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诶，那我这就去办。”

他们将赏赐送来的时候，正好是用午膳的时候。

来送赏的将赏赐放好，赵棠给了他们赏钱，他们又说了几句讨巧的话后才回去的。这会儿桌上摆着一个缠枝莲花小瓷罐，里面盛放着茶叶。另外还有两匹云锦，而地上也摆着几十斤上好的的银骨炭。赵棠望着桌上的云锦，先前刘婕妤也给了她一匹云缎，裁了几身衣裳。不过比起这两匹云锦来，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这云锦的色泽光丽灿烂，美如天上云霞，光是看上去就知道用料考究。上头金银线织就的锦纹绚丽，更添几分华贵。

只是……

赵棠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声，吩咐道：“将那匹藕荷色的送去司衣司裁了，至于这匹珊瑚色的先收起来吧。”

这样招摇的布料，以她现在的地位，也不适合穿出去，还是等到冬至宴会的时候吧。

又让人将茶叶和银炭分别放置好，赵棠才坐回桌上，手里拿着汤匙搅着碗里的枸杞梗米粥。

这膳房的人还真是消息灵通，昨夜她才侍寝，今天的份例就比昨天的好上不少。虽然比起那些高位分的妃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也算是不错了。

桌上放着香酥鹌鹑、水晶肘子、清炒时蔬，还摆了一道野菌野鸽汤，饭后还有一道杏仁豆腐。

“膳房那边还送了一些桃酥过来，一会儿奴婢再去泡一壶那阳羡雪芽给您。”闻音又夹了一筷子时蔬放在赵棠面前的碟子里。

桃酥虽然好吃，但吃多了总觉得有些甜腻，正好喝点茶解解腻。

赵棠点了点头，将口中的梗米粥咽了下去，淡淡地说道：“素容又出去了？”

“是。”

虽然明面上看素容是赵棠身边的主事宫女，但是闻音才是这几日隐隐要成为赵棠身边最得力的宫人。

“她又怎么难为你了？”赵棠抬眼去看她，这时闻音正在替她盛着汤。

闻音将汤放在一旁，准备等它温热了再递给赵棠。毕竟如此天气寒冷，这膳食送来肯定都冷了。她们也是将菜放在炉火上煨热了再端上来，也难免会烫一些。

“也没什么。”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赵棠勾起嘴角，挑起了眉尾，轻笑了一声，“是么？本主听说今早你的两床被褥被烧了？”

这大冬天的，被褥被烧了可不是什么小事。毕竟宫女能换洗的床具也就两套，分发多少都是有数的，更何况棉絮可不便宜。

在这宫里，人命还不如东西贵重。万一生病了，也只能挨着。他们哪儿有那么多银钱看病，除非是特别得主子看中的宫人，否则谁愿意花银钱替她看病，大不了到时候再让人拨一个宫人过来。

“只是小事。”

闻音向来话少，做事多。比起素容只是当个甩手掌柜，时不时的耍一耍威风，闻音反而更了解这绮春轩上上下下的所有事宜。

“你到库房里抱一床被褥吧，再拿些棉和布，做几件冬衣。”

然而闻音就要婉拒，没想到赵棠突然语气强硬了起来，“让你去就去，如果你倒下了，这绮春轩里的人恐怕也是彻底不知道到底是谁做主了。”

素容平日里什么都不管只顾耍威风，赵棠是知道的。而素容私底下拉帮结派，她也是心知肚明。只不过是没有说出口罢了。

而闻音被褥被烧这件事，应当不是素容亲自动手的才对。生炉火，然后再将两床被褥搬过去烧，冬日里的棉被又厚又重，里面的棉絮实实的，这种事她躲都躲不及呢。

“这事儿是白檀还是文池做的？”

白檀是绮春轩中留下的两名宫女中的一个，另一个就是闻音，而文池就是如今绮春轩的主事太监。

闻音难得的脸上出现了诧异的神色，自赵棠搬到绮春轩以来，并没有和宫人们过多接触，没想到她连具体被素容收买的人都知道。

“是白檀。”

既然赵棠已经知道了，也没必要再瞒着了。

“那就把她送去司正司。”赵棠浅褐色的眼睛如同琉璃一般闪烁着冰凉的光泽，语气不含半分怜悯。

虽说白檀犯下的错不算大，只不过之后从司正司那个地方出来，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以后她想另觅他主，这个经历悬在头上，估摸着也没几个主子愿意要她。

闻音第一次开口询问赵棠，“主子，这样是不是太过了些？”

毕竟这次她是为了自己出头，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只是昨夜主子才刚承宠，今天就处置宫人。怕到时候传出去，名声会不太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