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为难(1 / 2)
“说你偷懒耍滑你还不承认?竟想这些歪门邪道,我们工人阶级不学你们那一套。”
江文静被气的脸都白了,什么歪门邪道?这是什么论调?只有卖傻力气就对了?
“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高大的绿色身影像是一阵旋风一般走下堤坝。
“荣连长。”
苗青山别看霸道粗鲁,但是在看到荣振轩的时候,瞬间变得乖巧听话。
他是真服荣振轩的,当初他刚来林场,人馋,就钻山林想打点猎物,结果和两只野狼相遇,搏斗中受了伤,差点没挂了,还是荣振轩一人独挑两只凶狠的野狼,救了他的命。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看到荣振轩,他都是毕恭毕敬。
“有好办法为什么不用?你这是官~僚主义。”
荣振轩冷声教训他。
“好,我听荣连长的。”
苗青山被训的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看着,不敢再训江文静。
“想烤开冰面,这点木头不够,多捡点。”
荣振轩看了眼江文静拖回来的木头,对于烤化冰面是杯水车薪,他大手一挥知青们都跑去捡树枝。
荣振轩带来的战士们,也跟着行动起来,人多力量大,一会儿功夫,冰面上摆满树枝。
荣振轩又派战士拿来柴油浇在树枝上,树枝潮湿,浇上柴油容易点燃。
“所有人靠后。”
荣振轩大手一挥,江文静跟着知青们朝河岸边走去。
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江文静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的号召力很强。
有些人天生就是当领导的料,他说的话,旁人都会下意识的听话执行。
耸耸肩,同样的提议,自己说就是偷懒耍滑,搞资`本主义的小聪明。
这年代的身份论,真让她觉得憋屈。
很快冰面上燃烧起雄雄的火苗,被冻的在地上来回蹦跳取暖知青和林场职工们,这会儿都围着取暖,倒是不觉得那么冷了。
坚.硬的冰面在一点点融化,苗青山眼中的神情有几分复杂,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江文静,围着大围脖,只露出一双明亮的双眼。
他第一次觉得,这个资本家的狗崽子,也不是那么废物。
冰面化了,接下来的工作更辛苦,男知青和林场的男职工和荣振轩带来的战士们,都挥舞着铁锹,挖淤泥装车,又冰又冷的淤泥装满一车少说也要俩百斤,
有男知青在后面推车,女知青则用钩子勾着小车在前面拉拽。
没干活之前,江文静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真拉上车之后,还是差点没趴在地上。
淤泥之上虽然铺着柳笆,但是车太重压上去就有淤泥溢出来,来来去去两次,那柳笆也变得很滑,走在上面用力的时候,很容易趴在地上。
江文静第一次干这儿活,没掌握窍门,脚下踩不稳,接连的摔倒,身上的军大衣,已经变成了泥猴样,手掌拄地手腕子挫伤钻心的疼。
“都快点,别耽误时间。”
苗青山在后面催促,江文静咬牙坚持,学着其他女知青的样,把绳子背在肩头,身体往前倾斜四十五度,这样拉车就不容易摔倒。
荣振轩小伙子年轻,带着部队的战士们奋斗在第一线,站在泥水中挖淤泥,一铁锹下去满满一下淤泥,没有点力气根本举不起来。
干活间歇的时候,他总会关心的看一眼江文静。
不知道谁安排她来河堤?大病初愈,根本就不适合干这种重体力活。
通过一上午的观察,他发现江文静很有韧劲,一直咬牙坚持到休息。
中午休息的哨声一响,知青们都停住手中的活,带着工具,筋疲力尽的上了河堤,在岸边用芦苇搭了一个休息的窝棚,窝棚里的雪地上铺着木板,木板上面扔着蒲草。
多少能挡住点风雪袭击,还能有个坐的地方。
干活的时候一身汗不觉得冷,这一停下来,风顺着衣领吹进衣服里,汗水黏着线衣瞬间冰冷刺骨,贴在身上透心凉。
鞋里进了泥水,冻的脚都失去直觉,又麻又木又疼。
知青们只能在地上用力蹦跳,让血液循环开,不至于把脚冻了。
江文静没有和这些人一样又蹦又跳的取暖,她并不觉得冷,小腹处像是有团火,温暖着她的身体。
此时,她就是觉得好累,肩膀处火.辣辣的疼,这都是绳子磨得,幸亏穿着大棉袄和军大衣,不然她都不敢想这肩膀会是多么惨不忍睹。
靠坐在窝棚最里面,早晨吃的那一个馒头早就消化没了,肚子咕噜噜的叫着,像是在唱大戏。
不过,心里却是少有的踏实,太敬佩老一辈的知青们,北大荒被建设成北大仓,都是他们的功劳。
部队的人和建设兵团的知青们都穿着军大衣,区别就是战士们的帽子上有红色的五角星,知青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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