽圣听,但在云之眼中,和士开也只是帮皇帝完成了那些难以启齿,却想去做的事,他比旁人更懂帝王的心思。

皇帝借太子大婚之际将他灌醉,顺势让东安王娄睿之子娄子彦送他出宫,在马车行驶途中给他灌下毒/酒,致使河南王燥热难当,过西华门投水而亡。

事后,皇帝虽追赠了官职与谥号,做出一副痛苦难过的模样来,但众人也都心如明镜。

“罢了,人都已经不在了,真假也就不那么重要。”云之那点心思胡月微不是看不出来,她伸手将矮几上的几本账务本轻轻合上,早早结束了这个话题,胡月微此刻似乎格外贪恋在云之身边时,那种宁静不问世事的感觉。

玉人伏案,执笔落书,他的眼睑低垂,修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在他如玉的面容上落下剪影,胡月微静静望着云之,看着他肩头那一缕墨发,垂落身前。

就在此时,殿外小黄门突然前来禀报,“殿下,方才太医丞来报,说李美人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云之书写的动作微顿,抬眼望向胡月微,胡月微无奈一笑,问道:“已经三个月?为何一直无人来报?”

殿外的小黄门答道:“回殿下的话,听说是李美人自己的主意,不许他人声张。”

“她倒是个聪明的。”胡月微顿了顿,复而又问:“陛下知道此事了吗?”

小黄门道:“应该还不知,太医丞从李美人那出来后,就赶来将此事报与殿下了。”

“好了,我已知晓,此为大喜事,天色尚早,你速去报予陛下。”高湛最重自己的子嗣,他若得知自己即将又添位新皇子,怕是要高兴许久,如此一来,胡月微也能自己安静一段时间,至少在李美人的孩子降生前,她都不需要再见到高湛,想法子与他周旋。

如此看来,李美人有孕,最欣喜的人竟然成了她,想到这里胡月微自己也不由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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