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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闷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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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下, 听到温赳问自己见过谁, 时见鹿背在身后的手下意识握紧, 他见过的当然是不一般的人,但却不能说, 心底暗暗地道了句对不起。

时见鹿不看温赳, 只是望着眼前的大雪, 说, “客户, 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刚好认识你爸爸, 聊了几句。”

上了年纪的人, 是了, 她所看到的也是老人,那就不可能是温闻, 是自己心急相岔了。

当年, 温闻猝死的消息传来时, Julia已经在瑞士, 而温扬与姐夫在放羊度假村,十八岁的原主, 根本不肯接受也不敢见爸爸最后一面, 丧事还是大伯温延操办的。

其实温赳怀疑过的, 也许温闻并没有死, 但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时间过去, 还会谈及我爸爸的人越来越少。”温赳仰着头问, “哥,你们聊了什么,我也想听。”

“聊他的愿望,大概都是你知道的事情。”

时见鹿嘴角微微上扬,“据说,他遇见Julia之前的愿望是振兴温家酒业,遇见Julia之后变成了妻女平安顺心,在崇门街的尽头开一个别样酒家,能人异士免费喝酒,其他人说故事抵酒价。”

温赳一愣,随后笑了起来,“这件事别人不提我大概不会想起,爸爸的确开了酒家,这差不多是我最讨厌的事情,因为它让我很没面子,多少人笑话爸爸是冤大头,说他目关短浅,为了爱情背离温家,最后开那么一家小店。”

“你不觉得别样酒家很有意思?”时见鹿偏头看温赳,有些惊讶她以前是那么想的,这跟自己所认识的温赳大不相同。

“当时年少不懂事,现在来看很有意思。”温赳点头肯定,紧接着道,“可惜没过多久,酒家关门大吉。”

温赳暗暗地想,何止是有意思,简直可用一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来形容,温闻曾说开店不为赚钱,而是满足自己酿酒卖酒交友的想法,如今再看,内里其实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他那时候肯定已经知道原主有大难,想方设法结交奇人异事,探听可能的救女方法,温闻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父亲。

“是啊,崇门街的尽头已经没有别样酒家。”宝石蓝的眸子微闪,时见鹿突然提议,“温赳,我们去那走走,怎么样?”

“好。”她正想去那儿看看。

两人去崇门街的路上,时见鹿几乎沉默,他安静地听温赳说着与温闻有关的往事,时而点头,时而微笑。

而温赳在一路的谈笑与回忆中,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自己或许可以效仿温闻,开特色酒家。

没爱上羌近酒之前,她的理想生活是苏轼描绘的“做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这当然是在有自己钟爱产业的前提下。

爱上羌近酒之后,这个理想生活依然在,而且综合当下的状况,自己或许可以一边做有产业的闲人,一边打怪逗夫。

她这次要拿出足够的耐心与策略,打掉怪物,与羌近酒拉近一步。

温赳越想嘴角的笑容越明显,倒是一旁的时见鹿脸神情肃穆,之前偶尔的笑容不见,只剩沉默。

抵达崇门街,下车前,温赳看着坐在身旁面带犹豫的人,关心道,“哥,你怎么了?”

时见鹿透过车窗往外看去,紧接着说,“那儿围了一堆人,你别动,我先下去看看。”

人围着肯定有事,温赳摸了摸小腹,咽下自己的好奇心,叮嘱时见鹿,“那你小心点,快点回来。”

推开门后,时见鹿转头看她,笑着说,“不会让你等得心急。”

不会让人等到心急,这是多好的承诺,温赳不由自主想到家里那位,她愣了愣,紧接着笑着夸赞眼前人,“大哥真乖!”

时见鹿摇头失笑,旋即训斥,“没大没小。”

果然不用温赳等到心急,时见鹿很快便回来,原来是有人年底逼债,出事的刚好是别样酒家的旧址——如今的泰祥饭店。

时见鹿把看到的事说完,随后仔细打量了一番温赳,感叹道:“温家可真会看菜下碟,精打细算,趁着饭店老板欠下一屁股债,竟然一口气把泰祥饭店压倒了这个数。”

他竖起食指,比出一个数。

温赳早在时见鹿打量自己的时候已经不悦,“别看我,温家同我没关系,而且我跟他们不一样。”

话落,她又好奇对方比出的数,试探道:“一百万?”

时见鹿点头肯定,笑道,“不愧是一家人,至少这个数我是猜不出来,泰祥饭店可不止一个饭店,后面还有一片竹林,店里的春笋冬笋可是一绝……”

温赳翻了个白眼,“只有你惦记那些吃的,竹林那可是地啊,地。”

“你缺钱?”

时见鹿快速自问自答,“想来是不缺的,然而还是盯着那些地,温赳,你还说自己跟他们不一样。”

温赳顿时有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憋屈感,她轻哼一声,“来逼债的人是谁?”

“温家大少温铮,把价格压到尘埃里,还笑容满面地说,这儿曾经是我小叔看中的地方,还请饭店老板割爱。”时见鹿挤出一个假笑,“就这样的笑。”

温铮?酒吧一条街的时候见过一次,似乎很爱笑。看着时见鹿学他的样子,温赳嫌弃道,“别学了,难看。”

时见鹿收了笑,突然认真询问:“温赳,很快要毕业了,你将来想做什么?”

桃花眼灵动一转,温赳反问:“你是不是想怂恿我横插一竿子,把泰祥饭店买下?”

“……看来你已经有这个想法。”

时见鹿侧头看一眼饭店,“毕竟那儿曾经是别样酒家,你要是买下,不管做什么也算是了却温闻一桩心愿。”

温赳乐了,接着道,“而且呀,价格太吸引人了。”

话落,右手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温赳笑着问:“哥,你觉得我出这个价怎么样?”

时见鹿推门下车:“不管哪个价,我们先见饭店老板,做了那个程咬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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