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分散（2 / 2）

二姐之事，她还不曾和苏治寻讲明白。本还想着怎样才能再找时机与苏治寻单独聊聊，而苏治寻倒是先帮自己出了主意，萧芸自然是乐得接受。

……

苏治寻拉着萧芸，一路在人群中浑水摸鱼，萧羽瀚和宋郁珺确实没发现他们的“逃跑”之举。相反，萧芸还隐隐听到了二哥的呼唤声，应该是在找他们两人。

因为人群都是刚刚才放开了的，故而更为拥挤和无序。为了防止走丢，苏治寻只能拉住了萧芸的胳膊。

如今正值春季，气候已是微暖，萧芸的衣衫虽不算薄，但也不厚。苏治寻手掌的温度透过几层衣袖，传入了萧芸的手臂上。

这种暖意和触感……倒令萧芸有些熟悉。萧芸脑海中一闪而过谢浔之几次救她的场景，顿时脚步便有些乱了起来，险些都没跟上苏治寻的步伐。

萧芸赶紧止住了自己的思绪，很快便又调整了回来。

“好了，到这里应该差不多了。”终于，苏治寻停下了脚步。

萧芸向前看去，原来，在自己胡思乱想的当儿，苏治寻已不知何时带自己走离了大路，此刻两人正在一处凉亭前。

“进去吧，走了这么久，不如先坐下来歇一歇。”苏治寻指了指那凉亭，语气柔和。

这还是萧芸第一次感受到苏治寻如此平和。如果将现在的苏治寻，与当初在店中赶自己走的苏治寻相比较，苏治寻面对自己的态度，竟然差了这么多。

不知从何时起，苏治寻似乎不再话里有话地刻意针对自己了。

难道……因为自己是萧羽瀚的妹妹，所以他逐渐信任自己了？

萧芸与苏治寻一同走进那凉亭，面对面地坐下了。

“苏公子，其实……我会选择让二哥和郁姑娘单独相处，还有另一原因。”坐定后，萧芸决定直接切入正题，“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谈一谈。”

“是关于流言之事？”苏治寻将手随意搁在石桌上，轻轻扣着，似乎是早已料到，只等待着萧芸的下文。

看苏治寻这架势……莫非是在等着自己认错呢？

“正是。”萧芸点了点头，她要说的第一件事，倒还真是这“认错”，“我猜，苏公子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关于你断袖的这一传闻……其实归根到底，是我造成的。”

“嗯。”苏治寻依然悠哉地坐着，继续等着萧芸说下去。

“是我不敢，直接将你拒绝的话告诉二姐，于是委婉地告诉了她，说你最近并没有成亲的打算……”萧芸微微低头，一副认错的模样，“可谁知道，后来就演变成了那断袖的谣言……”

“就这些了么？”苏治寻等了片刻，见萧芸确定没再有话要说后，才停下了轻扣桌面的手。

“我所知道的……应该就只有这些了。”

“关于流言这件事，我并不觉得需要怪你。”苏治寻面上有些严肃，就好像在说什么正经事情一样，“你这话没错，萧茹也不可能没理解。她只是想泄愤，所以借题发挥而已。”

苏治寻所说，的确实言。萧芸也不相信，萧茹是真的理解错了自己话语的意思。

“你为了生存，想找个委婉的说辞息事宁人，我也能理解。所以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分毫怪你的意思。”苏治寻看了眼萧芸，“你本就无需和我道歉。”

“多谢苏公子的理解。”萧芸眼中感激。

“不过至于萧茹，我自然和不可能放着不管。所以，我才派了个下人，去当面拒绝了她。”苏治寻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要是不这么张牙舞爪的，可能这事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她现在的行为……我想，是不毫不留情地拒绝不成了吧。”

“苏公子所言有理。”萧芸本想与苏治寻商量着能不能再给些说辞缓和缓和萧茹的面子，也好不必让萧茹再针对自己。但哪里想到，苏治寻倒是先将自己的原因给说完了，言语坚定，理由充分，明显便是再没了回转的可能。

她准备好的话，自然是不能再说出口了。

于是，萧芸说完这话后，便住了嘴。凉亭一时间陷入寂静之中。

“其实，这个凉亭，我小时候经常来玩。”终于，苏治寻打破了这份沉默，有些惆怅地开了口。

嗯？苏治寻这是要和自己……诉说小时候的事情？萧芸下意识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这处凉亭的不远处，确实是曾经的苏府。

当年苏将军被处刑之时，苏府并未遭到查封。但早在苏将军被审问之时，苏府便已被那些个“前来调查”的官吏搜刮去了许多。后来，苏家其他人又没了消息，这苏府便成了一处废宅，早已破败不堪了。

“那时候，还有一个朋友总是陪我一起在这凉亭里玩。”苏治寻忆及曾经的美好，嘴角逸出一抹笑容，“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简直要好得和亲兄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