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简妮最后还是特别没骨气地接受了乔一提出的各种“不平等条约”，例如在执行任务中不能擅自做主违背他的意愿，或者背着他做出某些会对未来产生不好影响的行为之类的。事后，少年也多少地跟她做了些解释，就拿他刚带她去过的那条街道来说吧，其实那只能算是一段影像，而不是简妮所认为的他带着她穿越回了过去。

真相就是，他跟她只是以一种观众的模式出现在这段记忆影片中，他们无法改变任何结果，因为简妮死亡这件事，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

简妮这才知道刚刚是自己误会他了，可看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也把道歉的话咽了回去。

他们在一眨眼的功夫后又回到了公寓内，简妮这会儿已经适应了乔一这种一瞬间变换场景的能力，面对他时的敌意减轻了许多，也不再横眉冷眼的了，甚至还默许他可以跟她坐在同一条沙发上。

她唯一还觉得有些犯难的，就是替别人死一死这件事。她自己死过一次，知道那一刻发生的时候内心的恐惧，她还记得那股猛烈的撞击力，几乎能将她全身的骨骼撞碎一般的疼痛，如果多来几次，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乔一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档案袋，递到她眼前。

简妮接过，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个人的死亡档案，死者名叫田茗，男性，只比她大一岁，简妮看着纸上被复印下来的黑白底的照片，这个叫田茗的男子即使在照相的时候也看不到任何笑意，他的眼里始终被浓浓的愁绪充斥，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忧郁愁苦的样子。

简妮很快产生了一种共情心理，因为她们年纪相仿，她自己的死因现在大致知道了，可是这个田茗，是不是也因为无意中发现了什么而遭人毒手了呢。

她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很快就找出了原因，可是这个原因……

乔一一直在观察她，果然，在看到死因那一行时她脸色就变了。

简妮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什么鬼？他死于自杀？你逗我玩呢？自杀要我怎么替他去死？！”

少年刚想指正什么，简妮马上又一拍脑袋，神叨叨地低语道：“哦哦哦，我知道了，他肯定是被灭口的，然后伪装成自杀的样子，我说的对不对？”

乔一看着简妮的眼睛，那里面很明确地闪动着“快夸我聪明吧一定就是我猜的那样没错嘻嘻嘻”……

这使他刚到嘴边的话一顿，突然就不太愿意打击她了。

可乔一严肃的沉默了太久，久到简妮从一脸兴奋到表情垮塌，然后一甩手上的材料，“不是吧大哥，他还真是自杀啊……”

这种事，不是通常都包含了阴谋论的吗……

“嗯，你可能刚刚没仔细看，”他捡起被简妮扔掉的那一沓散落的纸张，手指点在那上面的一处位置，“这里，死因后面附注的括号里有写明。”

简妮顺着他修长的指尖看了过去，眉头一挑，“高坠？！他是跳楼自杀的？”

“对。”

“这……我，我要怎么替他，我去替他跳吗？”

乔一笑了笑：“当然不是，你只需要在底下接着他就好了。”

简妮：“……”

以前她是看过不少这种社会新闻，例如什么“震惊！轻生者跳楼反砸死过路行人”之类的，没想到这次要轮到自己身上了，也不知道被砸那一下会疼到什么程度，会把她整个人给压扁吗。

简妮的肩膀抖了抖，立马狗腿兮兮地看向了乔一。

“那个，商量个事呗，你这么神通广大，能不能在那种时候别让我太受罪，呃，我比较怕疼……”

乔一愣了一下，很快意会了她口中的“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然后他轻笑了一声，脸部的线条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放心，你不会感觉到任何疼痛，因为你在客观世界已经‘不存在’了，作为一个“bug”，是不会有疼痛这种感觉的，那个瞬间，你大概只会陷入一种类似深度睡眠的境界，相信我，那将会是一种非常舒服的感受，就像是漫步云端一样。如果没有后续的需要，很快我就会让你回来，我们就又能在这里见面了。”

“那我就放心了放心了。”简妮拍着胸口，笑得一脸庆幸，她终于不用再体会临死前那恐怖一瞬间了。

然而她忽略了乔一的后半句话——

如果没有后续的需要……

“那我们……要现在就开始吗？”

被告知即使面对死亡，也再不会有任何痛苦产生的简妮仿佛加持了一个“神圣光环”，这种“如有神助”的护佑令她现在不仅不害怕，反而还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就好像上小学的时候被通知第二天要去春游时的一种临行前的兴奋感。

乔一注视着她明亮的眼睛，嘴边也不由得微微抿起了一个弯曲的弧度。

“还不着急，还有件事没跟你交待。”

“哦？是什么事？”

“去打开你的钱包看一下。”

简妮狐疑地从手袋里掏出钱包，打开来之后，捏出里面的几张纸币，疑惑地问：“怎么了吗？”

“再看看钱包里面。”他笑得越发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