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邪教深似海(2 / 2)
带队的主教掐指一算,估计是来不及做详细实验了,当即决定活检改移植,赶紧弄出两个宿体后,再把那俩人一起扔到一个国家,试试看到底能亡几个国。
到这个时候,就需要“为伟大事业献身的教友们”出场了。
直到现在,花山院莲见到也没搞明白,那些人往她身体里移植的、到底是那只大鸟的哪一部分,她觉得自己渺小的胸腔,根本塞不下那么大只鸟的心脏。
反正当时她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睡醒之后,她隔壁床那个移植黄鸟的妹子就火速狗带了,她反而在长达一年的剧烈排异反应后,神奇的活了下来。
然后她一头的红毛就直接变蓝了,鬓角两侧各有两撮头发产生了质变,一缕橘黄一缕白,还TM是渐变的。
看着特别像青鸟翅膀下头的翮羽。
摸起来手感也像。
不过鉴于她本人长的还是个人样,所以这左二右二的四撮毛,使她看起来格外的像个挑染上瘾的杀马特。
又或者是个爱拿鸡毛毽子插脑袋的杀马特。
但是飞段就很羡慕。
花山院莲见:“不用羡慕,明天可能就到你了,二号手术室的台子有点冷,你记得提前让研究员给你垫床毯子。”
飞段:“好嘞!”
于是她俩就相安无事的成了室友。
莲见不知道飞段兴致勃勃的参与的是啥实验,不过她也不担心这人前|列|腺不好,被切一切就大小便失禁——因为飞段被切了几次之后似乎进化了,时常早上出去是一个人,晚上只有上半身回来,下半身还在研究室里被切。
最夸张的那天,只有一个孤独的脑壳艰难的滚过走廊,撞响了刻满封印的大门。
莲见的脚腕上一直栓了个链子够不着门,他那颗脑袋就锲而不舍的在门口激情跳高,活动期间夹杂着大量吐字不清的废话,终于在三个小时后成功咬到了门把手,自己把自己放了进来。
那天晚上莲见抱着一个脏不拉几的脑壳睡的觉。
烛火明灭,只剩一个脑壳的飞段依旧虔诚的拜邪神,作为一个和其他死脑筋教众不一样的开明人士,他拜完了之后还试图跟花山院莲见布道,一套一套的跟那宣讲邪神故事。
花山院莲见捧着一个银灰色的脑壳,日常三问。
“邪神能就此毁灭火之国吗?”
“不能。”
“那范围小点,毁木叶呢?”
“不能。”
“范围再小点,不用地域性打击搞得烟熏火燎,把木叶的人悄没声的整死了就成。”
“不成。”
“哦。”
“既然这样,”已经破罐子破摔的莲见郑重宣誓:“我今天依旧选择不信教。”
——反正她现在是只杀伤性未知的鸟,属于重点隔离物种,邪神教的智障们一直秉承着“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的原则”,在不确定她能不能完全听话的情况下,果断选择彻底看管起来。
别说自由了,为了防止她有足够的力量供应身体里那只鸟,这些人连饭都不给她吃饱的。
花山院莲见缩成个球自怨自艾:“我觉得他们就是嫉妒我长得好看……”
飞段看着眼前这个基本看不清样貌的人干,就很体贴的昧着良心“嗯”了一声。
如此这般又过了两三年。
这天清早,花山院莲见是在一阵蜜汁心悸中惊醒的。
她心神不宁的蹲了一上午,终于等来了飞段脏的一塌糊涂的脑壳。
花山院莲见抱着那颗脑袋就进了小浴室。
这个地方是飞段来了以后升级才有的待遇,毕竟他属于正规(或者核心?)教众,莲见自觉是托了对方的福才有机会按时洗澡的,所以一点不介意弄脏水。
她把那颗脑袋搁在小板凳上,挤了一堆洗发水之后吭哧吭哧的搓,搓出一堆颜色不明的泡泡。
莲见:……
莲见:咋就这么脏?”
“血厚的都结痂了,”她趴上去闻了一下:“似乎还烧焦了不少……”
“哦豁。”
飞段就很兴奋:“你还看得出来这是血痂哦?最下面这一层都快凝成血锈了!”
莲见搓着他的头发翻了个白眼,说你废话:“我没吃过人肉,难道还没喝过人血吗?”
满脸泡泡的飞段顿了一下,觉得这句话似乎哪里不对,仔细一想又觉得挺顺,心想算了,改问她:“昨天晚上打雷,你听见没有?”
莲见拿着个瓢往他头上浇水,一边浇一边翻白眼,说:“汤之国的地形你又不是不知道,地下多少层呢,我们这儿到底是个邪|教老巢,搞非法科研的地方,屋子看着虽然破旧,但隔音效果杠杠的!”
——所以你在骄傲个啥?
飞段洗干净了头发,整个脑袋怼在她怀里,开始说明状况:“昨晚上有个研究目标暴走了。”
“没人拦他吗?”
“一开始没拦,因为有的伙伴说想顺势看看杀伤力如何。”
“然后?”
“然后他一拳就打穿了墙壁,架势看着还行,但我体感水平比你差得远。”
然而就是这个体内潜藏力量比莲见差的远的家伙,好巧不巧的选择不断往脚下发力。
汤之国这个地形构成,说白了整个国家都是大型火山的衍生品,这哥们也不知道怎么选的方向,又打中了那个节点(莲见想也有可能是基地挖的太深),反正这兜头一拳直接打碎了山壁,乌泱乌泱的涌出了一坨岩浆。
旁观者们还没来得及叫好,率先让烫熟了一半。
莲见当即掌声以示鼓励。
飞段头发半干不干,就很惋惜:“天灾不愧是天灾,我身体让淹了一大半,到了就跑出来个头。”
“这个分部算是彻底完了,除了你呆的这个加固过的房间,外面基本让火山泥填满了,”说到这里,他啧啧有声的感叹了一下:“要么咱俩浪迹天涯去吧?”
浪迹天涯?
骗鬼哦你。
花山院莲见很清楚,飞段这人是个确诊了的宗教癌。
他虽然没有强迫他人信教的观念,但自己跟长着个狗鼻子似的,逮着个有点邪神味的线索就能麻溜的找到组织。
这个邪神教早前被剿灭过好几回,所以深谙狡兔三窟的道理,老窝特别多,既然这个分部毁了,那飞段必然是要去找下一个分部,继续为邪神大人的事业奋斗终生的。
花山院莲见好不容易能从这个连天灾都毁不掉的房子里出来,怎么可能上赶着给其他智障第二次关住她的机会?!
“还是不了,”花山院莲见看起来特别情深义重:“虽然携手度过了一段漫长的岁月,但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分了吧。”
飞段想了想:“也行。”
“不过你能帮我找一下身体不?光有个脑袋不好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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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花山院莲见杵着根木棍,从层层叠叠的火山灰中,扒拉出了飞段的身体。
聚聚们在他身上搞的实验是个什么原理吧,莲见也搞不明白,反正虽然因为不断消耗能量,最终瘦成了一副骨头架子,但这具没头的身体依旧保持着活性。
她捧着一颗帅气的脑袋,郑重的按在了一截还没有成人手腕粗的颈椎上。
她一边安脑袋,一边说:“山水两相逢,我们自此别过了,你去找其他同伴吧,这一耽误十多年,我也该找个合适的组织,认真的报一报社了。”
飞段哆哆嗦嗦的适应头重脚轻的身体,半天没能站起来,听到这话,可有良心的跟她指点迷津:“之前副教(就是这个基地的副负责人)提到过一个叫晓的组织,他们的理论我看过,我觉得还行唉。”
花山院莲见原地搓头发的手一顿:“你说啥?”
“晓?”
飞段:“嗯哼?”
花山院表情瞬间变得可嫌弃:“得是扎根雨隐村的那个晓?”
到底站不起来了的飞段瘫在地上,继续嗯哼。
莲见呵呵一笑,心说就那个傻逼组织?
它还不如我大邪神教呢!
“我教虽然最终教义稍显傻逼,但好歹走在正确的、快速毁灭人类的路上,自相残杀那也是报社成功之后的遗留问题。”
“那晓的目的是个啥?”
【改变国家,通过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架起通向世界和平的希望之桥】
加入邪神教,她因为最终报社手段可能有点无节制的问题,可能会有些许犹豫,但晓这个玩意儿,她连犹豫都不用犹豫。
——因为加入以后,连“报社”这个基础目标都达不到!
——这分明是个无怨无悔的给傻逼们织毛衣去的公益组织。
蠢死了。
飞段倒还挺惊奇,说:“我顺势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么个地方,你不都关了八|九|十年了吗,对这些事还挺清楚啊……”
花山院莲见当场就想翻个白眼,心说这不是必然的吗?
还记得她报社是为啥不?
【报个国仇家恨,慰藉一下男神的在天之灵。】
国仇家恨,就是川之国数次忍界大战时期挨得打,仇恨目标约等于整个火之国连带半拉雷之国。
而那个需要被慰问在天之灵的男神,大名叫弥彦。
他曾经是晓这个沙雕慈善组织的头头,芳龄十五那年死于话多,因为过于天真,在谈判现场被山椒鱼半藏和木叶的人联手阴死了。
莲见原地蹲下,抬手摸了摸飞段的脑袋,下巴颏抵在膝头陷入了沉思。
——这都蠢死一个头头了,晓怎么还能执迷不悟的蹦跶十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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