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1 / 2)
老哥一向小心谨慎,一般用假身份证办的入住,但现在这么多警察,还有一大批全副武装的刑警和特警。
一看就知道是冲着他们兄弟俩来的。
他们逃脱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可是是谁透露了他们的行踪?
【故事一】
作为仅次于一国之君的王爵地位高贵身份显赫,自小就被当做下任国君来培养,接受最严苛的训练考核。精通多国语言,谋略,格斗也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因自小便被灌输出身等级差别的观念,加之自己的生活条件,王爵总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例行每月的出游是王爵最为兴奋的日子,因为可以接触到一项最为刺激的游戏――“月猎”。
三支箭即三次机会,靶场即市集,所有活物都在“月猎”的范围之内。被射中者即为射中之人的所有物,会被烙上专属印记成为奴仆,而射箭之人对奴仆所做的一切事无论是否致死都不入刑。
但“月猎”时一般不允许相互抢夺,即多人同射一个。若是发生则需要射箭之人相互间出题比试,赢的人拥有,输的人则得接受王室的密刑,分等级定刑,位高者刑罚越重,以示惩戒技不如人的下场。
所以多数王族子弟在“月猎”时都会四散各处寻找猎物避开争夺。
同为王族子弟多数会为了炫耀战绩而草菅人命,王爵却只射人的左臂不伤性命。众人皆讥讽他技艺不精,王爵并未过多解释只言:“虽为奴仆但同样是我国子民。”看似没有什么实效实际却为他赢得不少民心。
王爵像往常一样骑在坐骑上搭箭朝市集中射去,没有等到意料之中猎物的尖叫声,却看见箭杆被一个衣衫褴褛的落魄乞儿单手凭空握住停在一个小女孩的左臂前。王爵满眼不耐的看向乞儿却被他眼中的阴鸷给怔住,下一秒箭被生生折成两半落地发出“啪嗒”的声响。
这是挑衅?王爵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
“哪来的乞儿?破坏王爵大人的‘月猎’”一个带刀侍卫快步走向街上的乞儿,准备将他一把推倒,却不料乞儿一个侧身避开,侍卫当街摔了个狗啃泥。四周的人强忍着笑噤声,见侍卫爬起扶正了头上的盔甲纷纷朝后退去,生怕招惹是非。侍卫丢了面子怒不可言刚欲拔刀却被王爵止住:“废物,滚到一边去。”被吼的一愣立马弯腰唯唯诺诺的退回到阵队中。
王爵从坐骑上一个漂亮的侧翻下来指向乞儿说:“你,和我比试,赢了我恕你无罪。”
“王爵大人,这这这……不妥啊!”立刻有人出言阻止但下一秒说话的人脑门前就抵着一个冷冰冰的箭头,整个人止不住的哆嗦冷汗直冒。
“哦?”王爵语气冰冷的假意松开点拉开的弦,“这就去办!”方才说话的人识趣的不再阻拦,脚底抹油般的飞奔离去准备另一张弓箭。期间根本没给乞儿拒绝的余地。
乞儿和王爵比的是对射。两人身后会同时放出飞禽,以最快最准的箭法射中多者为胜。
比试叫停清数猎物时“扑棱”几下一只白鸽从王爵眼前落地,箭尖离眉心只差不到一厘的距离。按照律法这是对王室的大不敬可以即刻处死。
王爵面色铁青冷着一张脸,双手握拳垂于腿侧,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愤懑。比赛叫停的那刻这只白鸽已经落地。他,比我多了这一只。“不用数了,无罪。”众侍从都傻了眼,王爵从未失手,怎会输与一个乞儿?
“下次,我会赢。”在与乞儿擦肩时王爵低语一句后领着一众侍从离开。
“呵。”乞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笑了声,抬起左臂裸起衣袖看了看那个暗淡下去的半个王冠。想必你早忘了以前的小孩,可没关系我还记得。
王爵回去后一直处于低气压连授课的老师都不敢喘大气,众人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王爵闷着睡不着觉脑中都是最后箭指眉心的画面,烦躁的不行,半夜起来射箭。
次日宫人打扫后庭时差点被吓个半死,一个石壁上插满了箭,箭羽七零八落散了一地,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宫里进了什么人。
看着王爵一直闷闷不乐,有人提议让王爵出宫散散心。王爵极不情愿的在街上闲逛,身边的侍从紧紧的跟着生怕丢了没法回去交差。路过桥渡时见一群人正在围观,听见有人称赞:“妙!”王爵起了兴致收回了脚步朝人群中央走去。刚才还叽喳的人都闭上了嘴让开一条道。王爵站在棋盘边上看两人对弈,挥斥了侍从。
黑子势如破竹直逼白子腹地,白子早已一溃千里,已然白子败是定局。王爵嗤笑了声:两人明显不在一个水平,黑子比白子高明多了。王爵想着也来一局,执白子的人识趣的离开位子。王爵嫌弃的看了眼垫子见四周并无干净的东西只好盘起腿坐了上去。
切磋欲说“请”时抬头见执黑子的人竟是那日的乞儿,依旧穿着破旧的布衣但明显有过梳洗,露出干净的脸庞,一双天蓝色的眸子衬得他整个人格外的清冷。
棋行过半王爵已觉十分吃力,若是平常棋逢对手可谓是大幸但为何是一个乞儿?败局毫无悬念。
“该死!”王爵气的涨红了脸,众人一看势头不对赶忙散去。
“你输了。”乞儿盯着王爵慢慢的开口。
“再比过!”王爵不死心的拉着乞儿一直下到了傍晚,盘盘皆输的现实直接击碎了王爵心中仅存的幻想,他不是侥幸是实力。
“我还要吃饭,你请便。”乞儿起身走出桥渡。
王爵被侍从接回宫时整个人沉默不语,一股脑钻进棋室没再出来。送来的饭菜只简单的吃了几口又继续扑在棋盘上。
几日后王庭急召不得已离开棋室。王上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一副焦躁不安的神态,王爵垂了垂眼眸上前恭敬行礼。“北部有游民作乱扰的边境很不安生为此特意召你前来。”王上简单的阐明事情,王爵综合实际情况给出了应对的策略,王上看后大肆褒扬即刻推行。
王爵心情大好在得到王上的应允后出宫巡街,看着贴满内外城夸赞的的布告,王爵觉得前所未有的喜悦冲淡了几天来的心中的阴霾。
街头一些商贩正聚着看布告,眼尖的人瞥见了王爵那身鎏金边的衣角立刻戳了身旁的人,原本群聚的人一瞬间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一个和王爵差不多身形的人还站在布告前。看后还发出“俗不可耐”的评价。
王爵脸当即就拉下了:“怎么,你是质疑?”
“嗬,有更好的办法。”听见王爵的声音后便转了身。王爵眼前站着的是多日未见的乞儿。
“……”王爵青筋暴涨强忍着怒火瞪着他。乞儿并未将他的怒气放在心上,详细的道出自己的计策。
王爵听后内心满是震撼,乞儿的计策的确更胜一筹但王室的尊严和自己的骄傲不允许自己承认失败。
王爵定神第一次认真的看着乞儿,眼前的这个人让自己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极为沉重的挫败感,往日的优越感荡然无存。羞愤的挥拳想要让乞儿闭嘴,却被他用手腕挡住。
乞儿敛了敛眸子讥讽:“这就恼羞成怒了?你好好看看你自己,王权又如何除了头衔你哪样比得过我?”王爵被卡的哑口无言,手臂无力的垂下。
“下次再见,我不希望遇见这么弱的对手,不然我会让你亲眼见到修罗地狱。”乞儿钳住王爵的下巴附耳阴沉的说后松开手退了半步,面上还是一贯的平静好似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王爵却真切的感受到来自乞儿的巨大压迫感,他眼中的疏离都显得格外的阴森,像潜伏在暗处的白头蛇吐出危险的红信子,一种不安油然而生。
不记得如何回到宫里王爵浑浑噩噩的过了小半个月,清醒后却又发疯似对着后庭的花草乱砍一通,摔碎不少往日的奖杯。王上心疼的抱着还未被砸坏的奖杯询问缘由得到的却是一句无厘头的话:“重头再来不能被过去牵绊。”
乞儿通过众人饭后闲谈了解王爵推去了许多出游的机会专心学业时嘴角微扬,放心的离开了王城。只有你足够强大才能好好的活着,王位争夺太过残酷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不足以自保。
在王爵二十岁那年,周边的一个部族在短短的三年内发展壮大自建成国。新王率大军前来攻城,王爵请命领战。距离乞儿离开已经八年之久,王爵早已磨去过去的自大,沉稳的像个将领。
城外交战时王爵见到所谓的新王,正是当年的乞儿,一如既往的清冷,轻世傲物。
“有长进。”乞儿动了动唇,手臂一挥枪戟挑开王爵的剑,眼中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若不思进取,难道等你破我国门取我首级?”王爵多年来的不甘和隐忍在此刻全部爆发。
“我何曾说过要杀你?”乞儿看着杀红了眼的王爵疑惑的皱了皱眉。
“呵。”王爵不予理睬出手招招狠厉。
乞儿不再多言,看着王爵的攻势心下顿时明了。他是代表国家出战不单是个人生死还包括家国存亡。像他那么骄傲的人是断不会为了苟活而做亡国奴的。刀剑无眼,但我想你活的好好的。像是下定决心乞儿开始专心应战不再只守不攻,攻势凌厉却都避开要害之处。多个回合下来乞儿假意失手露出破绽给王爵可乘之机。
意料之中剑插入盔甲刺进胸膛,乞儿强忍住不适,口腔中竟是腥甜之味,弯眸温和的笑了:“这次,是,你赢了。”
那是王爵第一次见到乞儿发自内心的笑,没有冷漠也没有疏离,温暖的如三月化冻的霜雪,美的令人炫目,心中郁结的不快一瞬间消失的干净。
没有获胜时该有的喜悦反而心底有一丝难言的心疼,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心底破土而出,顷刻间丧失了所有的斗志。
“不,不开心吗?”乞儿身形不稳有朝后倒下的趋势。王爵几乎是下意识的松开握剑的手快速的走至他身旁接住他垂倒的身体,抱着他瘫坐在地。
乞儿轻笑一声。有意放水也不是件易事,输的太明显会显得刻意为之这会打击你的自尊心,不能让你败北害怕这会让你遭到万人唾骂,最后留给我一具为国捐躯的尸首。所幸的是你看出我的破绽。
血顺着剑刃浸染身旁的沙土和衣衫铠甲,乞儿止不住的咳出一口血:“我,一直都,欠你几句话。咳咳,咳,一句,谢谢你,一句,对不起,咳,还有,咳咳,咳咳,一句,我爱你。”乞儿满眼柔情的凝望着王爵,费劲的抬起臂膀牵住王爵搭在自己左侧的手,紧紧的扣住。
王爵怔住了忘记了掌中老茧带来的刺痛感,脑中只有一句,我爱你。
“我,让我,再,再看你一眼。”乞儿哑着声音进乎不可听闻的说道。
王爵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琴弦轰然崩了,眼里蓄起了氤氲,与乞儿十指相扣,疾首痛心:“为什么,为什么不早说!”发狠的捏住乞儿的肩膀,低头附上自己的唇深吻,想要缴清他口中的腥甜。乞儿也深情地回应。
王爵渐渐感知不到乞儿的回应,慢慢的松开贴合的唇瓣,看见乞儿泪淌的脸庞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王爵支着额头泣如雨下“一句对不起,是我欠你的。”
战后王爵成为人人歌颂的大英雄,加冕大礼筹备时王爵却推去了,执意保留原有的头衔。又替乞儿寻了个风水宝地安葬,大半的时间都呆在乞儿的墓前,新任的王上索性在附近给王爵安置了一套住所。
王爵失魂落魄的背倚着墓碑一遍遍的呢喃乞儿的名字。我还是那个王爵,你还是乞儿,身份没有变化,你也还在,对不对?
半年后王爵收到一封牛皮信纸,看着纸上的字迹王爵辨不出写字的人。
短短的几行却足以让王爵泣不成声。
一句谢谢你,当年那箭故意偏离心脏射在我胸前的左臂上,我才有机会活下来。
一句对不起,不是故意惹你生气,挫败你是为了你能更好的活下去。
一句我爱你,很久以前就想对你说了,大概你那一箭是射进了我心里,我想那一刻是永生难忘。我想着每次都是我赢,哪次让你也赢一回,只是我怕没命说爱你。
【故事二】
#蔷薇#
被丝线缠绕的膜将过往阴影全部遮掩,直到丝线越收越紧——膜碎了。这一切都是早就预料到的结局,毕竟没有什么是可以永世长存的。
月亮喃?月亮不会消失啊!
月亮…也许吧?
…………
(一)红月
被染成鲜红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如同桀骜的神明俯视着卑微的蝼蚁,落难的人苦苦哀求着神明的怜悯。泾渭分明的天空另一侧高高挂起一轮蓝月,如同是神明慈悲的双眼,神的巫女端坐在地上,将一生奉献给了神明。
这一切到底是画卷还是传说里面的片段?亦或者只是一段妄想。
少女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了空白的纸业上,她的目光缓慢的移到月亮上,“红月啊……”少女的双唇一开一合,吐出三个带着疑问的字句,说是疑问又好像是笃定,难以琢磨。“如果是红月是灾难的象征,蓝月是幸运的代表,那么他们背后的神明又究竟是真的这样想的么?”少女看着身侧墙壁上挂着的画卷,眉头皱在一起。
窗外的月亮只是普普通通的色彩,不是蓝色也不是红色,那一副被称为恶魔之吻的画卷,就好像是从来没有真实发生过,只是画家的臆想。
“可这真的没发生过么?”
“这不一定是假的……”
少女低声喃喃自语,却不想刚刚出口就听见了有谁在说话,飘忽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抬起头发现是月亮,月亮在低声的哭诉着,她从没看见过这样的盛景——
被鲜红逐渐吞噬的明月正在缓慢的坠下泪珠,这些如同星光的泪珠在天空忽然的炸开,化作一场雪将临人间,银色的雪随着风的窃窃私语在大地上翩然的起舞,仿佛可以听见不远处有什么在忘我的歌唱,好像是海妖,海妖令人迷醉的歌声飘进了人的心底。
这是末日?还是新的开始?
少女的脸上出现了诧异的神色,她慌张的望着月亮,企图知道点什么…然而很可惜,月亮已经逐渐失去了神智,她知道红月已经吞噬了月亮,她好像看见了…看见了画卷上的画面,蹒跚潦倒的人民卑微的向红月祈求平安,她伸出手接住飘来发雪花,冰凉的几乎把她冻住了。
这个时候她终于慌张了起来,匆匆忙忙的下楼跑了出去,然而她什么都没有看见,就好像刚刚的只是一场错觉,她心有不甘。
“到底发生了?蓝月喃?!只要…只要蓝月出现就可以了吧?”
联想到画卷上面的内容,少女觉得自己好像领悟了什么,她笃定自己的猜想没有错,于是又返回去,果不其然在画卷上他看见了…看见了绽放在角落里面的白色蔷薇。
白色蔷薇花就好像少女被雪染白了的头发,蔷薇花的下面隐隐约约透露着一点鲜红,好像是土地的颜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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