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梦而已(1 / 2)
我以为,我能克制住的。
压制下躁动的心,收敛自己的举动,在云琛面前还是他最喜欢的师兄。
直到,我见到他。
和我一模一样的另一个梅皬。
最开始是在梦里,梦里的云琛睡在我身边,他依旧那么毫无防备,裹着被子睡得大大咧咧,他睡相不好隔一会儿便会踢开被子给我一腿,但我都会小心翼翼的将他摆好然后拿被子掖实。但这次,床榻上的我握住了云琛的脚踝却没有放回去,而是轻柔的摩挲起来。
那是什么……我突然很慌张,想要制止自己,可喉咙像是被人掐住,让人窒息的沉寂中我看到自己掀开遮着云琛肚皮的凉被,然后伏下趴到云琛柔软的身上。
许久,够我将清心诀背完完整一遍。
背后发凉,可心又烧的滚烫。
半晌,床榻上的我离开云琛,舔着唇角好像回味着什么美味。倏地,他抱起云琛然后捏着一只细瘦的手对我邀请:“要试试吗,只是梦而已。”
只是梦而已……
翌日清晨,我竟比向来赖床的云琛还要晚一会儿,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揉着眼睛一边拉我的被子一边说:“师兄,你为什么不早起,不是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吗?”
我拉着被子心寒无比,生怕他看到被子下狼狈的光景。
我十二了,云琛才九岁。
情况越来越严重,我开始主动要求云琛与我同睡。他很开心的同意了,很多次夜之后,云琛忽然支支吾吾不肯晚上过来。
我问他为什么。他只是咬了咬嘴唇然后说:“师兄,最近生病了吗。虽然云琛很喜欢师兄,但云琛是男孩子……我问过师父了,男孩子之间是不可以亲亲的。”我愣住了,半晌,云琛已抱着枕头跑了出去,然后再也没有找我搭伙睡觉。
我看到了门口凝望的黑影。
“是你。”我捏拳,翻下床榻想要去揍他,但是一伸手打中的却是虚无。
他看着身体里穿过的拳头,然后抬头冲我微笑:“抱歉,我下次会克制。”
我中邪了。当夜我便跑到师父的房间要他帮我驱邪。
师父很认真的询问了我情况然后运用术法。许久,他告诉我,邪灵已经被压制,但是具体祛除方法还要思考。我很迷惑,一般驱邪不都将之清除出宿体然后消灭吗,为什么还要思考?
于是我被师父下令禁足道舍,门窗之上贴满了符咒。师父偶尔会来查看我的情况,那时候云琛也会抱着他收来的糖果过来,我隔着结界望着他,望着他扬起脖子然后无奈的离开。
持续了七日,我将房里的经书道文又看了一遍,到了晚上的时候脑海里又响起与我一样的声音,他在向我抱怨,说关在屋子里太无聊了,又说云琛在外头和师弟们相处的开心总是忘了我。他说他没有做错,如果对喜欢的人亲吻和抚摸也是过错,那摸过云琛脑袋的师弟们也该被禁闭。他想怂恿我向师父求情,让他放了我。他说,只要告诉师父邪灵已经被压制我能控制得住便会被释放。
我不应他他便运用邪力编织那些美梦,每每睡着便能见到云琛,他本事厉害,在梦里能让云琛做任何的事情。我最开始不屑一顾,但最后还是沦陷。
邪物,真是恐怖的东西。
我耐不住寂寞,求师父放我出去。师父本来不愿意答应但一直沉默的云琛也跟着央求起来。他捏着小篮子对师父说:“师父,云琛想师兄。师兄要是得一直关着,那云琛也陪师兄吧。师兄一直很孤独,只有我愿意和他说话。”
师父耐不住我与他的哀求,便放了我。只是身上要挂满法器镇住邪灵。他安分了一段日子还教我使用探灵之眼,利用探灵之眼我帮助城主解决了许多悬案,我与邪灵配合很默契,日子一长就像是最亲密的孪生兄弟。我开始觉得,或许云琛的想法不错,人能和邪灵和睦相处。
直到……某次,运用探灵之眼后,我瞬间眼黑了。接着就是手脚发软,我跌在地上,逐渐失去意识。
等我再醒来时听到的只有无数惨叫,云琛在我身边摇晃告诉我道观正在被大批妖邪袭击,师父师叔还有众多师弟在竭力对抗。门外施有结界,但是已经微弱无比,我是流云宗的大弟子怎能苟且躲避?我将云琛塞在床底提剑想要出去应战,刚到门口便有一阵巨大邪气破开结界将我掀倒在地。我的剑还不够利,温度不够烫,袭入的妖邪太过强悍,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会死。
可下一刻,澎湃的力量便充斥全身。我的身子自己跳了起来,手上的冷剑迅疾如风将眼前的妖邪腰斩,血溅了一身,我提着剑冲出去见到无数妖魔肆虐,天空虚浮一层黑气,师弟们倒的倒,伤的伤,师父一人应对数名妖魔,雪白的胡须已染做血红。
“皬儿?”他望向我的眼神里有了异样。
我不作答,提着剑朝群魔乱舞的妖怪豁命砍杀,拼命的时候,只知道生死不知道痛楚,我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妖怪,只知最后下脚都是尸体碎块一身湿漉漉的全是五颜六色的妖血。清理完最后一只妖怪,我感觉筋疲力尽。我想看看云琛是否安好,却发现他站在门口,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惊恐。
我起身,想要去摸摸他,叫他乖乖躲回去。可当我拄着剑折回时,眼前金光一闪,接着六道符纸飞旋将我困住。驱邪咒念起来,我头疼的回眸只见师父手持利剑驱动咒法。登时滔天怒火焚烧心神,我听见自己冷笑:臭老头,我救了你们,你居然还要杀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