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挑三(1 / 2)
一句“遭天谴的”气得陆知不轻, 他手指羌近酒大声呵斥:“放肆, 陆总病房, 哪里是你这个外人能闯的!”
“外人,你不是吗?”
羌近酒气定神闲,话锋一转说明来意, “趁着陆氏的顶梁柱们都在,作为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我要对陆总的遗嘱提出质疑。”
没能拦住人的陆淼气急败坏,“羌总, 请你立刻出去, 不要打扰我爸爸养病。”
话落,她又疾言厉色对着陆氏众人道, “快把他给我赶出去!羌家又怎么样,也要讲道理守法纪, 不必怕。”
羌近酒笑了起来,“讲道理,陆小姐十八岁才回国归家, 二十岁就要继承陆氏, 而且是在陆总口不能言的情况下,好歹也要遵循遗嘱证明自己真的是女儿陆淼吧。”
他转身面对挤在门口的人,“不然, 你们陆氏内部成员放心, 我这个合作伙伴还不放心呢。”
话里话外的意思昭然若揭, 不过是质疑陆淼女儿的身份。
这几乎是死穴, 众人还因为惊讶愣住,邱鸿雁已经急红了眼。
她当先跳了出来,“羌近酒,这是我们陆家的家事,你管得太宽。而且,淼淼不过是养在国外,她的身份不容质疑。”
“家事?你们阻拦他人探病,放任陆总孤零零地躺在这,面对一个见到他摔下床都无动于衷的人……这样的家事谁都会路见不平。”
羌近酒手指陆知,问邱鸿雁,“陆太太,请问这个自诩不是外人的男人是谁?”
一会质疑陆淼身份,一会揭开陆文成凄惨现状,一会又问邱鸿雁那男人是谁,看似毫无章法的一通询问,随便多个心眼的人已经顺着羌近酒的思路脑补完一出“暗度陈仓谋夺家业”的年度大戏,关键是还有一种奸夫被当场指认的既视感。
邱鸿雁是个不抵用的,被羌近酒冷声质问,瞬间怯场。
陆淼揉着脑袋,深感烦躁,羌近酒心思细腻,今天这一遭不知是他知道了什么,还是因为处事谨慎故意来给自己难堪。
“他是陆知,我叔叔,众所周知。”
陆淼一字一句落地有声,为了摆脱嫌疑不惜主动提起难堪往事,“羌总会不认识?上次微博闹得沸沸扬扬。”
提起国民女神夜生活事件,陆淼心中的恨超过了爱,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一桩桩一件件,不断让她颜面扫地,光鲜荡然无存,最可恨的还是对方做这一切是为了温赳。
让她如何咽下这口气,有时候陆淼甚至在想,这辈子哪怕得不到羌近酒,她也会死磕到底。自己不快乐,那羌近酒必须得陪着。
“接连两起车祸,医生早就开具证明,陆小姐精神失常。”
羌近酒嘴角勾起,笑得嘲讽,只见对着众人道,“精神病患者指着一个人说,这是我叔叔,你们相信?”
天下哪里会有免费的午餐?想病就病,说好就好,问过他羌近酒了吗?他会成全一个人想患病的愿望,休想逃脱,精神病院已经留好位置。
“你!”
陆淼右手发颤,指着羌近酒,对方的意图,她怎么会听不出来。这个人是想把自己送入精神病院。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突然双手抱头,内心生出一种极度诡异的预感,似乎下一刻自己就会再度精神失常。
陆知察觉陆淼异常,不再避嫌,他几步走上前将病房的门彻底打开,对着挤在一起看热闹的众人道,“要看,就看个仔细。”
他言辞激昂,大声质问:“好好看清我是谁,二十年不见,你们一个个,眼瞎不说,良心也被狗吃了吗?”
话落,陆知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手一抬开始点人头。
“黄有庆,二十二年前你病得只剩下一口气,最后是谁出手相救,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
“张贺,你年过花甲,说老眼昏花认不出我,情有可原。但你总该记得,当年答应过一个人从此要行好事,做好人吧!”
“还有你,陈飞扬,你家宅风水是谁帮忙相看的?”
陆知咬牙切齿,手指点过一个又一个人,“就不一一点名了,我陆知虽然行事低调,但今天被逼无奈,少不了要问一句,你们认出我是谁了吗?
无人应答。
但是,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染上了惊讶与羞愧的味道。
“啪啪啪……”羌近酒突然鼓起掌来,看来妈说得没错,二十年前,陆知在凰城的确是个人物。
瞧瞧,这些受过恩惠的人,一个个都低下了头,想来就算是对陆淼的身份有所怀疑,有陆知挡着,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听到掌声,陆知转身看向羌近酒,“羌总,闹够了吗?”
要是不够的话,他不介意继续下去,毕竟还有个杀手锏没亮,他倒是挺期待羌近酒听闻温赳出事时的反应与表情。
励志要耍得羌近酒市区郊外两头跑,两头都失掉,他就不会食言。
羌近酒不疾不徐,朗声道,“陆知不过是一个偷,值得你们这样?感念恩情是好事,但助纣为虐,法律可不会额外开恩。”
这话一落,先前被陆知几句话震得羞愧在原地的人,纷纷有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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