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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珽凝视着和士开,依旧不依不饶,“宰相大人,谁都知道太上皇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也最听你的话,每日在床前侍疾的除了后宫里头的那些妃嫔,就只有你了,咱们同属大齐的臣子,为的也都是这个家国,咱们好歹也算是共患难过,从现在开始你不要挡着我的道,我也不跟你争,咱们各自相安,殊途同归如何?”
和士开似笑非笑的看着祖珽,也不说话,方才心里的那点不悦和厌恶也逐渐平复了下来,和士开也是个聪明人,绝非善茬,祖珽与他皆是高湛旧识,从高湛还是常广王的时候,他们便开始一起共事,多年的磨合,自然最清楚对方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子,昔日祖珽势单薄寡小,在经过初年一次贬官之后,便想方设法地依附讨好他,可当他逐渐得势,初露锋芒过后,又是怎么对他的,这笔账和士开记得清清楚楚。
今日他如此说,谁知明日会否在背地里使阴招来对付自己,想到这里和士开又是一笑,“瞧您这话说的,太上皇染疾病,这前朝后宫谁不忧心,谁都想日夜侍奉在前,我是时常伴在太上皇身边,可每每都是止步于外,太上皇的面我都不经常见,更别提在太上皇面前说上话了,反倒是尚药典御他,时常在太上皇面前晃悠,瞧得我都快眼热了。”
说到这里,和士开偷偷看了眼沉思的祖珽,不由叹了口气,双手在腹前交握,继续道:“哎呀,殊途是可同归,但这道如果不同的话,就只能是不与为谋了,不过话说回来了,此次太上皇命我把那些女子带回来,我都吃了一惊,到现在尤是不信,这太上皇再喜美人也从未有过这种时候,这一点我倒是非常同意秘书监的说法,这其中定有人暗中向太上皇进谗言。”
祖珽满腹疑惑地望向和士开,“宰相的意思是说......”
和士开不由笑出了声,“你是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不用说透你也应该能明白的,士开我言尽于此,就先告辞了。”
和士开仰起脑袋,飒然远去。
站在远处的黄门侍郎刘逖笑呵呵地走上来,说道:“珽可信和彦通之言?”
祖珽不屑地道:“信他,怎么可能,行这种龌龊事,他最起劲。”
刘逖看着和士开远去地背影,嘴角轻轻滑过一个神秘地微笑,轻声道:“这可是让他倒台的好机会啊,机会难得,可别轻易错过。”
高湛不顾边境百姓安危,强行将数百名身家尚且清白的女郎带入邺城,一时间闹的满城尽是不好的言论,由于此事起终皆是由和士开全权负责,流言的矛头也全数对准了他。
和士开本想借祖珽的手除去云之,但却未能明察祖珽的心思,两日后,城中谣传的流言更甚,祖珽借机拟了份奏书,里面所疏内容皆是关于赵彦深、元文遥、和士开等一些人的罪状。
胡月微听闻这件事后,非常生气,只觉的祖珽真是想当宰相想疯了,上次高湛便已经让人去警示过他了,他还是如此不知轻重,和士开是高湛亲手培养起来的私臣,就连胡月微也不敢正面跟和士开对着干,他可倒好,一次又一次地挑战高湛的底线,真是不打算要命了。
当知晓那封奏章已被祖珽交给了刘逖后,胡月微又问:“刘逖呈给太上皇了吗?”
行晨摇头,“还没有,不过属下听闻,刘逖一般都是在末时才会入宫,此时还未到时候。”
等到末时恐怕就来不及了,胡月微匆匆赶往乾寿堂,想要在刘逖呈交奏章之前,拦下他,可是当她来到乾寿堂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刘逖的身影,倒是在长廊上与云之撞了个正着。
云之背着木箱,跟在引路宫人的身后,在看到胡月微时,云之停下脚步,行礼道:“下官见过太上皇后。”
“免礼。”胡月微笑道:“瞧尚药典御行色匆匆,可是出了什么事?”
云之微楞,随即笑开,“殿下多虑了,太上皇一切都好,倒是殿下,怎么突然来了这里?冬日受凉对您的身子无益,还需多加小心。”
“我记下了。”胡月微点点头道。
云之静静望了胡月微良久,才慢慢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又是一拜,抬步翩然而去。
胡月微转过身,看着云之的飘逸的身影,秀眉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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