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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别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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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忠地走后,蒋钱氏在房中枯坐了半日。

待她重整旗鼓,就径直去了大房协理家务。

嘉兰先回了蕙心楼,把她昨夜熬夜写出来的话本子交给夏满。

“这话本子你先拿去给三婶娘看,过了她的眼之后,你拿去给熙春楼的说书先生,让他今日就把这出戏说起来。”

嘉兰把嘉竹救了许昭书,而晋国公许府忘恩负义,不仅没有登门道谢,反而乱嚼舌根的故事写成了话本子。她早前送小满去学过说书,这件事交给她最为合适。

嘉兰又叫来夏嬷嬷:“嬷嬷平日里走街串巷,也识得不少人。你替我找几个靠谱的孩子来,叫孩子们把这首小儿谣背熟了,再去教给街上的乞儿,只管让那些乞儿在街上唱。”嘉兰递给夏嬷嬷一首小儿谣。

“姑娘您放一百个心。平安巷里就有婢子熟悉的老婆子,那个韩婆子就有个七岁大的孙子,很是机灵,平日里能与那些乞儿称兄道弟的。韩婆子和她这个孙子的命,还都是靠咱们蒋府每月给军眷的犒赏救下来的,她们祖孙俩很靠得住。”夏嬷嬷十分郑重。

“这样最好。”嘉兰点了点头:“我教你把这首小儿谣背下来。”

夏嬷嬷便附耳去听,直到她背的滚瓜烂熟之后,嘉兰又给她炭笔和草纸,夏嬷嬷便用自个儿的方式,把这首小儿谣又写了一遍。

夏嬷嬷不识字,但是她这样的经验老道的嬷嬷,对于自己不认识的字,自有自己的处理方式。外人瞧着跟鬼画符似的,她自个儿却门儿清。

夏嬷嬷把原先的小儿谣还给嘉兰,自己谨慎地去做嘉兰吩咐的事。

现在蒋府虽然还没到危若累卵的地步,但嘉兰也不敢贸然行动。然而就算她不敢贸然行动,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晋国公府既然想以“名声”作伐,想把嘉竹拉下水。那也就让他们自食恶果!

*

嘉兰忙完了这件事,才稍稍松了口气。她一松懈,便袭上一阵倦意。

夏时见她闭着眼睛,还用手强撑着头,很是心疼:“姑娘,您昨晚忙了大半夜,今儿又起了个大早,这会子歇歇吧。若有什么事儿,婢子再叫您就是。”

嘉兰点了点头:“我去软榻上眯一会儿,就不去床上了,免得睡得太沉。你过两炷香便叫我,期间有什么事,你也尽管叫我便是。”

夏时应了,伺候她睡下,小心地合上了门。

夏时才将将松了口气,让芒种守在门口,自己打算去厨房为嘉兰温一碗甜枣羹。

谁知她才走到院子中间,就见到善礼匆匆而来。

“夏时姐姐!我阿姐呢?”善礼颇为急切,还没到夏时跟前呢,就逮着夏时问道。夏时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忙问:“三少爷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么?姑娘太倦了,才睡下。”

善礼愣了一下,看了眼自己手上握着的小木马,在院子转了几圈,踌躇了半响。他才皱了一下眉头:“这事情太奇怪了,你把阿姐叫起来吧。”他抿着唇神色极为严肃。

夏时也唬了一跳。

常理来说,善礼要是听到嘉兰在睡,肯定恨不得让她一觉睡到大天亮。现在竟然说出了要叫她起床的话,夏时登时觉得大事不好。她赶紧叫醒了嘉兰,伺候嘉兰穿衣。

嘉兰刚刚入眠,又被叫醒,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听到善礼找她,她还是拿冷水净了脸。冬日水寒,让她一个哆嗦清醒了不少。

“怎么了?”嘉兰看着善礼,微微笑着向他招了招手。嘉兰来不及掩饰脸上的倦容,让善礼看到了还是心疼。他嗫嚅着,把手中紧紧握着的小木马交到了嘉兰手上。

“阿姐……我又收到了信,是二哥哥寄给我的。”但是,善礼心里犹如鼓噪,他还是觉得这件事让他坐立难安,唯有听嘉兰解读才行。

嘉兰愣了一下。这只小木马是用定北特有的英雄树雕刻的,雕刻的人精于刀工,十分熟练。

但是,且不说蒋善义病重卧床,不可能写信也不可能雕一匹小木马。

再说蒋善义,他最不会这种雕刻手作的小玩意儿,怎么可能突发奇想给善礼雕一匹小木马?

“二哥哥信上说什么了?”嘉兰沉声问道,她看到善礼的目光里透着隐隐的不安。

“二哥哥信上说,这就是骏马小时候的样子,让我好好收着,来年再跟他换真正的高头大马。”善礼指了指嘉兰手里的小木马,不太确定地问她:“二哥哥要回来了吗?”

他才听说善义重病卧床的消息,一时不知自己收到的信是真是假。

他问完,见嘉兰看着小木马半响都没说话,他又好似自言自语道:“君子重诺,不可失约。二哥哥在团圆宴上答应过我的……”

“姑娘!姑娘!二公子,二公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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