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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士开以车栽美人与珠宝玉器,来到娄定远的府宅前,马车刚停下,便有护卫上前。和士开主动走下马车,非常客气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娄定远虽然与和士开交好,但他同受顾命,骨子里与高睿一样都是忠君爱国之人,岂能接受和士开仗势欺压臣子百姓。与和士开断绝来往,甚至站在对立面,这不是娄定远的初衷,但却是天意使然。
太后一连几日抱病不出席朝会,小皇帝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今日突然就同意了他们的提议,还提前拟好了诏书,让和士开即刻外任。
见到小皇帝的转变,娄定远他们固然欢喜,只是皇帝转变的太快,也让他们多多少少感觉到了些惶恐,他们真的拿不准这个小皇帝的心思。
在护卫前来禀报的时候,娄定远想了很多,过往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定远,若来日士开能够得势,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想到这句话娄定远心底微微升起了些许的暖意,他想反正明日和士开就要离开这里了,最后再见一面,也是好的,就当是给曾经填上最后一笔。
皇帝的突然转变让一贯狡黠善辩的和士开都有些措手不及,因为时间紧迫和士开只能抱着侥幸的心态,跑来娄定远这里,看他是否还能顾念着往昔那点微薄的情意。
护卫从府中走出来,道:“我家公子请您去厅中一序。”
和士开带着美人与盛满宝物的箱子来到外厅,娄定远看向和士开身后,不由皱了下眉头,和士开也不理会娄定远的心思,笑着说道:“士开知道,诸位亲贵恨我入骨,恨不得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若非有定远从中调解,士开根本不能保全性命,苟活到今日,任命一地之长,士开还记得当年定远对我的关怀,今当奉别,士开谨上二女,珠宝玉器两箱,珠帘一件,作为分别的礼物,还愿定远前途无量。”
娄定远本是不喜和士开带来的这些人和东西,但听他这么说,娄定远又不忍心,只好收下。
娄定远看着依旧风度翩翩的和士开,下意识出声问道:“你还想回朝吗?”
和士开面上无半点伤悲之色,笑着说道:“自先帝不在后,士开一直不安,如今离去,实遂本志,士开便不愿再回来了。但还是希望定远可以看在你我往昔的情分上,护士开性命,让士开能长为州刺史,足矣。”
他能这么说,娄定远非常欣慰,也以为他是真的放下了,随即答应了和士开的请求,“士开放心,我会派人一路暗中护着你,定不会有危险。”
和士开见娄定远已经对他消除了顾虑,随即展颜笑道:“多谢王成全。”
第二日,娄定远亲自送和士开至城门前,满怀悲伤,抱拳道:“没想到,这一日竟会来的如此之快,千言万语已经无甚可道,只能望君珍重了。”
“先帝不在,我也没什么牵挂,我本性就是个放荡之人,如今离开,也是罪有应得。”和士开目光渐渐黯淡下来,他伸手握住娄定远的手,诚恳叮嘱道:“定远,我承蒙先帝照拂多年,最担心的还是陛下,他年岁太小,如今又不太平,陛下身边只剩下你了,辅佐陛下,提防宗亲的重担往后就落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了,还希望你能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替我完成先帝的嘱托,好让我到地下的时候,能跟先帝有所交代。”
娄定远点头,极认真地承诺道:“士开放心,定远定会好好辅佐陛下,不负先帝,更不负你。”
“好。”和士开抬手假装抹了抹眼睛,“定远,我今当远出,最后还想再见二宫一面,好做最后的诀别,不知你可否答应?”
和士开变本加厉的向娄定远提出要求,可娄定远并未发现,他还沉浸在和士开假意营造的悲伤气氛中久久不能自已。
娄定远知道高睿他们已经在途中安排好了刺客,和士开此去绝无生还的可能,踏出这道城门,他就等同要永远离开这世间去与先帝作伴了。
娄定远是个重情之人,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不由心痛,他想和士开虽然不是文人,但同样是个四体不勤,身无缚鸡之力的人,纵然放他入宫也不会有什么实际的损害,反正他都快死了,也没必要那么绝情。
娄定远沉吟许久,在和士开的注视下他缓缓点头,说道:“好,我带你入宫去见太后与陛下最后一面。”
“多谢。”和士开低着头,双手颤抖,就连声音也是颤的,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光亮,和士开强行压下快要溢出胸口的激动与狂喜。
高玮每日下朝后,都要到胡月微这里向她请安,顺便陪胡月微一起用早膳,胡月微也会早早备好高玮爱吃的饭菜,与其说是胡月微想拉拢补偿高玮这个儿子,不如说是高玮已经在无形间依赖上了这个母亲。
从他被立为太子后,就与胡月微这个母亲还有高俨那个阿弟背到而行,孤独和恐惧占据了他的全部,高玮已经很久不曾体会这种和家人一起平淡生活的温馨了,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他自然比任何人都更加珍惜。
可是自从高玮拒绝放和士开外任起,胡月微便已身体不适需要静养为由拒见除高睿与云之以外所有的人,这其中也包括身为帝王的他。
高玮站在紧闭的殿门前,身上还穿着冕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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