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 29（2 / 2）

手机铃尖鸣，厉斯年清醒过来，是助理的电话。

“厉总！”那头助理的声音慌张匆忙，“盛达出事了！”

大厦上市以后，出来进去的人更多了，盛达的客户定位是中高档行业，因此来往的人都算是在京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之前有谣言说盛达不吉利，但是刀光煞被胡小说轻易化去，流言就成了无足轻重的玩笑。

可是，这一次，是实实在在地出了事。

一个传媒公司的总裁从盛达楼下经过，被从天而降的玻璃砸中脑袋，缝了十几针，生死未卜。

传媒行业的人最惹不起，这件事要是处理地稍微不好，盛达名声一败，股票一落千丈，即便动摇不了厉斯年的根基，对厉家的名声来说，也是极为不利。

厉斯年立刻去转告胡小说，上次他提过盛达里抓到两个行踪奇怪的人，胡小说全没当回事。

他太年轻，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保留着姬涵虚娇惯出来的傲气，然而先是韩澄，又是盛达，每次都因为他的目空一切被狠狠教训。

胡小说心事重重地跟着厉斯年去盛达，薛凯不在，车上安静的有些尴尬。

其实他跟薛凯更能玩到一起，胡小说随口问了一句，“薛少爷去哪浪了？”

厉斯年还在用平板起草一份文件，头也不抬，“他回家去了，应该很久不会回来，怎么，想他了？”

胡小说“啊哟”一声，“很久不回来？那我玩什么。”

很久不回来？胡小说一愣，薛凯说过是为了跟着厉斯年学本事，平时形影不离的，怎么突然就要消失很久？

他想起燕山农庄里和姜卫国提起的那个一定玩借燕山来升官的二把手，又想起不小心瞄到的厉建烽——厉家要对付那个二把手？这可是要轰动原本组织结构的政斗……

难怪薛凯要离开很久呢。

“到了。”司机刚把车停下，助理就忙不迭地迎上来。

厉斯年的腿有了知觉以后就换了拐杖，胡小说扶着他下了车，一眼看到满地玻璃碎片，还有斑斑血迹。

掉落的玻璃是十八楼窗户的幕墙玻璃，厉斯年手底下的施工队和建材商都是优胜劣汰出来的，信誉良好，何况是对着厉斯年这等大老板，怎么也不敢粗制滥造糊弄人，周末大厦里没多少人，胡小说干脆扶着他直接去了十八楼。

大厦修建的时候非常避讳四，七，十三，十四，十七，十八这几个数字，所以一般的大厦电梯里是不会有这几个数字的，特别是四楼，中国人迷信四即死，原本的楼层用3B之类的数字代替，或者压根就没有所谓的四楼。

盛达的十七楼和十八楼分别用十六A，十六F代替，而且由原本的复式改成单层，并且主要做一些流动性比较大的行业。

和上次装镜子的楼层不同，十八楼外正对着一栋比盛达矮一些的大楼，这一带高楼林立，盛达的建筑也很巧妙，整整二十一层，坐北朝南，前面没有比自己更高的大楼，背后全是和盛达一般高或者比盛达更高的大楼，是“座后有靠”的路局。

胡小说在十八楼出事的地方拿着罗盘走来走去，其实罗盘这东西在室内就不怎么好用了，这时是下午六点，天色还早，那块碎掉的玻璃露出一个大口，高楼正吹着站在近处的胡小说，厉斯年不由说了一声，“胡大师，别靠那么近。”

胡小说还穿着那件白衬衫，下摆没压好，外套敞着，被风一吹，就要羽化登仙似的。

他根本没听见厉斯年在说什么，幕墙上面还挂着一些玻璃碎渣，这种玻璃即便被高空击中也会像车窗玻璃一样先出一圈蜘蛛裂纹，而不是轻易地脱离结构掉下去，剩下的碎渣还没处理，胡小说扒在窗边看了看，对面大楼挂着巨大的广告横幅，中间隔着一条供私家车通行的小路，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厉斯年转头问，“广告牌什么时候拉上来的？”

助理顿了顿，“半个月前，他家搞活动，没太注意。”

“半个月前？”胡小说拨了拨罗盘，“半个月够建什么东西呢。”

“你看这个。”胡小说从窗缝里捻了捻，拿出一根用来包裹糖纸的小条，外面有一层亮闪闪的红纸，里面是一根细细的铁丝，不知是什么人无聊地扔进了窗户缝里。

他把外面鲜艳的红纸撕开，里面的铁丝却已经锈蚀得发脆，轻轻一抿就成了红色的锈粉。

“广告牌里面修了什么东西，”胡小说沉思道，“不行的话，就只能……”

“不用，我派人去查。”厉斯年心知胡小说又要像之前几次一样，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看破别人万无一失的风水局，但是昏迷虚弱的样子，他再也不想看见。

胡小说嗯了一声，“不对，上次那个人说，那些镜子没一块位置是对的，他们会不会已经对我有了防范。”

大眼睛一转，“挂个广告牌这么明显，是在试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