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2 / 2）

那个时代天地灵气充沛，姬涵虚将这种方法当做参悟大道，证知天地的机缘，胡小说只学了个皮毛，已经能和王诩的一帮弟子分天下了。

胡小说摩挲着那块玉罗盘，小心地凑到唇边亲了亲，师父啊师父，你恐怕已经羽化飞仙了吧。

然后他闭上眼，照着姬涵虚的方法，竭力将自己融入四周肉眼不可见的灵气世界中。

现代社会灵气枯竭，观气一次可要耗费大量心神，上次观气还是初来乍到的时候，让他足足半死不活的躺了半个月，要不是因为觉得那个古玩店大有来头，也不值得他这么大动干戈。

胡小说闭着眼睛，天地四合真正的面目才影影绰绰的展现出来，苍穹灰雾蒙蒙，无数尘埃废气阻隔人间，彻底封闭了凡人与上苍的联系。

一切生灵都释放出淡白的光，那是身为天地造物本身便有的一抹灵气，人类尤甚，但是淡白的灵光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淡薄，掺入变化莫测的奇异杂质，直至消亡——人类的疾病，贪婪，心跳，呼吸，将种种不净吸纳肺腑，最终死亡，成为尘埃死物。

在胡小说的眼里，隔着三个屋子的宅男身上泛出微红，正是某种剧烈运动后热气上腾的样子，狗蛋，胡小说道，就是你丫的占网速！

他转向其他地方，不远处的潘家园拢着一片五颜六色的光影，那里不乏真正有灵气的古物，这些古物因不同的气场和运势散发出不同的灵光，最后，他的目光转向那间古玩店。

店中有刚从墓中挖出来又背负着人命的明器，本该是一片黯淡死气，但是此刻却散发出一种沉暗的鸦青色，那光芒像一把蒙尘的剑，甚至被隐隐压制，不让它释放光华。

“卧槽……”胡小说龇牙咧嘴的睁开眼，浑身大汗的倒了下去，已经没力气再继续观气了。

这才不过看了一眼而已，真的要亲手改变气脉走向时，恐怕要更耗费心神。

“这操蛋的时代。”胡小说大喘气，一边喘一边骂，天脉被废气阻断，整个人间就像被神抛弃一般，等到人类将最后的灵气耗光，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好歹发觉了问题，青，东方色也，上为生，下为丹，日出天而曜景，露下地而滕文，镜朱尘之照烂，袭青气之烟。（江淹《别赋》）

有这样蒙尘之色，要么是剑，要么是珏。

胡小说留了个心眼，眼看中午已经过去了，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于是起身穿好衣服，将装满风水器的麻袋往背上一甩，去赶晚市了。

厉斯年回到公司，脑子里却全是胡小说挑眉看他的样子，那模样精灵古怪又有些欠揍，他却觉得，胡小说看他的眼神很不一般，论眼力，他可当真不比神棍差多少，胡小说眼里欲言又止，难过又喜欢的小模样不知道多招人疼，可是为什么呢，他们从前认识吗。

正想着，手机响了起来，厉斯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心情瞬间变差了。

“爸？”

电话那头却是个温柔的女声，“斯年呀，还记得今天约了秦小姐吃饭吗，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千万得回来陪人家吃饭呀。”

厉斯年冷冷道，“未婚妻？什么时候订婚的，我怎么不知道。”

女人被呛了几句，仍然保持着那种小兔子一样楚楚可怜的语调，“斯年，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你年纪也不小了，这可是爸爸和妈妈千挑万选的姑娘……”

“不敢当，”厉斯年沉着脸，“您可只比我大了两岁，我很忙，再见。”

挂掉电话，厉斯年吐出一口闷气，刚刚从胡小说那里得来的一点愉悦顷刻被繁杂琐碎的家事和工作占据的满满当当，他打开秘书送来的报表，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您呐~假一赔十~买一个保管您发财升官，诸事顺遂，走过路过看一看瞧一瞧嘞~~”

胡小说蹲在角落里，嘴角抽搐地看着隔壁摊的小哥兴高采烈的吆喝着。

今天来晚了，没占到好地方，好巧不巧的隔壁也是个卖风水器的。

这下好了，胡小说这等闷骚怎么好意思大声吆喝，眼看着生意都被抢走了。

小哥得意的撇了一眼一晚上什么也没卖出去的胡小说，被胡小说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口，呸，只有好看的人才有主角光环！你瞅瞅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