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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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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陆知帽子掉落, 后脑勺的发型显现出来, 会如同梦里那样有个字吗?

温赳抬高食指, 按下空格键,视频继续播放。

只见下一秒, 陆知撞到别人后稳住重心, 但是因为身体倾斜帽子如期掉落, 他快速弯腰, 同时一手捂住后脑勺, 一手捡落在地上的帽子, 视频完结。

温赳来来回回仔细盯着这一段看, 视频角度没有正对陆知后脑, 加上他很快伸手捂住, 匆匆一瞬间,只能看到一小部分头发秃掉后的形状, 看走势似乎是一撇。

既然有一撇, 势必就会有一整个字!梦里所见是真的, 那么这个字一定暗藏玄机, 想到此,温赳对着视频笑得开心。

羌近酒抱着布偶回来时, 就看见温赳对着笔记本傻乐呵的样子, 大掌伸出轻轻摁住她脑袋。

“就这么高兴, 嗯?”

温赳点头, 拉着他的手, “给你看样东西, 这视频里有宝藏。”

再次播放视屏,然后在陆知伸手捂后脑勺的那一刻暂停,温赳神秘兮兮,“你仔细看陆知,能发现什么?”

羌近酒十分配合地仔细看着画面,顺着陆知抬手的动作看向他后脑勺,指着一处,“这儿怎么秃了?”

秃?哈哈哈,温赳大笑出声。

羌近酒斜睨一眼一会卖关子一会大笑的女人,淡淡地道,“除了秃一块,没什么奇特的地方。陆知要秃顶,也值得你高兴成这样?”

“值得。”温赳转头看他,“阿酒,我留意过,你上次将陆知连人带椅踹翻在地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捂住帽子。”

羌近酒蹙眉,“视频里,帽子掉落后,他第一反应也是捂住头,紧接着不顾被踩踏的危险弯腰去捡帽子。”

“是啊。”温赳笑眯眯的,“你觉得像陆知那样的人,会在乎形象担心秃头被人发现?”

“不会,所以他肯定是想掩饰什么。”羌近酒俯身,拿着鼠标拖动进度条,再一次回放视频。

温赳轻咳一声,“刚才是谁说的来着,这个视频有什么好看的?”

羌近酒将布偶塞到温赳怀里,随后侧头亲一口她脸颊,声情并茂地赞叹:“啊,我老婆真棒,人美善观察。”

温赳抱着布偶静静坐在旁边,羌近酒看视频,她看羌近酒,越看脸上笑意越盛,夫妻联手分析情况打怪物的滋味真好啊。

她有预感,下次见着陆知,羌近酒肯定会逮着理由打陆知然后坏心眼地掀翻对方的帽子,一探究竟。

不料羌近酒却说,“我去找人,把当时这个正对着陆知后脑勺的监控调出来。”

抚摸布偶的动作一顿,“……这样也可以?”

“如果是在陆氏传媒比较难,但他们竟然自以为是地选在新闻中心召开记者会,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温赳竖起大拇指,“很好,快狠准。”

羌近酒伸手轻轻捏住她下颌,“别皮了,这张嘴有时还挺准的,说说看,你觉得陆知后脑勺会有很么古怪?”

眸子旋转一圈,温赳煞有介事地道,“多行不义天会收的,可能会像古时候的某种刑罚,烙一个印记,方便识别。”

“你是在说奴字?”

温赳手一挥,“那谁知道,掀开他的遮丑帽,真相大白。”

羌近酒起身打电话的时候,温赳一寸又一寸地抚摸着布偶,面露疑惑,刚刚抱着布偶的时候心头莫名感到怪异,总觉得里面藏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羌近酒结束通话,声音清冷,视线里温赳摸布偶动作、神情似乎比夜里咳咳摸他还认真。

温赳抬头看他,“阿酒,我突然想拆了这个布偶?”

羌近酒斜睨她一眼,“拆掉之后可能无法复原。”

这只布偶可是温闻留下的,而且还是他们俩感情不断增进的见证,留着当纪念多好。

“你想多了,我只是给它换一套衣服。”温赳煞有介事,翻过布偶,小手摸到背后隐形拉链。

她忽然顿住,随后拉过羌近酒的手,“你来脱。”

“那你放手啊。”

“你拉着拉链,我拉着你的手。”

羌近酒失笑摇头,“换身装束而已,整得像开启宝藏一样。”

温赳吧唧一口近在眼前的脸颊,“说不定真有宝藏哦。”

老婆主动亲吻,羌近酒内心受用,乖顺地任由她指挥。

脱掉毛绒绒的外层之后,布偶里面啥多余的东西也没有,羌近酒揶揄道,“要不再试试把里面的填充物掏出来看一看,说不定有宝藏。”

温赳捏着布偶的腿拍羌近酒的脸,“你坏,就属你这张嘴最坏。”

男人偏头躲过,“好了不拆,知道你舍不得,说实话我也舍不得,毕竟它还会唱歌逗我。”

温赳突然出声,“阿酒,好像有字。”

话落,她快速抬起布偶的腿,凑近仔细看,“是真的,脚底有字。”

“那一定是金玉良言。”

羌近酒不以为意,留字算不上什么稀奇的事,十岁的生日礼物,说不定左脚掌绣着“生日”,右脚掌绣着“快乐”。

温赳看了一眼左脚掌,又快速看向右脚掌,旋即整个人愣住。

“怎么?”羌近酒见她神情有异,一边问一边凑上前去。

只见左脚掌心绣着“一定能”,右脚绣着“等到你!”

他仔细观察好一会,“黑粉青黄紫蓝绿,六个字用了七种颜色,很用心,但这绣工有些粗糙,指不定是爸爸亲自动手。”

温赳摇头,“不,是七个字,要算上标点,后面那个感叹号不可忽视。”

一定能等到你!

用七种刚好与自己梦境匹配的颜色来绣出这句话,温赳不觉得这是巧合,温闻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来,又或者说他在期盼着等待着那个拥有七彩梦的人的到来。

这里头到底藏着什么?

温闻似乎跟陆知一样,神神秘秘,透着不简单。

羌近酒轻揉她发顶,“这句话倒是跟布偶所唱的那首老歌恰好对上,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最后呢,等到了。”

温赳仰头看他,笑着问:“等到我你是不是很开心?”

“开心,这辈子最开心的事。”羌近酒伸手搂着温赳,俯身在她额前印下一枚吻,“是你让老婆这个词在我的心中变得动听。”

“油腔滑调的。”温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话锋忽转,一字一句道,“不过因为是你,我很喜欢。”

羌近酒笑出了声,“我知道,你这是爱屋及乌。”

“彼此彼此。”

气氛正好,羌近酒正打算来个深情长吻,冷不防电话响起,成铭来电。

温赳推他,“快去,说不定有新进展。”

想着陆知秃掉的头发,羌近酒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

本以为要不了多久便能拿到监控视频,可成铭回复说,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两人对视一眼,能这么快拿走监控视频的人一定是陆知。

他们想得没错,的确是陆知。

发布会现场一片混乱,陆知被撞得帽子掉落后,虽然及时抬手捂住了后脑,但他意识到监控还是会捕捉到那一瞬间。所以,他趁着捡帽子的档口溜出记者包围圈,紧接着找人取走了监控视频。

怕捕风捉影的记者们再次找上门,他没有回七彩湖附近的房子,反而住到了凰城大酒店。

此刻,陆知一边伸手抚摸着自己后脑勺的头发,一边看着监控视频,果然有一帧捕捉到后脑勺的怪异发型。

秃掉的头发留在脑后的形状,继一撇一竖之后,如今又多了一撇,看来是个左右结构的字。

陆知隐隐猜到,当字体完全呈现自己便会命不久矣。

回到凰城时头发还是好好的,最后一次人前摘下帽子是在甜品店初见温赳那会,紧接着没过两天开始诡异掉发,自己硬生生从喜欢戴帽子变成不得不戴帽子。

眼里闪过一道阴鸷,这段日子自己一直关注着后脑勺的变化,明明前几天新秃出来的一竖在慢慢变短,可突然之间,一竖完成,还多了一撇。

这简直是催命!

摸过后脑勺的手凑到鼻前一闻,怪异的味道变得更加强烈,看来日常用的香水还得再浓点。

是的,陆知戴帽子是为了掩饰发型秘密,用香水是为了掩盖气味。

毁掉监控视频后,他才有心思看网上有关陆淼的两个火爆视频……越看越龇牙裂目,陆淼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怎么会这样?

按照运势,陆淼这时候是上升气运,可没由来的变得倒霉。而另一个本该霉运连连脾气暴躁的人,却接二连三逃过劫难,到如今自己都看不见她的气运 。

陆知手握成拳,温赳,这一切一定是因为温赳。

说不定只要温赳不挡道,淼淼气运就会变得正常,而自己的头发问题也会迎刃而解。

想到此,陆知激动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接下来该怎么做,淼淼已经声名狼藉,此刻定然身心煎熬度日如年,陆文成那个刚正古板的老顽固会护着她吗?

越想越急,他出门买了顶假发,随后乔装打扮一番直奔陆家。

晴空万里的好天气对于此刻的陆家来说是晴天霹雳,陆文成怎么也没想到,宝贝女儿会肇事逃逸,车牌照被爆出来以后还混淆视听让人顶罪。

七彩路口的监控视流出没多久,他快速找来了陈璐,问她为什么要帮陆淼顶罪。

陈璐沉默不语,直到陆文成动怒,认定自己女儿乖巧懂事有责任心,李代桃僵的主意一定是陈璐想出来的,她再也忍不住大吼道:

“我实在受够了,你们还真是父女,一个丧心病狂地逼迫,一个是非不分地指责,你们这些大人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不在凰城待了!”

话落,她从包里拿出一份协议,重重拍在桌子上,“想知道为什么顶罪是吧,我告诉你,就是为了能安安稳稳地跟陆淼解约。”

现在回想当时的情景,陆文成还觉得老脸没处安放,十几二十年,都没有人当着他的面大吼大叫拍桌子扔文件,这次算是始料未及,颇有一种晚节不保的味道。

协议他看过来,的确已经提前解约,上面还有陆淼的签字。

到此,陈璐的话他信了七八分,微博上,淼淼还说对经纪人不离不弃,背地里却已经解约,哪句真哪句假昭然若揭。

陆文成抬头看一眼进门之后直接跪在地上的人,他冷着脸问,“淼淼,为什么跪着?”

“爸爸,对不起,对不起,我给陆家抹黑了。”陆淼垂着头,怕遇到失望的眼神,她不敢看陆文成。

“对不起我,对不起陆家?”他怒气上涌,提高嗓音:“陆淼,到现在你还没想清楚错在哪,对不起谁?”

陆文成痛心疾首,自己的确喜欢有孝心有责任感的女儿,但是也不愿看到她眼里只有陆家,没有大是大非。

语气严厉,还连名带姓地叫自己,这样的陆文成是陆淼从未见过的。

她瑟缩一下,“爸爸,我知道错了,当时不该逃逸,事后更不该找人顶罪,我对不起受害者,对不起璐姐。”

果真如此,陆文成气得直用拳头捶桌子,“你不仅对不起他们,你还毁了自己。淼淼,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糊涂?”

简直比不争气的陆炎还要犯浑!他陆文成造了什么孽啊,儿子不成器,平日里靠谱的女儿也突然变得愚不可及。

陆淼突然哭了起来,要是早知道瞒不住,当时还不如听从陈璐的建议,那样也不会陷入如此糟糕的境地。

一时间书房里充斥着质问声,哭声,以及拳头捶在桌面的砰砰声。

站在门外偷听的邱鸿雁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推门进去帮陆淼说情,她暗暗给自己找理由,反正说了也没用,陆文成发起脾气来从来不听她的。

她正苦于该怎么办,冷不防手机提溜一声响,有消息进入。

备注为陆大师的人说:联系不上陆文成,我即将到陆家大门。

邱鸿雁咋一见陆知给她发消息,吓得差点没拿稳手机,她轻抚胸口,转瞬面上一喜,快速下楼去接淼淼的救兵。

没错,陆知在她眼里就是救兵,陆大师一句话不怕陆文成不给面子。

有邱鸿雁带路,陆知一路畅通无阻,进门,上楼,直奔书房,气定神闲就跟回到自己家里一样。

推开门那瞬间,瞥见陆淼跪在地上,整人颤抖着哭泣,陆知觉得心疼。陆文成不保护淼淼,竟然还罚她?这都什么年代了,罚跪,简直可恶!

“大师,你怎么有空过来?”

桌子捶过,训斥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陆文成渐渐气消,这会见邱鸿雁突然领着陆知出现,他瞪一眼老婆,然后起身跟陆知打招呼。

“来看淼淼。”陆知紧紧盯着陆文成,“她好歹叫我一声叔叔,作为长辈,她有事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发布会上,还要谢谢大师肯出面为她澄清。”

“应该的,淼淼这孩子乖巧孝顺,我很喜欢。”

陆知无意跟他过多周旋,话锋一转,直奔主题,“陆先生恐怕还不知道,这次的事情淼淼实属无奈。”

他顿了顿,随后在对方疑惑的眼神里,一字一句道,“淼淼有间歇性狂躁症,半夜车祸受到惊吓导致病发才会有后来的不当举措,她本意并不想如此的。”

陆文成听闻女儿有间歇性狂躁症,瞬间走到陆淼面前将人扶起,“淼淼,这些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爸爸?”

陆淼支支吾吾,什么间歇性狂躁症,那都是之前为了骗取羌近酒谅解捏造的。她不想骗陆文成,可这会已经骑虎难下。

“爸爸,我怕你担心。”她垂着头,话落眼泪也紧跟着落下。

陆文成看得心里一紧,顿时陷入深深的自责,是他对女儿不够关心,又或者是自己太严厉以至于女儿有事都不敢跟自己说,反而去告诉陆文成。

“是爸爸做的不够好,淼淼,你好好养病,其它的都不要想,爸爸来处理。”陆文成把烂摊子接了过去。

听闻这话,陆知面色稍有好转,他对着陆文成说,“淼淼毕竟年轻,容易沉不住气受外界干扰,外面的闲言碎语又都是针对她,这段时间我想带她去别的地方静养。”

陆知当年救过女儿,对于他的能力,陆文成深信不疑,见对方肯再次出手帮忙,哪有不愿意的。

更何况,接下来的日子女儿确实不宜露面,万一受到刺激加重病情就不妙了。

“这样再好不过,有劳大师了,谢谢。”

陆文成又转头看向女儿,用手背帮她擦掉眼泪,“淼淼啊,快点好起来,想爸爸了随时联系。”

陆淼连连点头,“爸爸,我会的。”

傍晚的时候,陆知从陆家离开,带走了“有病”的陆淼,至于去哪里,他连陆文成都没有告诉,只是保证最多一个月,淼淼就会健健康康地回来。

车子甫一离开陆家范围,之前靠在后座假装休息的陆淼突然睁眼,声音蔫蔫的,“叔叔,谢谢你。”

要不是陆知出现,她还不知道怎么收场。爸爸不仅会伤心失望,而且下一步估计就会带着她去给被撞的那人以及陈璐认错、道歉。

自己已经声名狼藉受到了惩罚,真要再去当面道歉,那无异于将自己的脸摁在地上摩擦,这让她情何以堪?

“在叔叔面前,淼淼不用客气。”看着前方的岔路口,陆知不打算回酒店。

陆淼轻轻揉着发涩的眼睛,“对了叔叔,发布会的时候,看见你弯腰去捡帽子,吓死我了!叔叔没有被踩到吧。”

陆知快速扭头看一眼陆淼,见陆淼眼睛红红的,他试着逗她开心。

“那种情况,淼淼还有心思关心我,叔叔就算是被踩上两脚也知足。”

自发布会后再没听过一句夸赞话的陆淼,吸了吸鼻子,“叔叔是唯一一个到现在还肯定我支持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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