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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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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子砸在梓妤脚下, 许嘉玄三两步就到跟前, 弯腰给捡了起来。

他耳根在发热, 故作镇定把册子再塞回衣柜里。

他动作快到一气呵成,甚至没看梓妤一眼,转身就走。

梓妤视线从脚尖缓缓移到他背影, 又看向衣柜。

入门篇。

她伸手, 刚刚关上的衣柜吱呀一声再度被打开, 离开的许嘉玄僵硬地转过脖子,见她开衣柜脸色一变上前把衣柜门关上。

他说关衣柜就关衣柜,梓妤虽反应过, 但抽手时还是慢了一步, 被柜子门夹了下。

她吃疼地哎哟一声,许嘉玄才看到她的手是探进了衣柜里。

梓妤眼里瞬间就泛了水光,狠狠剜他一眼。

许嘉玄前来时被柜子门挡了视线,没想到会夹着她, 忙低头去拉过她的手, 看到她右手食指中指有着浅浅一道红印。

“还好没有伤着骨头。”他松了口气。

梓妤气恼地抽回手“你着什么急, 还能抢了你宝贝似的。我就看看是不是还有下册,什么掌握篇、精通篇的。”

她出嫁前外祖母是给了她一本, 但她根本没翻开, 猛然看到个入门篇才起好奇心。

许嘉玄“”谁拿避火图当宝贝了!

他梗着脖子, 嘴张了张, 被噎得一句话没说出来。

梓妤又瞥他一眼, 把被他捧着检查的手抽了回。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水雾朦胧, 轻轻一眼,似在控诉他,有说不尽的委屈。

许嘉玄被她这样一眼看得极有负罪感,下意识又要去抓她的手,却只碰到她温软的指尖。

梓妤头也不回往外走,许嘉玄听到她让绿茵拿伤药的声音,他忙走到边上的小柜子前从抽屉取出小瓷瓶,握在手心里去到她跟前。

“我这有从太医院拿出来的药酒。”他坐到她边上,把她右手轻轻拽过来。

梓妤就看到他用拇指把瓷瓶的小木塞顶开,里面半透明的药酒被倒了一些在她指头上,他低头给细细地搓揉。

“趁还没淤血的时候推一推,会好受一些。”他说着还问她疼不疼。

两人这样挤坐在炕上,竟是难得的温情。

梓妤眨眨眼,他的脸离自己很近,这样看他,连他凌厉的剑眉都因亲近而柔化了。

这煞神还是会心疼人的。

梓妤眼里有光一闪,故意喊道“疼。”

他在手指上按揉的力度当即小了不少,抬起头,额头上居然都紧张得冒了汗。

“这样还疼吗?”

梓妤倏地就笑了,笑得双眼弯弯。许嘉玄看到她眼眸璀璨明亮,哪里有一丝丝吃疼的表情,他动作顿了顿。

就在边上挂着的小东西此时拍翅膀直跳,怒道“放开小鱼!流氓!流氓!”

许嘉玄“”

梓妤又是一通大笑,笑得弯了腰,额头抵在他肩膀上,整个人都在抖。

她还没有挽发,细柔的发丝一下一下蹭着他下巴,让他浑身一紧,手不由自主从后头悄悄揽了她的腰。

这个时候,他甚至没有想明白,他什么时候居然会想靠近她了。

明明她有时候矫情又总让他尴尬。

皇帝补了许嘉玄五日假,用过早饭后,梓妤继续绣她快完工的香囊。许嘉玄今天没别的事情,就去给父亲请安。

绿茵打听到他去处,坐在炕沿捧着脸看自家姑娘,替她不忿“世子去侯爷那儿不喊上您是什么意思。”

梓妤头也没抬,飞针走线,“他不让我去,是不想让我在那头尴尬。”

虽然许嘉玄才刚才陈家合作一回,可这里头到底有利益牵扯,他也生气被人拿来利用挑拨,回击一次罢了。

她可不会就认为许嘉玄是要和陈家冰释前嫌。

绿茵嘟嘟嘴,李妈妈拿来一沓帐本,见梓妤忙着笑道“少夫人,这是我们这边的一些帐目。我们这儿只有四季衣裳和膳食走的公中,其它的都是与府里分开的。”

梓妤听着倒好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许嘉玄两兄弟已经分家了。

她把香囊放下,去拿过一本帐说“我看看。”

“这是世子名下庄子的进项。”李妈妈指给她,“是夫人当年嫁进来时就带过来的。”

夫人。梓妤很快反应过来,是指许嘉玄的生母。

她随意翻了几页,帐目很清楚,多是种着果树的庄子。

李妈妈又说“世子说以后这些都只要跟您汇报就好。这里头的管事都是每月月头就来对账和禀事,若有急事会另行再送信。”

这些可都是许嘉玄私产,交到她手上她考虑了片刻问“世子月都听他们对账吗?”

“世子有时忙得家门也不进,多数是老奴帮着对,等他忙完再汇报。”

“既然这样,还是先按以前的方式来吧。我刚嫁过来,很多东西也不清楚,我先在你这边跟着慢慢理清,再见那些管事。”

李妈妈闻言一愣。

少夫人什么意思?

世子巴巴把账交来,她却还要再推推?

可李妈妈在梓妤脸上找不出什么异样的神色,仿佛就真是怕自己初来乍到,理不好事。她就想起这位少夫人的出身,恐怕是有些怯。

李妈妈一时间心里对她怜惜,也不再多说勉强,只准备以后常跟少夫人多说家务事,让她慢慢上手就不会慌了。

绿茵看着李妈妈又抱着账本走了,细声地问“姑娘怎么就推了。”

梓妤淡淡地说“现在还不是我管事的时候。”其实她心里也没谱能跟许嘉玄走到哪一步,想想还是缓一阵子再看。

在正院的许嘉玄还不知道自己的家私别人看不上,正端正坐着,跟父亲说朝里这些事。

威武侯手里又捏着酒壶,大清早的,屋子里就是散不开的酒味。

“事出突然,儿子未能及时与你商议,好在事情解决了。三皇子那头,陛下要将他丢到一个清苦的封地,如今还在挑选。”

威武侯灌了一口酒,并没有说话。

许嘉玄似乎是早习惯了这种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道“平王那边上奏的赈灾款项有异折子其实早送来了,却是被有人压着,一直在路上耽搁许久,就在孙侍郎死的时候被送上来。他也发现自己被利用,昨儿又有一道折子加急送过来,是让要平王世子替他到御前解释。”

平王是先帝贤妃所生,向来对明德帝这个兄长唯唯诺诺,胆子小得很。

这么多年在封地,一有大事就吓得先给明德帝这个皇兄送信,让拿主意,明德帝待他除了有时会骂一句软弱外,倒没有别的意见。

毕竟是藩王,软弱一些对明德帝来说反倒是好事。

说到这里,威武侯总算搭腔了“说起来,平王世子也许不见了,陛下准了吗?”

“今年陛下恩典,没让各地藩王进京朝拜,已经很多藩王再上折请求进京问安,陛下多半会准一些。平王世子那头应该也会见。”

话落,武安侯唔了声,说“你和陈家那个表姑娘怎么样了?这次你跟陈家合作,是她说动你的?”

许嘉玄就听到自己心脏快速跳动了一下,回道“并不是,是不想叫人白白从我们这头得好。”

“事情过了那么些年,你也该放下了,何苦为难自己。”

“父亲”

许嘉玄神色微变,武安侯一手撑着拐杖,一手提着酒壶歪歪扭扭站起来,往里间走“走吧,为父其实谁也不怪,你好好过你的日子去。”

许嘉玄亦站起来,想要去扶父亲,结果被他摆摆手,留在原地。

他在空荡荡的厅堂站了会,眸光微沉地离开。

迈出门槛,他听到有孩童的笑声,侧头一看,是刘氏带着她儿子就在左手边的廊下玩闹。

许嘉恒正摆弄梓妤上回送他的木头将军,刘氏脚边的猫正被木头将军吓得毛发都坚了起来,许嘉恒却直乐,似乎想看猫儿和木头将军打上一架。

他看了两眼,去环顾这个正院,右侧母子俩的温馨,让他快步离开。

刘氏也看到他了的,在他迈下台阶前已经朝他一礼,毫不意外的还是和以前一样收到冷脸。

刘氏捏着帕子,看着青年离去的背影叹息。

许嘉恒在此际突然叫了声,是猫把木头将军叼在嘴里,一溜烟往后头窜走,丫鬟婆子们当即乱成一团去抓猫。

明德帝果然是准了平王世子进京,不过半日大臣们就都知道了,在北镇抚司的周锦成收到消息,手下正好来说陛下召见,忙整装进宫。

他边快步走,边想明德帝喊他有什么事情,可能多半是跟平王世子有关,让他派人去一路暗中盯着一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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