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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微神色平静,静静凝视着云之的面容,云之坦然地迎接着胡月微的目光,“与我相像?莫不是殿下的错觉?”
“之前我也这么以为。”胡月微笑了笑,继续道:“但是就在方才,我在无意间瞥见了他的面容,可真是令我惊讶,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我还真是头一回见,若不是事先知道你身体不适,我都要怀疑那步辇中的人究竟是他还是你了。”
云之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睛,沉思道:“那还真是奇怪,从前倒是不曾听人提起过。”
“罢了,你既无事,我也就放心了。”胡月微知道除非云之情愿对她坦白,否则根本无法从他口中套出任何话来,再说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她方才也是昏了头,才会急冲冲跑过来,想拽着他问个究竟。
“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等等。”就在胡月微准备离开的时候,云之突然从席子上站了起来,他来到胡月微的身后,慢慢牵起她的手。
手突然被人拉住,胡月微有些惊讶地回过身来,可在对上云之双眸地那一瞬,胡月微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砰砰乱跳。
云之本就是姿容无双,而此刻眼中有媚意隐隐,再配上亲昵的动作,怎能叫人不为之动心。
他牵着胡月微的手,低头仔细端详着。胡月微思绪有些混乱,瞧着眼前人一派温情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问道:“可有话同我说?”
云之抬起头笑道:“没什么。”
“哦,那我走了。”胡月微心里空空的,在不知不觉间,她竟然期盼着云之可以对她表明什么,想来也是有趣,这种心境不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的妄念吗?几曾何时,她竟然也开始妄想云之也会与她一般生出这样的心思来了。
不会的,他一个年华尚好的少年郎,要什么样的女郎都可以,怎么会对她一个人妇产生情意。
倘若,倘若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那也一定是她疯了。
胡月微想逃离这里,可是她发现云之根本没有要放她离开的意思,胡月微笑容有些尴尬,她越是想抽回手,云之就握的越紧,“对不住,是我不好。”
胡月微愣在原地,听着他用最温柔地语气同自己讲,“之前,是我骗了你,所以是我不好。”
胡月微心念一动,抬眸定定地望着云之,那漆黑如墨色般深沉的双眸,似是一个极深的漩涡,可以轻而易举地便将人的灵魂吸进去,“所以,他才是你口中的那个阿弟,是吗?”
云之微笑着,从容答道:“是。”
“那你之前缘何欺我?”
“因为卑贱如我。”
“这么说来,你是担心一旦被人知晓了你与他的关系,会对他的仕途产生影响?”
“是,”云之笑吟吟地对胡月微道:“我是他的兄长,理应要护着他。”
“原来如此。”云之这么一说,胡月微便明了,云之身份特殊,前世他便因这个身份所累,接受了无数的白眼,而如今他只是单纯的在保护自己的亲人,“你啊,一早同我说清楚不就好了。”
“终是我不好,殿下可能原谅我的欺瞒?”云之低喃道。
胡月微无奈笑了笑,她望着眼前这个少年,一时竟是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了,“不必自责,我没有怪你,真的。”
“只是不可再有下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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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真的要立东平王?”
高湛冷眼看着和士开,“怎么?卿也觉得朕的决断不够理智吗?”
和士开跪倒在高湛脚边,“陛下,太子虽有过错,但毕竟是您的嫡长子,您从小看着他长大,亲册他为皇太子,而如今您又要废嫡立幼,这难免会动摇国之根本,也会让朝野上下生出流言。”
“这不是更好吗?”高湛走到墙边,宫人连忙将墙上所挂着的字画掀起少许,高湛手指触上墙面用力一按,一个暗格随即跳出,高湛打开暗格,拿出他早已备好的小匣子,来到和士开面前,将匣子交给他,道:“打开。”
和士开心下惴惴不安,他慢慢打开匣子,发现匣中装有两块极短的竹简,分别写着太子和东平王。
“彦通现在可明白了孤的用意?”高湛问。
和士开看着那两块竹简,缓缓说道:“陛下是想让他们兄弟二人相争。”
“不。”高湛从中将写有太子的那块竹简取出,爱惜的抚摸着上面的字迹,一抹凄色从他眼底慢慢流露出来,“朕不但要让他们兄弟二人争,朕还要让那些站在他们背后的人争,若他们不争,朕又怎能知道谁可用谁不可用。”
“定国能安民者为贤,无论是君还是臣皆需如此,朕诸多皇子之中,仁通勇猛或可为将才,却不适合做帝王,阿俨、仁弘他们二人确实是可堪大任,但仁弘出生不高,为人算计颇多,或许是个好谋士,但若为帝王,手段难免阴鸷,阿俨倒是不错,就是年龄尚小,只怕会被朝中那些老奸巨猾之辈玩于股掌。”
“而太子,他是朕最看重的孩子,朕在他身上倾注的心思不比阿俨少,朕对他一直寄予厚望,只是太子过于软弱,朕只怕他难堪大任。”高湛行到案几前,将竹简搁置在上面,叹息道:“这立嫡还是立贤,需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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