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醉话（2 / 2）

就在萧芸沉默之时，小桃与小灵恰好回来了。

她们推开门，手中端着的是今日厨房备的甜点。

“夫人，今日厨房做的甜点是枸杞银耳酒酿，闻上去就很是香甜。”小灵一边走进来，一边对萧蘅说道。

“是么？好啊。”萧蘅点了点头，“厨房做的，想必味道都是很好的。小芸，你也快来尝尝，我禄光王府的厨子手艺如何？”

“好。”萧芸含笑道。

这两个丫鬟的归来，恰巧将之前的话题岔了开来，本来有些尴尬的气氛，也得以缓解，活泼了起来。

小桃和小灵分别将甜点放到了萧蘅和萧芸面前，为萧芸揭开了盅盖。

一股香甜之气铺面而来，闻上去就令人食指大动。

萧芸拿起勺子，挖起一小勺，放入口中。

“这甜点着实美味！”萧芸赞道，“果然是亲王家的厨师，手艺的确是上乘。”

“三妹太过讲了，宰相家的，想来也不会比我们家的差吧。”萧蘅谦虚道，“不过既然三妹你喜欢吃，那便多吃一点。”

接下来，姐妹两个一边吃着甜点，一边聊着天儿。因为这回是有丫鬟在的，所以两人也不敢再肆无忌惮地聊什么“宋宇晨去青楼”之类的话题了，只是谈了些平阳王府中的往事，以及如今的家常而已。

萧芸之前称赞这甜点，并不只是客套，她的确是觉得这酒酿极为可口。因为喜爱，不自觉地，便已吃完了大半。

然而，吃着吃着，萧芸却逐渐觉得有些不对。眼前的事物竟渐渐变得迷糊，一股熟悉的混乱也袭上了脑海。

糟糕，和上次在春风楼时醉酒的感觉，好像……

可这只是酒酿而已，而且还是甜甜的……自己之前在平阳王府，也喝过酒酿一类的甜点，还从不至于这就醉了啊……

这是萧芸在清醒时，想到的最后一件事情。

“三妹，三妹你怎么了？三妹？”萧蘅发觉了萧芸神色的不对。

如今萧芸脸颊佗红，眼神亦是有些迷离，整个人有些晃晃悠悠的，竟似是喝醉了。

“大姐，我……没事。”萧芸摆了摆手，“大姐，这甜点……当真好吃，姐夫对你……当真好好啊。”

“三妹，你莫非是醉了？”萧蘅推了推萧芸，但伴随着她的动作，她竟也感到有些晕眩。

萧蘅揉了揉太阳穴，但眼前非但没有清明，反而更加迷糊了起来。她闭了闭眼，又微微晃了晃头，但这一切只是徒劳，不过令头脑更不清楚而已。

“三妹……三妹……”萧蘅一边揉着额角，一边说道，“我好像……也醉了……”

“小灵……这酒酿，究竟是怎么回事……”萧蘅最后一分清醒，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小灵也不知道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小灵有些手足无措。

“大姐……这酒酿……没什么问题……我瞧着……好吃得紧……”萧芸笑着舀起了一勺，“我记得小时候……陈姨娘也为我炖过酒酿圆子……那时候，我见你们吃，吵着也要吃，可厨房里已经没了……最后……是陈姨娘亲手帮我炖了的……我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味道……很好吃……”

说着，萧芸神色中染上了悲伤：“可是……如今陈姨娘……已经走了……我再也喝不到……那个味道了……”

“三妹……不要哭……”萧蘅有些晃悠地过来安慰，“我也记得……那时候吃酒酿圆子，我真的很想吃……但是我知道，那碗酒酿圆子，吃不得……我只能看着它……被倒掉……小芸啊，你说我们，如果不生在王府家……该多好……”

“是啊……该多好……”萧芸回抱过萧蘅，眼泪终于积满眼眶，坠落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互相拥抱着，互相哭了起来。

小桃和小灵见到这情况，也有些傻眼。

好在小灵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现在这情况，咱们可解决不了。这样，你去赶紧找谢大人，再让谢大人去找世子爷。我在这儿看着。她们的话，千万不能被那些有心人听去了。”

小灵从小便是跟着萧蘅一路过来的，对于这些事情，自然要敏感许多。

“是。”小桃得了命令，忙转身出去了。

然而，小桃跑得过急，却没发现，在转角处，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在她开门的一瞬间，躲到了柱子后面。

待得小桃跑开，那人才逐渐从柱子后面探了出来。

是个丫鬟装束的人，应是这禄光王府中的丫鬟。面容陌生，是从未见过的。

她似是想探听这屋内的谈话，但奈何小灵这丫鬟太过机警，将门窗都关得紧紧的，时不时还四周巡视，竟是得不到丝毫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