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这皇上不会不来了吧，那她今天还特意穿上了新做的衣裳。赵棠这个粗使宫婢出身，就能得到皇上的宠幸。纵使她的容貌没有那个狐媚子好看，应该也是有机会的吧。

司衣司那些见钱眼看的玩意儿，可让她掏出了不少的积蓄呢。要是皇上不来，她岂不是白花了这么多银子。素容捏着裙角，原本雀跃的脸色都淡了。

众人也不是睁眼瞎，看着素容一脸跃跃欲试的神色，再加上她身上穿戴的精致服饰来看，她的心思几乎是昭然若揭了。只是主子当做没看到，她们就更不好开口。

听到素容的抱怨，赵棠只是浅呷了一口茶水，声线沉稳：“不急，且再等等吧。”

虽是这么说，赵棠心里终归有些不安。好在，下一刻传来的声音，让她打消了这份不安。

门外是尖细的声音拖长了，“皇上驾到——”

话音刚落，原本黯淡着脸色的素容几乎是瞬间，喜色就浮现在了脸上。眼巴巴地跟在赵棠身后，眼睛闪烁着光，似乎心早就飘到那儿去了。

赵棠起身到门口迎接，入目的是一袭玄袍，她行礼道：“妾见过皇上。”

“起来吧。”

带着磁性的低沉声线，伴随着脚步声，在赵棠耳边响起。

这是赵棠时隔一日再次见到他，哪怕是已经见过一次了。心中的忐忑不减反增，恐怕也是因为他的气势太盛的缘故吧。

皇上才刚一入殿，就有人端来了茶水和糕点，只见一旁的素容殷勤地从那人的手中接过茶盏，迈着小碎步就奉了上去，双颊上泛着红晕，眼含春水。

“皇上，请用茶——”

跟在卫炀身后的赵棠自然看到了这一幕，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却没有开口。早就知道她的心思，没想到她会这么等不及。

然而只见他接过了茶，却连到眼风都没有给素容一个。不由得让素容狠狠地暗中咬了咬牙，却仍旧不死心。站在他的身侧，时不时给他暗送秋波。

“你昨日住着可还习惯？”卫炀将手中的茶盏搁到案上，转头看向赵棠，开口问道。

温和的语气让赵棠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同样也表现在了脸上，嘴角噙了笑，就连眸子里似乎也漾着笑意，放软了声音：“一切都好。”

卫炀的食指微微弯曲，在赵棠的下颔上轻蹭了蹭，“朕怎么看着你的脸色不太好。”

今日刘婕妤将她叫到丽景殿，不仅质询立威了一番，先前还将她晾在门外站了两个时辰，才让她进来。再加上膝盖上的伤，也难怪她的脸色不太好了。

或许是卫炀温和的语气让赵棠大着胆子抬起了眼睫去看他，睫毛如同蝶翅扑闪，浅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伸手轻轻捉住了他的衣角，似乎他一挣就可以抽出来。

“许是昨夜一直想着陛下，整夜辗转反侧的缘故吧。”

只听到耳侧传来一阵轻笑，卫炀反手将她捉着自己衣角的手包进手掌中，“那这还是朕的错了？”

这句话让赵棠心中一咯噔，但是好在他的神态语气也只是调侃一般。于是赵棠顺着他的手，凑近了些，似乎还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了。

她娇声哼了一声，得寸进尺地道：“自然是陛下的错了。”

卫炀又轻笑一声，伸出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弯下腰，在她耳侧轻声说道：“既然是朕的错，那你想要做什么呢？”

耳边温热的吐息，让赵棠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很快红色就蔓延了她小巧的耳垂，就连脸上也不例外。一时间面若桃花，姣好的面容布满了红霞，就连浅褐色的眼珠都在晃动。原本面上还稳如虎的赵棠，一下子就破功了。

许是方才那一出，让赵棠不那么拘谨了。赵棠鼓着脸颊，努力地瞪了他一眼，想要传达自己的不满，却软乎乎得没有任何杀伤力，反而看起来更加勾人了。

卫炀见状，眼中都是笑意。低下头近距离地看着她的表情，闷笑道：“那不如就罚朕陪你一夜？”

只见赵棠的眼睛一亮，红着脸，小小声地讨价还价，“那今夜应该不算你这次允诺给妾的吧。”

“那朕这会儿走了也没关系吧？”卫炀逗弄着她。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的赵棠急切地抬头看他，又再次伸手捉住了他的衣角，微微抿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