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选择与决定上万盏蜡炬高高点……（2 / 2）

他们均披着黑色的斗篷，腰上别着长剑，表情非常阴冷。其中有人看到了窥视他们的海维黎加，那人露出了让人非常不舒服的笑容，他摩挲着姆指上的戒指，唧唧哇哇地给同伴们讲了什么，那群人听完后扭过头盯着海维黎加，然后进了屋子。

海维黎加心头猛然一跳，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把挤奶的工具物归原位，犹豫了一下，选择到屋子那边偷听。

直觉告诉他这群人会谈到和他相关的话题。

屋子里那群人和萨维尔爷爷的儿子小萨维尔坐在一张桌子上，他们喝着烈酒，开始了话题。

原来牧场运营得并不好，小萨维尔先生和这群人谈了一笔失败的生意，如今掏不出足够的金钱偿还，他们亲自登门和小萨维尔商量赔偿的问题。他们打算收购这座牧场，表示愿意继续租给小萨维尔先生。

小萨维尔先生看起来在极力掩饰自己的焦虑，他勉强地笑，企图减少自己的损失。

“不过，我们这里也有一个办法，您不用卖给我们您的土地，这相当的划算。“之前和海维黎加对视的男人怪笑着开口。

“先生，您……是说……”小萨维尔先生面露喜色。

那群不速之客用俚语叽里呱啦交流了一番，接着还是那个男人张口，说：“我们有注意到贵庄有位年纪轻轻的挤奶工，还是个男童，我们很需要一个奴隶，他非常适合。“

这家牧场除了海维黎加，都是姑娘和青年。

“这……他只是我们雇来的小工……”小萨维尔先生很是窘迫，并且一头雾水。拿一个无足轻重的男童换一整个牧场？荒诞到不可思议。

“先生。你会有办法的，只需要你配合我们，让我们和他成功签下卖身契即可。他身上有我们的奴隶必备的东西。”那男人开始诱劝。

“让我思考一下……”小萨维尔先生开始动摇。能保下牧场是最好不过的结局，而兑换的东西确实非常容易做到，商人趋利的本质让他开始忽略自己的道德底线。

海维黎加出了一身冷汗。他听到了什么？把他卖给这群不友善的异乡人当奴隶？奴隶可不是佣人，有属于自己的自由。这群异乡人行为举止都是说不出的怪异，给他们做奴隶意味着什么？他仿佛看到了万丈深渊，下面是地狱的呼唤，后面追赶着咆哮的凶兽。

就算他不签卖身契，这些人肯定有办法让他沦为奴隶！他将背上耻辱的烙印，手足和脖子都套着沉重的枷锁，从此他的身体他的精神不再属于他自己。

他不禁回想起下午的那场梦。

他听不下去了，他踉跄地离开这里，飞奔到自己的房间。原来养育了他八年多的家被潘亚尔先生卖了出去，在他九岁那年新的主人赶走了他，后来他一直住在牧场。

逃离这里。这个念头从未如此清晰地刻画在他的脑海。

他很快收拾好了包裹，他本来没有多少行李。这时候他看到了柜子深处的信和戒指，他把这两样东西塞入怀里，快速离开了屋子。

草场很安静，奶牛们都被赶到了圈里。他顺着小路狂奔，前面就是大路，大路通往码头。他一股脑地狂奔，他想起了昏暗煤油灯下潘亚尔太太和蔼的侧脸；想起了拉蒂斯姐姐手把手教他识字，给他讲扬善惩恶的故事；想起了寒冷的冬天他在街头叫卖着报纸，行人来去匆匆推搡着他，他没有卖完报纸被扣掉了一半的工钱；想起了他曾经救过一个濒死的灰色眼睛的男孩，在他的悉心呵护下那个男孩逐渐恢复了健康——

他救过一个男孩吗这段陌生的记忆却忽然填充在他的脑海，细节清晰可见，他还能回忆起这个男孩袖口绣的字母——

绣了什么呢？

他的心在剧烈地跳动，他被这段不存在的记忆搅乱了心绪。为什么自己会在逃亡的路上会想起这种……荒唐的回忆。

他还想继续挖掘这段记忆，这时候他发现自己开始快速的遗忘。他刚才在努力地回忆什么？他晃了晃脑子，这时候他已经跑到了大路。

这时候他看到了路边停着装满草垛的马车，车夫靠着马打着盹。他悄悄地爬了上去，躲在草垛里——这对于瘦弱的他是一件很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条路上的马车大多数通往码头那边，他可以借助这辆马车，以便躲开追捕的人。

他开始思考自己以后如何谋生。怀里的戒指硌到了他的助骨，他掏出了戒指，想到了那封信。

他有一小袋货币，他可以在船上做苦工，混到去外地的货船。桑纳和格蕾说的没错，这是个被魔鬼诅咒的城市。

他决定碰碰运气。

他决定去信里记录的地址，拿到属于他的遗产。

当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眼前出现了命运的门。代表过去的门合上了，代表将来的门打开，隐约中，他觉得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度过在瓦达纳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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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动身了。</li> </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