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2）

2006年的11月11日, 还不流行光棍节。

也没有马爸爸引领的购物狂欢。

这一天匆匆来，又匆匆去。

除了桌角留下的几页写满公式的演算纸, 和平时的每一天都没有任何不同。

甚至不及初雪来得让人惊艳。

下雪那天，刚巧是周一。

升旗仪式，全校师生几千人齐齐汇聚在操场上。

六点五十分, 升旗台后，顾铮和乐初, 并秦琛和莫茯四人, 准备就绪。

五十五分, 由秦琛统一口令, 四人排队而出。

齐步走，换正步走, 立定, 步上主席台阶，站定。

乐初和莫茯同时将手捧的国旗递向前去，旋即，秦琛和顾铮接手，进行下一步。

四人动作有条不紊，配合默契。

七点整, 伴随着校内各处音响准时奏起国歌。

鲜艳的五星红旗, 轻抚过四人稚嫩明媚的笑脸，迎风飞扬, 徐徐升空。

不多时, 天空忽然飘起星星点点的雪花。

那甚至不算是雪花, 更像是粉末状细碎的冰晶，飘飘摇摇地落在大家的脸上，带来丝丝凉意。

主席台上，顾铮几人不能随便讲话。

他偏过头，目光淡淡地扫过乐初被冻得红彤彤的鼻尖，不由得加快手上的动作。

很快就将手里的升旗绳结结实实地绑在旗杆上。

抬眸，却见秦琛动作不慌不忙，顾铮不觉拧起眉心。

轻咳一声，微微启唇，却并不变化嘴型，“琛哥，快点。”

秦琛应着声，也没在意，直到他加快速度绑好升旗绳，抬头才发现，升旗小分队一行四人，竟然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那三个呢？

秦琛：“……”

讲台上，校长已经开始例行讲话。

讲台下，顾铮和乐初早走得没了影，秦琛急追了几步，只追上了走路不急不缓的莫茯。

“哎”秦琛哥俩好似的拍一巴掌莫茯的肩头，玩笑道：“你们也不仗义了，竟然丢下我自己先撤！”

莫茯本就清瘦，秦琛手下没个轻重，一巴掌拍下去，拍得莫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秦琛反应快，搭了把手，将她扶住，这才没在全校师生面前丢人。

莫茯稳住身子，站定，回头，就凶巴巴地瞪了一眼秦琛。

“你离我远点！”

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人，秦琛也有些悻悻的。

“对不起啊老铁，我不是故意的。”

两人虽然不同班，但因着成绩排名，总是一起参加升旗仪式。

久而久之，就成了固定搭档。

相识久了，莫茯自然知道秦琛就是个智商高，情商低，心特大的马大哈。

她心里没有真的和他生气，见少年耷拉着脑袋，蔫了吧唧地跟在自己身边，莫茯顺了顺气，又重新变回平日里一派淡然，四平八稳的姑娘。

“我们不是不等你。”莫茯悠悠地解释说，“是你动作太慢了，又突然下起雪，乐初冷得打哆嗦，顾铮就先带她回教室了。”

“这样啊。”

秦琛见莫茯没再生气，心下跟着一松，笑哈哈地挠挠头，“顾铮这小子看着一副冷淡样，但是对他同桌挺好的哈。”

闻言，莫茯掀了掀眼皮，淡淡道：“是啊，你到是长了一副热情脸，对谁其实都一样。”

“都一样好吧？”

“都一样没心没肺。”

“……”

——

另一边，顾铮拉着乐初走下主席台后，就径直回了教室。

因为升旗时要求必须着校服，乐初只在校服里穿了一件厚毛衣，没套外面的棉服外套。

刚一回到教室，顾铮急忙将棉外套裹在她身上。

见乐初还有点打哆嗦，又拿了两人的水杯，去接两瓶热水回来，塞到乐初怀里，让她抱着。

乐初隔着外套的袖子，将两个水杯抱在怀里，捂得肚子上热乎乎的，很快就不打哆嗦。

她抬起头，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的落雪看。

目光里满是跃跃欲试地兴味。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