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chapter 3c9（2 / 2）

“华容隆起，云梦大泽，水映长天，涵虚太清。”

“小说，几时回来——”厉斯年长叹一声，陷入梦境深处，再无声息。

胡小说猛的坐了起来，嘭地一声撞到床头，厉斯年不安地动了动，却没有醒。

黑夜里，胡小说茫然地看着熟睡的厉斯年，久久说不出话来。

厉斯年的生物钟很准时，清晨六点准时醒来，睁开眼，却看到胡小说抱着膝盖坐在床边，眼睛红红地盯着他。

“怎么了？”刚刚睡醒的声线低沉沙哑，厉斯年半坐起来，“哭了？怎么了？小说，跟我说说，嗯？”

胡小说一双眼哭成了核桃，红通通地像只兔子，受了惊似的躲开厉斯年的手，“你有喜欢的人了？”

“怎么又提这个，”厉斯年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吃醋了，胡大师不是只喜欢你的美人师傅吗？”

神情，眼神，笑容，越看越像姬涵虚。

怎么会这样，以前只是觉得长得有些像而已——这人，真的是师傅的转世吗。

可是师傅喜欢别的人——两千五百年沧海桑田，师傅和他的缘分，也许已经尽了。

胡小说什么也不敢说，委屈地发抖，厉斯年双手捧住他的脸，心疼道，“胡大师，谁欺负你了，我替你出气，行不行。”

“师傅不要我了，我再也不理他了……”胡小说“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不听话，他不要我了……”

“小说！”厉斯年猛地将他抱在怀里，从上次胡小说义正言辞地告诉他，他们需要保持距离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这么接近过。

厉斯年身上的气息清爽好闻，温暖的怀抱让胡小说微微冷静下来，许久，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抱住他。

“不管师傅要什么，不管他还要不要我，这辈子

，我一定要保护他……”胡小说的鼻尖蹭在厉斯年温暖的皮肤上，“我发誓，这辈子，谁也不能欺负他。”

“是不是做噩梦了。”厉斯年柔声道，“梦见你师傅了？”

“也许吧……”胡小说仰头望着厉斯年的眼睛，“以前怎么这么笨呢，等找到他，都已经迟了。”

厉斯年倏然心痛起来，“找到他了？那是不是，你要走了？”

胡小说又哭又笑，“以后再说吧，唔，再抱一会……”

两个人阴错阳差地，都以为对方喜欢的是另一个人。

厉斯年对昨晚的梦没什么记忆，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是突然惶恐起来，也许胡小说就要离开他了？

拥抱的感觉温馨安静，两个人皮肤相贴，大清早身体的反应最敏感，只抱了一会，厉斯年虽然太过留恋那种感觉，也不得不推开他，急匆匆地去了厕所。

胡小说还不喜欢他，有些事还是要避讳一下的。

昨晚厉斯年的梦话，胡小说听的清清楚楚，自己以前也曾经这样问过师傅，师傅的名字这样好听，可有什么深意。

姬涵虚望着一望无际地水泽，那里水天一色，苍穹万像倒映水中，犹如幻境。

“华容隆起，云梦大泽，水映长天，涵虚太清。”

胡小说抓狂地扯着枕头一顿乱砸，整个人都被逼疯了一样。

人死之后魂魄四散，有可能厉斯年就是姬涵虚的转世，也可能只是姬涵虚的一道魂魄而已——

那也够了。

胡小说黯然地听着浴室哗啦作响的水声，暴躁地将窗帘一把拉开，整个山庄的布局豁然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