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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分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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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老的手握的更紧,双双闭上眼睛,老江头深吸一口气:“快写,我们还要回去看雨桥!”

江大年无法,只能在三张文书上一一写下自己的名字,张勇揣着寻到的朱砂,一把扯过他的手沾了一拇指,挨个印在他名字下面。

老江头也歪七八扭的写下自己名字按了手印,张村长把其中一张塞进怀里,长舒一口气:“分了家可就是两家人了,日后莫要再打雨桥的主意。”

也懒得在这看江大年两口子的脸色,搀着老江头和江老太准备走。

张勇却“嘿嘿”一笑,伸出一只手凑到江大年面前:“看不出来大年叔还挺有钱的,我虽没读过几年书,却也见识过先生珍藏的徽墨,大年叔这一块怎么也得一两多银子吧,卖了去能顶上咱们农家大半年吃用了,我看也不用非得卖了雨桥,对吧。”

老江头回头瞪着脸色忽白忽红的江大年一眼:“好…我的好儿子…”

扭过头懒得再看他一眼,借着张村长的力道一步一步往外走,张勇把那徽墨往江大年手里一塞,快走两步到另一边扶住江老太,一起往老房子走去。

院中的村民们落在后头,自然都看到了那块徽墨,听到要一两多面面相觑,心中对江大年夫妻更是鄙夷,不知谁带了头,对着堂屋中二人的方向纷纷啐了一口,心里都打定主意离这两口子远着些。

这一出接一出闹哄哄的,谁也没有发现江阳树不见了,此时的他正趴在江雨桥枕边抽泣:“姐,都怪我不好,我没能护住你。”

江雨桥已经被重新包好了伤口,虚弱的靠在枕头上,唇角挽起一朵笑,艰难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江阳树享受的在她的掌心蹭了蹭,突然想到了什么,站起来在怀里掏来陶去,最后掏出一颗已经半融化了的糖,眼睛晶亮的送到江雨桥嘴边:“姐,吃了就不疼了。”

江雨桥心知这糖的来源,撑着问他:“你...”

江阳树知道她现在不能多说话,忙打断她:“姐,他们功课做不完,我只是帮忙写一下,这种活也不是经常有,我可要给姐攒嫁妆的,这两年写一回两个铜板,我已经攒了一百多个了,都藏的好好的,都给姐。”

江雨桥张开嘴,含住那颗糖,眼角湿润润的看着眼前的弟弟,那糖一直甜到心里,若不是小树四五岁上懂事以后时常给她的温暖,怕是当年小小的江雨桥早就支撑不下去了吧...

看她吃的香甜,江阳树自己也咧开嘴笑了起来,张大夫看着眼前姐弟情深的一幕叹口气,幸好这孩子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口看着唬人,就是一日这伤口裂了三回,这次怕是真的要留疤了。

江雨桥也知道张大夫当着众人的面是往严重了说,多年后宅生涯,对于撞柱子这回事怎么用巧劲儿她还是门清的,听到叹气声感激的看了张大夫一眼。

张大夫起身摸了摸江阳树的头:“好了小树,你也该回去了,你爹娘若是再寻不着你,怕是心里更不得劲了。”

江阳树应了一声懂事的站起来,认真看着江雨桥:“姐,你好生养着,回头我把给你攒的钱带来,你好好补补。”

听到门外院门开的声音,他一缩脖子,悄悄探出头去张望,看到老江头和江老太被扶着回来了,加快语速叮嘱她:“这几日可千万别起身了,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不待江雨桥和张大夫反应过来就窜了出去,只听见院中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响起:“祖父祖母,小树叨扰,就此告退了。”

逗的张大夫笑着摇摇头,看着眼含笑意的江雨桥道:“你这弟弟倒是有趣,只是同你爷奶不亲近。”

江雨桥脸上的笑容大了些,细声回他:“会...亲近的。”

嘈杂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下一刻厚厚的门帘就被掀起,看到孙女脸上的笑容,江老太长舒一口气,腿脚一软瘫在张勇身上,老江头早就把怀中的分家文书抽出来了,对着炕上的江雨桥挥了挥:“雨桥,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卖了你了。”

江老太深一脚浅一脚蹒跚的挪到张大夫面前:“我家雨桥...”

张大夫依然挂着笑:“没事了,药吃的及时,回来我又给她吃了一粒,命是救回来了,只是这额头怕是要留疤了。”

老江头和江老太闻言大喜:“留疤没事,只要人保住了就好。”

张村长众人也终于松下了提着的心,一直在灶房忙活着烧水煎药的妇人们纷纷探出头来凑趣:“雨桥救回来可是大好事,老江叔可得请一场。”

老江头拍着胸脯笑道:“请请请,今日多亏乡亲们,等雨桥大好了,定要请乡亲们热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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