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入宫6（2 / 2）

流风垂头：“是我错了。”

“行了，认错这么快干什么？又没有怪你，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你不是还要与我大被同眠、促膝长谈，不急这一时。”

流风耳朵又红了，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似乎是想要摆脱陆檀方才的话，然后重重吸了口气，沉声道：“方才听闻如今的宛贵妃是被囚禁在宫中地牢的，好像是因为当年她谋害王后，已经被关进去好几日了。瀛王据说很气愤，当场削了贵妃名号，还将她收押自己的殿中，说是要亲审，但是瀛王还未提审贵妃，就崩逝了。如今关她在地牢，好像是太子的意思。”

“当然得关，王后当日惨死，几乎是连个全是都没有，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对了，方才你去正殿，跪在地上的共有几人，文武大臣各占了几个？他们对太子的态度如何？”

陆檀抛出来的问题很多，流风仔细斟酌才敢回话。

“方才跪在殿上的，宫人有四人，两男两女，两老两少应该是老瀛王身边伺候的人，都是极其顺从的模样，应该是太子这边的人。有两人是坐在龙榻便太师椅上的，看衣着应当是王爷一类的人物，他们衣物上的绣花是皇室才能用的紫荆花。这二位神色慌张，始终一言不发，看不出是否支持太子。”

“其余的从衣着上分，文武官各四人，武官里有三人应该是明确支持太子的，也是他们一直让太子即刻宣读即位诏。另外一位似乎颇有微词。文官倒有些怪异，只有一人表明了态度，其余三人只在床边跪着，什么都不说。仅仅是这样看来，并不知道太子这次能否顺利登上皇位。”

流风跟他报告时并非完全只说死事实，这一点让陆檀很满意，他点头，算是赞赏。

“对了，有一武将，支持太子继位的武将姓裘。我听到其他几位叫他裘将军，但是年纪尚轻，看起来只年长太子几岁。太子看来是极其敬重那位裘将军的，若不是他在场，太子几乎是话都懒得说一句。”

“裘将军？难道是太子母亲家的？”陆檀自顾自道，“也不对，太子继位是大事，殿前的大臣自然是分量越高越好，如若这样想来的应该是裘老将军。但是我方才在殿外并未见到年长者，你可曾见到了？”

“没有，年长者的确没有。说来奇怪，先王后与宛贵妃皆是出自将门，但是这种时候裘家和宛贵人家的将军都未在宫中。对了，王后蕹逝之际，宛贵人不是也怀孕了么？若是这样，当年宛贵人生的究竟是皇子还是公主呢？若是皇子，瀛王崩逝，怎么会不守在跟前？”

陆檀看着他直笑，流风声音渐小，以为自己脸上粘了什么东西，兀自摸了脸，然后问：“哥哥，我说错了吗？”

“没有，你没错，错的是我，方才说你练武把脑子练傻了，没想到竟然不傻，还挺聪明。”

流风不怕陆檀骂他，倒怕陆檀夸他。被人一夸手脚都不知道往何处放了，脸上表情未变，身体也是僵直的，以为自己隐藏得极好，谁知陆檀早已勘破了他紧张得表现。

陆檀如今都能从他耳朵红的程度分辨出流风究竟有多窘迫了，只是猛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欺负人便算了。

那边小安从前本是个下人，在太子府的时候身份上也不敢有半分逾越，总管虽单独给了他一间住房，他却从来不敢把自己当主子，一直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小心伺候着陆檀。

今日房间不够的时候，他本是主动提出要到陆檀房中的，谁知被流风一句话给拦截下来，自己倒像个主子一样住了个单间，还被两个宫人伺候着。他憋了许久，到底觉得不自在，终于在晚膳的时候还是到了陆檀那边。

那时陆檀也久违地跟陆诗文坐在了一个桌子上，如此一来，倒像从前他们在船上的时候了，没有架子，没有品级。只是如今他们的命运更加不安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