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小满把书说(2 / 2)
“这个促狭鬼。”连夏嬷嬷都被逗笑了。小满一见,愈发得劲:“奴婢要是真见了文公子,指不定还能学的更像一些。又说他进了赌庄之后,那是连赢数把偶输一回,被赌庄的人连连奉为‘赌神’。捧得高了,文公子自然手笔也就大了。啧啧,那银票雪花似的飘啊。这赌神没过一炷香,就输了百八十两。”
小满摊开手,连声啧啧称叹:“这怎么能成呢?咱文公子,那可是赌神啊!百八十两算什么,捧个妓……”小满及时住了口,咳了一声,又道:“捧个歌姬,那指不定千两银子都打不住呢!文公子一想,可不是这个理儿?更何况文公子那可是豪贵之家,就赌个百八十两,怎么对得起文公子的身份?”
“说得对极!”夏间将瓜子一方,竟鼓起掌来。“所以呀,那文公子可不就千两千两地赌,千两千两地输咯。”小满故作老成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输了赌,赌了输。还向赌庄赊账,最后输上了万两白银,文公子终于幡然醒悟,决定赖账了。”
听了小满这促狭的话,嘉兰也忍不住低首而笑。她的蕙心楼在这时候总是清的干干净净,除了心腹的这几个,旁的谁也不准近身,都叫芒种挡在了内院外。所以,她倒不怕这话会被人听了去。
“嘿,那哪儿成呢?赌庄的人一听,可不给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没钱装什么大爷呀?还硬说自己是晋国公府的少爷,晋国公那可是许姓!再说了,晋国公府勋贵之家,三少爷听说那可是翩翩少年郎一表人才,哪里是这一幅输红了眼的赌徒模样?分明就是有人假借许三少爷的名义,打,可得好好打!怎么也得为晋国公府出了这口气才是啊!”
“啪啪!”小满拍了两下手,一挑眉,露出了遗憾又得意的神色:“那可不就打了。可怜文公子手无缚鸡之力,竟受此侮辱,当真是……老天开眼哪。”小满说到后来,声音压得低低的,却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小满。”嘉兰这时没笑了,十分平静道:“这话别往外说。不然,谁也保不了你。”小满一震,低了头:“是,姑娘。”
“不过故事好听,你的瓜子我帮你留着了。”嘉兰浅笑着把先前的那一碟子瓜子递给小满,小满登时又高兴起来:“好嘞姑娘,谢您赏!”
“瞧瞧你这做派,倒像个女说书人。”夏间大笑:“姑娘,您合该把她送到那说书先生跟前,好好学上一学,保不准还是门吃饭的手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嘉兰听了夏间的话,心念一动。能把一个故事讲好,这是多难得的事。说得好,就有人听,就有人信。
嘉兰笑着朝小满颔首:“你夏间姐姐出了个好主意,回头我有了章程,叫你夏时姐姐说与你听。”夏时性格沉稳、心思细腻,有什么主意,嘉兰会捡着她担心有疏漏的地方,说给夏时听。
“哇,姑娘,您真要送我去学么?”小满瞪大了眼睛,满是期待和向往。夏间笑着戳了戳她:“这事儿要成了,你谢了姑娘,头一个就是要谢我。”小满忙不迭地点头。
“这事儿另说。”事情没有十分把握,嘉兰从不轻许承诺:“你回头街上去,别太往庆丰赌庄跟前凑,不要太打眼。”小满连忙点头:“小满记着了。回头我往离庆丰赌庄近的得意楼去,就说给我爹打酒,顺便请掌柜的赏我一点儿零嘴。”
“嗯,你心里有数就好。”听到小满自己心里有个章程,嘉兰也颇感欣慰。小满现在年纪小,往外跑没什么大碍,等她再年长几岁,这件事又要换个人来做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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