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王十五年夏。
内侍在后宫奔走穿梭,为迎接****的降生而忙碌不休,而大殿上却鸦雀无声。
良久,王座上的青年男子方放下手中的竹简,一名内侍俯身上前,刚欲张口便被男子挥退,男子反一招手,唤过另一名内侍,将案上刚刚批阅过的竹简撤下。
“不知何事,竟烦劳吾师深夜来此。”男子趁内侍为案上换上新简之际,离座下殿,对着侧坐一旁的老者深深一揖,“还望恕我怠慢之罪。”
“吾王日理万机,吾本无意相扰,只叹此事关系国家兴亡,不可不来。”
“还请吾师速速道来。”
“太白,白比狼,赤比心,黄比参左肩,苍比参右肩,黑比奎大星。”清沥如山泉,沧桑似深潭,于自然中又带有无比自信的声音于老者口中款款发出,“今,五星皆从太白聚于国上,吾王必可兵、从、天、下。”
“只是……”老者顿了一下,望了男子一眼,接着说道:“只是,心乃荧惑之庙,今刚气以处荧惑,它日必有萧墙之乱。且,天狼与南极老人齐明,故,前日所测的萧墙之乱,怕便是要应在这一胎二子之上。”
“龙姬所出为何?”男子一招手,唤过方才被挥退的内侍。
“恭喜大王,龙姬娘娘产下两位王子!”
男子闻言大惊,身型一个不稳,身后所负尺长剑之鞘重重的磕在地上“当——”
“臣万死,请大王恕罪!”内侍忙扑倒在地苦苦哀求。
“没你的事,退下吧。”男子一挥手,再次挥退了内侍,略一定神,开口问道:“还请吾师赐以化解之法。”
“今王一胎二子,无长无幼,依吾之见,当并弃于野,以竞天择,待百日后,取其生者,立为世子!”
“唉!”男子眉头一皱复又舒展“也罢,便如吾师所言!”说罢一震身,招过一名内侍,轻声的说了些什么,转回身来,向老者再施一礼:“多劳吾师费心,弟子俗事伴身,待国事已决后,再请吾师教诲。”
“无妨!吾先告退。”
“吾师慢走!”男子待老者退出后方欲立起身形,忽的一晃向后倒去,身后内侍忙赶上前来双手扶住。
良久男子方长长的吐了口气,摆了摆手将内侍挥退,转身走回王座,打开一卷奏章,接着批阅起来,尺五寸的身形,此时竟佝偻成一团,显得疲惫不堪。
婴儿的啼哭声由内殿传来,又渐渐远去,终于被“喀——”的一声闪电截断,在黑夜中消失的无影无踪。雨,哗哗的由天空泼下。
男子一震,手中的奏简失手脱落。
轰轰的雨声中不时划传来一声惊雷,电光照亮了四周,借着电光看到的却是一圈水墙,而水墙的顶部——赫然竟是一头几乎布满了整个天空的大雕。
大雕慢慢的透明起来,放出一道浩光,一头肋生双翼的斑斓猛虎衔着一条独角怪蛇从天而降,发出一声震天的悲鸣后,不顾弃在地上的死蛇,破空而去。浩光一盛转而消散,四下里除了水墙依旧,其余皆以化为泡影,隐隐中,只有一支羽毛在漫空中随风飞舞。
我蓦地一声惊呼,从那久违的噩梦中惊醒了过来,翻身从榻上坐起,心里说不出的烦乱。低下头,借电光看着胸前的羽毛文身,手指不由的在它上面轻轻拂动,烦乱之意渐去,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空虚。梦虽并不可怕,但不知为何,梦醒后,我总有说不出的失落与空虚,便好似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一般,令我烦躁不安。
帝国建国已经六百余年,在六百余年的战乱中,从只有尺寸之地到雄居一方其中艰辛可想而知。身在襁褓中的我就被收入武监,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十年。这十年来更是发奋图强,经历了大小百十战,终于并吞天下。而我,每逢暴雨不绝则都会被同一个噩梦惊醒。
一座高大魁梧的身影背向东方和初升的太阳一起迈着缓慢稳健步伐,一步步蹬上帝都最宏伟的建筑--位于皇城城西的‘点将台’。阳光与威武雄厚中略带沙哑的声音一同划破黎明前的黑暗照亮大地。
“逢天忏怒,降丧饥谨。出则衔恤,入则糜至。
自西俱东,无糜所处,百川沸腾,四国无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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