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闹(2 / 2)
江氏这些话是听懂的,只觉得脸皮都抖了起来,双眼瞪的大大的,声音顿时尖锐了起来。
“我说错了吗?你家表姐嫁来五年,没生下一儿半女,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哪能称为女人,那就是废物,就是怪物!”
曹二丫呵呵冷笑了两声。
江氏不依不饶的大声说着:“大伙儿,你们说对不对?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难道还有理了,竟然还有脸闹上门来。该好好捂紧脸面的!”
曹二丫的目光扫过围着的人群,其中还真有不少人点头,大概在这里,很多人都这么想吧!
她摇了摇头。
“我啊,特地请了本地的大夫,给我表姐把了脉,我表姐身体健康的很,可我却得了个不好的消息呢!”
曹二丫无比可怜的看着边上的陆文,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看得陆文觉得心底瘆得慌。
“人大夫可是告诉我,几年前,他就诊出陆少爷不能生孩子的事,这陆家老爷子也是知道的。”
听得这话,江氏更加的气,抖着手指着曹二丫。
“你胡说道,我儿子健康的很,而且我儿子就快当爹了!你这是污蔑!”
曹二丫看看陆老夫人,又看看陆文,又无比同情的叹了口气。
“这事不是简单的很,找几个大夫,仔细的诊断诊断,事情不就明了。还有那孩子,哎,我只看到陆秀才头顶的一团青云!”
围着的人想想也是,这事本来就简单的很。新娶的小陆氏是什么得性,镇上隐隐就有一丝传闻了,如今只是更加证实了而已。
江氏半撅了下来,听着曹二丫的说法,很可能就是真的,那新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不,不,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这人在胡说道。
“我表姐的嫁妆,我自是有拿回来的权利!”曹二丫一个手势,很多人冲进了陆家,直奔房间,倒是没有捣乱,只是拿出了李云霞的东西。
李如秋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心底才算解了气。他家二丫是怕他一时冲动干出啥事出来,才让他在远处看着的。
正当李如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曹二丫却上前一把抓住了陆文的前襟,几下用力就把他拽进了内院。
江氏吓的脸色发白,要不是身旁的丫鬟扶着早就倒在地上了。
“你要干啥?”陆文被曹二丫一连串的动作搞得又惊又怕,一时间又觉得臊的不行,他竟然被一个个子不如他高的人轻轻松松的拽了进来。
曹二丫抬脚就往陆文的膝盖骨踹了一脚,陆文吃痛的差点摔倒在地。他下意识的揉着膝盖,惊惧的瞪着面前略显英气的男子,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又被吓的开始发白。
曹二丫的目光盯着陆文,从怀里掏出了两张纸,她抬步向前,陆文下意识的就往后退。
接受到曹二丫鄙视的眼神,陆文才正了正衣襟,站得直了些。
曹二丫把刚才掏出来的纸递到了陆文的面前,一张是陆文前些日子写给李云霞的休,一张是曹二丫亲自写的和离。
“休?你不配!今日照着另一张纸,把字一笔一划的照抄下来!不然我让你陆家不得安宁!”
曹二丫冰冷的眼神在陆文身上打量着,仿佛他要是不听话,下一脚就要踹到别的地。
得了江氏吩咐的陆家家丁拥了上来,曹二丫一把把陆文又提溜了起来。她看着站在那的江氏:“要是不想你儿子被我一把扔出去,最好还是乖乖的听话!”
“你,你…”江氏气结。她刚才还说那李氏是妖怪,这李氏的表弟才是十足十的妖怪。
“去,把笔墨拿过来!”曹二丫看向才爬起来的小厮。
陆文是个读人,生得细皮嫩肉的,家里人又宠的紧,早就被曹二丫吓的不敢有什么动作了。
曹二丫看着陆文一笔一划的写下和离,嘴角才有了一丝笑意。
“姓陆的,这和离,我会拿着去衙门里上档的。从今以后,你再与我表姐没有任何的瓜葛!”
听着这话,陆文一时间有些恍惚。他仿佛回到了初见李云霞的时候,那日的她美的就如朝霞一般,映红了他的心、他的眼。曾经,他们也有过一段很美好很幸福的日子。以后,他们真的再没瓜葛了吗?他的心底突然有些彷徨,好像他将失去很重要很重的东西。
“霞儿,霞儿还好吗?”他其实,其实并不想休了她的。只是她一直无所出,他也是,也是…
曹二丫拿着那和离看了一眼,见没有任何错误,待墨干了些才塞到了袖子里。
“霞儿,你已没资格叫了!以后请称呼李姑娘!”
李姑娘,李姑娘…陆文恍恍惚惚的念着。
曹二丫走出了陆家的大门,命人把得了的嫁妆抬着出了人群,李如秋走了过来,拍了拍曹二丫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临近客栈,曹二丫却示意众人停了下来。
“舅,这些东西你就看着处理吧,也不要告诉表姐了,让她睹物伤情!”
李如秋也是这般想的,挑了些重要的东西,就把旁的送了人。如今他手上有了银钱,他的闺女自是值得更好的。
江氏不知是气的还是惊的,见到小陆氏,一句话没说当场又撅了过去。
这陆家的兄弟几个也不是吃素的,平时对于母亲宠着小弟,明里暗里的偏袒,心底已经有诸多怨言了。这会又觉丢了这么大的脸,而且坊间的各种传言也听说了,连带着陆家的生意受了影响,可就不行了。
陆家人这一打听,得到的消息更是气得冒烟。这新媳妇肚子的孩子完全就是她原来主家的,听那家的丫鬟小厮说,那女人也是个不正经的,早早就爬了主子的床。陆家人请了镇上最好的大夫回来诊病,得到的结论竟然和李云霞那表弟说的一模一样。
江氏才转醒,听了消息又晕了过去,陆家一时间乱做一团。
陆文看着曾经以为的贤良淑德,与之琴瑟和鸣的新妇,气得心肝直疼,扬起手就给了新妇一个巴掌。
“你这个贱人,欺骗的我好惨!”此刻在他的心中,这女子是何等何等的可恶,而被他休了的李云霞是何等何等的好。
新妇捻着手帕幽幽哭泣着:“相公,都是他们胡说的,污蔑妾身!”
她心底也很幽怨,其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哪曾想,这陆文竟然是个不能生的,早知道她应该勾引陆家旁的兄弟,就那表姐夫对她也有几分好感的。
而这些曹二丫已经管不着了。
他们收拾了东西,骑着马,赶车马车就出了沛县,往丽水镇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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