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80章 第80章(1 / 2)

加入书签

“都伤着了, 也不知道点灯,也不知道上伤药,什么东西瞎摸了就往身上招呼,你就不觉得丢人!”

梓妤坐在圆桌边上,被许嘉玄昨晚干的事情气得不轻。

可数落归数落, 手上帮着上药包扎伤口的动作却一点儿也没耽搁。

许嘉玄自知丢脸, 木着脸没反驳,但谁知道会摸到那玩意儿, 还绑身上了。也好在没外人见着, 不然真是一世英名都毁在件肚兜上了。

梓妤见他不吱声,狠狠一扯棉布,扯得他咝的倒抽口气,才给绑了结,把伤药都拾好。

许嘉玄慢慢套上衣裳, 系好腰带, 左右看了看问“有笔墨吗?”

“这个时候要笔墨做什么?”梓妤让绿茵把药箱放好,又让去取清水来,奇怪地追问。

“我写个告病的折子, 这几日不去朝中了。”

告病?

梓妤更纳罕了“南北镇抚司手上不是有案子正忙着?你这个时候要告病?”

说着,到底是转身去另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东西。

东西被捧过来,许嘉玄一看, 发现连折子都有。

看来她以前没少写这个, 不然也不能留有。

倒是便宜。

他挽了袖子, 准备磨墨, 梓妤扭着腰撞了他一下,接过绿茵递来的清水,亲自帮他研墨。

她手指修长细白,被墨锭一衬更是白玉无瑕,让人都想捧着亲上两口。

他不由得感慨“怪不得文人都爱红袖添香啊,确实是增情添趣的事儿。”

梓妤没好气瞪他,却是媚态风流,许嘉玄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威胁力,低低笑一声,抓起笔说“我把功劳都丢给太子了,这几日父亲也在玄灵观,自然是多陪陪他和你。”

而且……他恐怕要离京一阵时间的。

“你把功劳让太子了?那些流寇?”

许嘉玄就扫了眼放在窗台上的玉兔子,含糊说是,没告诉她自己功劳是给了,但也是坑了太子一把。

他下笔如有神,字句流畅,想来是已经早想好说辞的。

两人成亲以后,他就忙个不停,虽然后头补了两日假,却也没正式在家里好生休息过。梓妤想着皇帝也不能不批,但为了确保,还是自己给明德帝又写了封请安贴,一并告罪远在玄灵观未能及时进宫谢赏。

两封折子被火速送入京城。

此时的三皇子却是跪在乾清宫里,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地喊冤。

“父皇!儿臣如何能做下此等勾结流寇、大逆不道一事?肯定是那人被授意陷害儿臣,儿臣冤枉啊!”

太子站在一边,神色淡淡地看着脚下一尘不染的金砖,听着弟弟在那嚎啕。

明德帝把供词直接往他脚下一摔“陷害你?谁陷害你?锦衣卫陷害你?还是朕让他们陷害你?!”

“而且经刑部确定,那些流寇就是从江南流窜过来的!还都个个重新安了户籍,朕知道你私下跟户部一些官员走得极近,你也先不必要喊怨,朕且再往下查!”

“查个水落石出!”

明德帝一拍桌子,可见是动了气。

上回那个王侍郎就是跟着这三儿子搞营私结党贪墨,他忍了,却又闹出刺杀许嘉玄的事情,他小惩大诫,结果最厉害的还在后头藏!

一回敢刺杀锦衣卫,这还勾结着流寇,以后是不是就要直接弑父夺位了!

“儿臣真的冤枉啊!”三皇子重重下磕下头。

“滚回府去,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一步!等朕查清了与你算账!”

明德帝根本不想再听,一而再的触及他的底线,再是亲儿子,他也起不了怜悯的心!

很快便有锦衣卫前来把他给硬扶起来带下去,送回王府。

三皇子一路都喊着冤枉,离开大殿的时候眼底藏着冷厉狠狠扫过太子。

明德帝虽然只点了锦衣卫和刑部的名,但他昨晚就收到消息,人是南镇抚司给抓回的。那莫正清第一时间进宫见的也不是皇帝,而是太子。

此事除了太子,哪还能有别人!

三皇子心中恨极,太子想要除他而后快,却也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事还扯着江南漕运,他还有办法祸引东流。

三皇子不过隔了一个月再度被帝王斥责,还让锦衣卫去看守着三皇子府,大臣们很快就收到消息,纷纷议论三皇子这回是不是真的起不来了。

太子自知自己替许嘉玄背了三皇子的仇恨,即便这回能扳倒三皇子一党,心里也一丝都高兴不起来。

内侍在他回来东宫后没多久告知,说许嘉玄请了几日病假。

太子真要被气笑了。

那个许煞神还当起甩手掌柜了,不用三日,只要那么两日刑部和锦衣卫自然就能把三皇子一党的名单给起底了。他回来的时候,就是清清白白地看热闹呢。

“煞神!以前怎么没觉得他狡猾?!”

太子气得还是忍不住骂了句。

许嘉玄写了告假,无事一身轻先去给父亲请安,便跟着一同到玄真子那儿。

昨日梓妤已经找玄真子细说一些事情,玄真子很确定与她说,世间若还有未卜先知的人也不奇怪。不过他面色却渐渐变得凝重,任她再问什么,都没有再开口。

今早再见他,倒一切如同平常,没有什么异样。

玄真子在外人跟前都是得道高人,就连在威武侯面前也是端姿态的,与他一道谈经说道,再手谈几局。

梓妤听着那些什么人生感悟和大道理,听得直昏昏入睡。

一个瓜子突然突然就砸她额头上,她抬头,见到对面的许嘉玄正朝自己往门外示意。

做什么?

她侧头,看了看外边,许嘉玄偷偷伸手指了指,示意出去。

她就再看看与威武侯相谈正欢的玄真子,连小东西都很认真站在棋盘边上,转着眼晴看黑白棋子你来我往。

于是她悄声站起身,先往外走,刚站在廊下,许嘉玄就出来了。

她问“做什么的?”

“我们到后山转转,这边还不知道下多久。后山也常有人打猎,我带上弓箭,打些野味,中午叫上老夫人和姨母,就在后山尝个鲜。”

倒是个好主意。

梓妤又回头看了看屋里,说道“虽然后山已经跟观里分隔开来了,但还是有些不敬吧。”

到底是在跟前杀生。

许嘉玄一把揽了她的腰,直接将她半抱着走“小时候玄真子没少和我在后山抓兔子吃!”

玄真子都不怕不敬了,他怕屁。

梓妤忍不住笑了,用手肘戳了戳他胸膛,低声道“道长也带我去抓过兔子。不过你的伤要不要紧,能拉弓?”

许嘉玄嗤笑“不过是皮肉伤。”

她就再也不说什么了,柔顺地跟着他取来弓箭。

上山的时候,他还一言不发将她背着,跑过一颗长得歪斜斜的树时,他突然停下四周看了看。

梓妤也认出这块地方了,趴在他背上,伸着脖子去贴他脸“怎么,想起那猴了。”

她这嘴真不可爱,什么叫想起那猴了。

他将她往上抛了一下,又背着往里走,没有理会她的埋汰。

梓妤却是自己笑倒在他背上,笑着笑着,倒是哼起小曲来,清甜婉扬的声音回响在林间小道。

“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零在他乡?”许嘉玄听她唱了两句,又停下来,“这苏州常听的小曲?说的是民间离乱之苦,你哪儿学的。”

她自小在玄灵观里,定然没去过苏州。

梓妤也停下唱,轻叹一声“我母亲常会唱这曲。听说是母亲小的时候喜欢听,外祖父和外祖母就请了个会唱各处小曲的艺人,母亲听着听着便也学会了,平时却也不敢唱的。”

虽然父母宠着,但也是大家闺秀,哪里会开口唱这些下三流的东西,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后来在玄灵观也无外人,母亲自小就唱这些哄我入睡,我听着听着,便也会了。”

说到最后,她声音低落不少,想起生母,心中仍是难过。

许嘉玄又慢慢往前走,心里却敏感的觉得无幸谋面的岳母爱唱这个,可能把一些感放这词里了。

几家夫妇同罗帐未必就是两人相隔一方,也未必是指她本身,恐怕是在隐喻宫中的吴皇后和皇帝,帝后各寝一殿的情形。至于几家飘零在他乡,倒是像在指她自己远在玄灵观不得归家的意思。

这样一想,原本词中的意思便偏差得十万八千里了。

许嘉玄就想叹息。

岳母心中恐怕也是有恨的。

他沉默着,梓妤也没有再唱曲或说话,只安安静静地趴在他宽阔的背上。

良久,他突然说“若有机会,我带你到江南走走……”

“可真?”

梓妤诧异地又探头看他,只是只能看到他一点点的侧脸。难得听到她这种不矜持的语气,他转头,在她脸颊偷了个香,还发出一声响。

闹得她忙又缩回来。

他的笑声便传入她耳中“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是傻子——”

她哈哈地笑,许嘉玄居然一松手,她就从他背上猛地滑下,吓得尖叫。

在要摔在地面前又被他托住再抛起来背回去,轮到他哈哈大笑。

——这人,居然还闹这种幼稚的手段!

梓妤气恼地捶了他两拳,他倒是收了笑声,耳朵动了动,这回真将她放下来了。

“发现什么了?”梓妤见他伸手来够她背着的箭,四周看了看。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