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停电(2 / 2)
顾洋很快拦住她,把笼子钥匙交给她,“你牵。一切都该由你来负责,不是吗?”
她深深吸了口气,把手电筒塞他手里,接过钥匙,走到笼子前,咔嚓一声打开锁。
顾洋的注意力也高度集中,他不动声色的站在一旁,手电筒光亮清楚的清晰笼子里,暗中握紧拳头,防止有什么不测。
狗缩在笼子一角。
借着手电筒光亮,她试探的伸手进去。狗瞬间警惕起来。她睁大眼睛,紧张的,慢慢摸索到牵引绳手环。心一横,拉出来。
狗的爪子扒着笼子边不放,江晨曦用力向外拉着,一人一狗像拉锯战。她几乎用了吃奶的力气,狗呜呜咽咽的,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洋看的直想笑,但是努力维持着霸道少爷的形象,忍住了。
忽然狗一松开爪子,想通了似的,欢快的跳出笼子。江晨曦用力过猛,向后倒去,直接摔在了地上。
牵引绳还在她手里,狗却撒欢的向外跑,她的胳膊差点被狗拽脱臼。顾洋看不下去了,中途接过牵引绳,扫了地上的她一眼,嫌弃的说,“笨死了。”
狗带着顾洋直接向外跑,顾洋不得已跟着狗快步走。她有点疼的站起来,还没回过神,连忙去追他们,“喂,你们走就走别带走手电筒啊!这里太黑了!…”
出地下室后,狗一路跑太快,后面的她还没追上。顾洋忍不住踢了狗一脚,狗立刻蔫了。
江晨曦终于追上他们,指着后面的门,“你们地下室,直接碰上安全吗?需不需要再用钥匙上保险?”
顾洋白了她一眼,“没那么讲究,你当小区保安吃干饭的。”
“……”她讪讪的把钥匙收起来,心想好好说话会死。
她低头看向狗,纳闷的发现它又垂头丧气的,疑惑的对顾洋说、“它怎么了?又不高兴?”
“不知道。”顾洋事不关已的语气。
江晨曦观察了会儿,“可能是饿了?你上次喂它什么时候?”
“笼子里狗粮放了两个星期的量,够吃。”顾洋幽幽的说。
“……你也太不称职了!狗粮放时间太长会坏的,它关了多长时间?”江晨曦有点头疼。
“五天。”
“五天。”她冷笑道,“你怎么不把自己关五天试试!”
“我他妈刚被关了一个星期!”顾洋道。
在医院,几个狐朋狗友来探望他,都被他大发脾气全部轰走了。老爸来看他,把他数落了一顿,说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自己打不过老爹给出头他还不让非逞英雄。老妈来了又是哭又是闹的,非说要给他转学,弄得他更烦躁。最后清净了,一周里没人再来了,他直到出院前都像活在牢笼中。
江晨曦怔住了,她知道他说的是上上周的事,她回答,“对不起。”
顾洋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他没再在说话。
他牵着狗绳出了别墅,在绿化植被和小花园的一片地带遛狗。
江晨曦走到狗身边,基于之前狗对她表现出的善意,她大胆的伸手揉揉它脑袋,停顿了三秒,狗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她回头冲顾洋笑笑,“看它不咬人。挺乖的。”
顾洋被那个甜甜的笑,晃了神。牵着狗绳,瞬时定格在原地。
狗被她抚摸的舒服了,慢悠悠躺在地上,露出肚皮。
她戳戳它的小肚子,按按狗爪子的肉垫,顺顺它全身的软毛。
狗伸出前爪搭在她肩膀上,她还没反应过来要做什么,狗不满意的又把另一只爪子也搭上去。她好像理解了,这是要索抱。
她估摸着狗应该没多沉,于是真的试图把它抱起来,只是刚刚四肢朝外的抱起来。
顾洋就一把将它扯下来,表情不太好的看着高加索。
战狼就像做错事的孩子,耷拉下脑袋,垂下脸,蜷缩在原地。
江晨曦有点生气,和顾洋理论,“你不要一次一次吓它。先让它学会亲近人,建立感情,再进行专业的教导训练也不迟,……”
“它都快一星期没洗澡了,说不定有寄生虫,你抱它有意思吗?”顾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现在回去洗手。”
“……”江晨曦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可怜的搓搓手,“我看它心情还不错,在外面玩会儿再回…”但是看到顾洋的脸色,还是把话咽回去了。
两个人回到别墅里,顾洋牵着狗绳交给李姨,“今晚有空把它送到宠物医院全身检查,好好清洁,原来的狗舍还给它搬出来,让它住。”
李姨已经做好饭了,她接过狗绳先把它拴到原先狗舍旁。
然后顾洋看了看钟表,六点四十五。
他指了指江晨曦对李姨说,“阿姨你带着她去洗手,好好洗,洗手液消毒液都用上,如果时间来得及,洗个澡也行。”
“…来不及。”江晨曦立刻拒绝,从他家打车去辅导班应该是十二分钟,满打满算就快迟到了。
她终于洗干净手。提起沙发上的书包一路跑出他家别墅,“再见!”
他家离南门很近,她跑出小区后,看见一辆出租车,立刻拦下,坐上车飞速去了辅导班。
她前脚踏入辅导班,老师后脚就到了。那一刻万幸,没有迟到。
可是岑越今晚却没有来,她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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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学校,江晨曦到的早,岑越一反常态,快到上课前才踩着铃声进班。
她一直没跟岑越说话,因为她觉得岑越是个谜,尽管他对她很好,非常好,然而极易上瘾,沾染的多了会戒不掉。
那天她妈妈接到莫名其妙的投资电话,让她更加剧了这种想法。
她从来没告诉过岑越自己家的地址,岑越却在那天打着微信电话就能找到。现在又是,她妈妈的私人电话,轻而易举就打过来,没有任何铺垫。
难道他家是在FBI工作?虽然有些夸张,但是这种状态让她很不安。况且最本源的,他为什么对自己好?难道因为是同桌?同桌千千万,没人能理解他那么优秀,为什么会对一个成绩智商能力都比自己差太多的拖油瓶同桌上心。
想到这里。
她终于知道自己前几天惶惶不安是因为什么。
因为不确定,因为迷茫,她被岑越的一举一动牵动的心神不宁,岑越不管天气好坏都和她一起去辅导班,耐心给她讲题,三次拉她的手,给她买糖吃。被他一系列撩拨,她的心思早已经不在学习上。
可是昨天她想明白了,与其想那么多让自己累,不如专注学习,那些都抛之脑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拉回现实,和他保持距离,不管他想做什么,自己不能先乱了方寸。
一上午的漫长课程结束,两人也在缄默的氛围里,逐渐形成隔离带。
江晨曦走出教室的时候,心情有些轻松,她终于能正视现实,不过是普通同学关系而已,不能更多。
下午的两节课,不少同学都昏昏欲睡,江晨曦全神贯注的听讲,记笔记,对她来说上课好像是特别有意义的一件事。
终于第三节迎来自习课,同学们都在安静写着作业。
外面的天黑的格外早,仔细算一算,今天已经是12月20号了,距离圣诞节元旦各种节假日很近,冬天的白昼越来越短。
五点四十的时候,夜幕降临,天色已经完全漆黑。
岑越也在写着作业,只不过他写写停停,在她视线注意不到的地方,悄悄看她专注写作业的样子,盯着她的发旋,出会儿神。
墙上钟表走到五点五十,突然教室里灯一下子熄灭了,所有人都惊呼出声。
整栋教学楼都是黑的。能听到隔壁班传来的狂欢喊叫声。
一片黑灯瞎火,七班同学原本还是懵懵的,但是很快有人大声喊叫,拍着桌子,“停电了停电了!可以早放学了!兄弟们开黑去!”
起哄声越来越大,不少人还没适应黑暗,都在嚷嚷着最后几分钟教导主任也不管,电工也下班了不来修,他们早走也没事。
一堆人附和是啊是啊,那咱们趁月黑风高夜赶紧走吧。
另外几个人说,早走早放心,一起网吧开黑去。
江晨曦在一开始停电时,还没反应,笔尖停顿写了几个字后,突然被一双手拉过后颈。
她的碳素笔被丢开,无声的滚到桌下。
她双手找不到支撑点,一阵天旋地转后,落入一个柔软的怀抱,强大的桎梏勒着她喘不过气。
紧接着唇上压下一片柔软的触感,轻轻舔舐,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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