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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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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张逐阳,没错,就是追逐太阳的意思。

老爸对自己取的这个名字一直引以为傲,向阳而生,逐日前行,多么积极多么正能量。但如果他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摆脱不掉“夸父”这个外号,会作何感想?

当然了,一定不会比得知我跟夏至的真实关系时更加惊讶。

说实话,一开始我是讨厌这个名字的,好几次想提出改名,张二狗、张铁柱、张全蛋……随便叫什么都行,为什么偏偏叫张逐阳呢?

可自从认识了夏至,我开始喜欢上自己的名字。我本来是不信命的,但是有些天注定的缘分,令我不得不改观。

有人说,这辈子所有的相遇,都是上辈子的重逢。

原来是真的。

我偏过头看了眼,夏至正半眯着眼睛休息,当医生就是这点不好,太累人了,一旦离开工作岗位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我把车开得更加谨慎,每一次刹车和等红灯都小心翼翼。到达目的地后,我又静坐了约半小时,才轻轻叫醒他。

“嗯……到了啊……”夏至揉揉眼睛,声音有些沙哑。

“是啊,到了。”我说,“下车吧。”

把车子锁好后,我们并肩朝前面走。熟悉又陌生的景象一一展现在眼前。

这里曾经是县城最大的水泥厂,老爸作为水泥厂的一名普通职工,为每个月为数不多的那点工资奉献出了大半辈子的人生。

如今水泥厂已经倒闭快八年了,曾经热闹的厂区沦落为某个建筑公司的运输据点。一辆辆满载泥沙的大卡开出开进,卷起大片粉尘,久久散不掉。

厂区里的建筑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排平房大概留作新公司的办公室吧。草木倒是仍然郁郁葱葱,蓬勃生长,只是都蒙上了一层粉尘,或厚或薄,无一幸免。一场大雨过后,又会恢复原本的清爽模样吧,我猜测。

走过厂区拐个弯,就是以前的职工生活区。是几排建于大概80年代初的四层高的筒子楼,红色的墙砖直接裸露在外面,配上灰色的走廊围栏和绿色的窗棱,乍一看还以为是小洋楼。

随着水泥厂的倒闭,如今这里几乎人去楼空,只有稀稀朗朗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或是外来务工人员居住。

老爸也早就搬到了县城里的新房居住,位于二楼的那套单元出租给了一户收破烂的人家。

据老爸说,屋子里和屋子外都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废纸壳和塑料瓶,他每次去收租都几乎找不到地方下脚。

我不忍心上楼去看个究竟,毕竟那是我小时候每个暑假都会住上一段时间的家,更是我跟夏至最初认识的地方,到处播撒着我们共同的关于夏天的美好记忆。

“我不想上楼,”我拉住夏至,“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好,随便你。”夏至说。

“走,带你去挖宝藏。”我说。

“什么宝藏?”夏至乐起来,一脸好奇。

我把手往楼前唯一一棵大榕树指了指,“就在那棵树下面。”

于是我们俩走到树下,然后对着僵硬的泥土干瞪眼。

挖宝藏居然忘记带必要的挖掘工具,我对我的马虎和健忘表示出十分的歉意。

夏至朝四周望了望,突然眼睛一亮,往不远处一间小柴房跑了过去。再跑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把铁锹。

“给,你来负责挖。”夏至把铁锹递过来。

我接过铁锹,抬头仔细研究了一下树干的形状,以此来回忆当初掩埋宝藏的确切方位。

“你还记不记得了?”夏至笑了笑,“可别把整棵树给挖起来。”

我无奈的耸肩,“如果我就凭一把铁锹,能把三个人都抱不过来的榕树挖起来,那将成为本世纪最轰动的新闻无疑。”

夏至摸摸我的脑袋,“人阿基米德只要一根杠杆,就能撬动地球,还有愚公,也是靠一把铲子移平一整座山,区区一棵榕树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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