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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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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温柔而坚定, 仿佛能将“一, 二, 三……”数到天荒地老。

温赳依旧毫无形象地趴在跑道上,起初她在认真哭, 渐渐地, 她在认真听身旁人数数, 字正腔圆, 慢而悠长, 有一种镇定人心的力量。

“十。”修长的手指抽出最后一张纸, 时见鹿叹息:“温赳, 你再不起来, 我没有纸可以数了。”

温赳没有抬头, 只是伸出左手,对方很配合地将纸巾放入她手里。

她囫囵吞枣般擦了把哭花的脸, 这才偏头看向身旁的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时见鹿双手放在膝盖上, 看着远处的夜色, “今天刚从瑞士回来, 温赳,你还好吧?”

后半句话时, 眼神已经落到她身上。

“还好, 就是此刻, 想趴一会。”

温赳为自己的摔倒不起, 找了个奇怪的理由, 她知道, 像时见鹿这样知礼的人,不会盘根究底。

时见鹿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可是我一点都不好,离开时我们俩还在闹绯闻,再回来,你都结婚了而新郎不是我。”

“哈哈”温赳被他突然的搞怪逗笑。

“笑就对了。”时见鹿伸出手,“起来吧,没有过不去的槛。”

温赳握住他的手,借力爬起,随后深吸一口气,跑过摔过哭过笑过,心底轻松了很多。

“时见鹿,谢谢你这份跨越国度的安慰。”她看着宝石蓝一般的眸子,平静而认真。

时见鹿又递出一张纸巾,“所以,看在远道而来的安慰上,你要不要跟我说说,为什么要哭?”

温赳拿着纸巾擦手,“都是些不值一提的事,如果真要说,那就是一双旧鞋突然磨脚,猝不及防破了皮,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身与心都有些难受。”

时见鹿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那就好,看你哭得那么伤心,我还以为是刚上任的羌近酒欺负你。”

女怕嫁错郎这个道理,他一直认可。

听闻羌近酒,温赳的心情又好了些,她笑得像找到靠山的小女孩,“羌近酒只会帮我欺负别人。”

时见鹿仔细盯着她,随后认真道:“你变了,一会哭一会笑,敏感了很多,从前腿上有伤,一瘸一拐你都没有哭过。”

变?这个词自从知道陆炎刻意去查她习惯喜好,就一直搁在心中,温赳总感觉会发生什么。

“一个人突然改变,是正常的吗?”

事关自己,简单的问题也变得复杂起来,温赳脸上透着迷茫与担心。

时见鹿看向远方,声音沉甸甸地:“改变,与其说是突然不如说是必然,至于是否正常,不重要。”

温赳与他并排坐着,像个求知的小孩子:“那什么才重要?”

时见鹿偏头看她,突然笑了起来,“变成什么样才重要。改变之后,他要面对自己,面对周遭,面对将来,所以变成什么样才是重要,这几乎决定了他个人关系版图的解构与重建。”

竟然是这样,时见鹿的答案让温赳感到意外,同时心底又踏实几分。

她歪着头想了会,“按照你的说法,改变像是新生。”

“也可以是灭亡,温赳。”

时见鹿忽然伸手摸她脑袋,犹如长者:“但是不用怕,以后遇到什么事或者谁欺负你,尽管来找我。”

温赳偏开头,反驳:“为什么要找你?以后谁要欺负我,我自己就能欺负回去。”

时见鹿轻咳两声,随后一字一句道:“温赳女士,我有必要通知你,就在十几天前,鄙人已经走马上任,荣升为你的大哥,以后有事,包在哥身上。”

温赳以为时见鹿又在逗自己玩,她晃了晃两只手,调皮道:“没带包,自然也就不用放在你身上。”

话落,她起身,活动之前摔到的腿,感觉没什么大碍,几个深呼吸后,她继续围着跑道刷圈。

时见鹿轻松追上,随后还能倒着跑跟上她的节奏,“我刚才那话,是真的。”

他第一次做别人的大哥,虽然没经验,但也不能出师不利啊。当然除了温赳,他还有一个妹妹——温扬。

“同款真的,以后我要学着自己去面对、处理事情,本姑娘谁也不怕。”

温赳边跑边喊,豪言壮语,一副要干倒一切邪恶力量的架势。

“诶,我不阻止你自立自强。”时见鹿跑近两步,“但我真的是你哥,法律认可的那种。”

法律认可?温赳停下,想到可能的情况,面色渐渐凝重:“你妈妈是谁?”

时见鹿笑,“现在是Julia,跟你一样。”

温赳吹了吹自己的刘海,心道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她轻哼一声:“口说无凭。”

“那我给你立个字据。”时见鹿笑如春风,机智应答。

温赳:……

还立字据,他当桃园结义歃血为盟呢?切。

便宜大哥。

温赳跑出一段距离,紧接着又往后看,她想,便宜大哥其实人挺好的。由子观父,妈咪新的伴侣应该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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