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池尔斌13(2 / 2)
季老夫人直接将手腕上一串碧玺石褪下来给木樨戴上了。木樨顿时一惊,就要推辞,却又被握住了手。季老夫人拍着她的手背说,“斌儿挑剔,先前给他挑的那些都不合他的心,被他赶了出去,难得你是他看中又亲自挑中的,以后就好好的伺候好斌儿。”她扭头向池尔斌,“我让人收拾芳菲苑给她住,你看如何?”
“不消这样麻烦,她住在我院子里就成了。”
季老夫人觑他一眼,“这样护着,怕我吃了她不成?”
池尔斌笑,“儿子哪敢。”
在尚贤堂待了移时,季老夫人才放他们回去洗漱更衣。池尔斌带着木樨回了他住的荣禧堂。木樨看见池尔斌的住所才真真切切的理解,这位大将军为什么会那么挑剔。不过明白了这个,又冒出一个新的疑惑来:这样锦衣玉食长大的人,怎么会变成上战场,到底得经历什么才成为如今战功显赫的大将军?
池尔斌一直牵着木樨的手,带着她在荣禧堂里外瞧了一遍,在他这里伺候的只有小厮,没有侍女。池尔斌指着屋前屋后,说着往哪边去会通往哪个院子,院子里住了什么人。木樨正默默记着,余光见一个嬷嬷带了一列侍女、捧着一堆东西进了院子。
这嬷嬷方才在季老夫人跟前见过,姓邱,是府上的老人了。
邱嬷嬷向池尔斌行礼后说,“老夫人让奴才给将军带话,老夫人说方才当着大家的面没顾得上,见姑娘身边没有侍女,特意指了一等丫鬟两名,二等丫鬟四名,教引嬷嬷四名,另外配了七个洒扫房屋来往使役的小丫头。问将军的话,可还妥当。”
这样的配置,在府里相当于侧夫人的待遇。池尔斌扫了一圈邱嬷嬷身后的人,“母亲有心了。”
邱嬷嬷见池尔斌对这样的安排没有不满,这才退下回了尚贤堂。
池尔斌带木樨进了正厅,和她坐在主位,那群新来的下人也跟着进来,跪在屋子里。有小厮端了茶进来,池尔斌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将茶杯盖子拨了拨,也不瞧底下那些人,说,“以后既然是荣禧堂的人了,先说说都叫什么名字吧。”
从大丫鬟起,分别是棠梨和桂蕊,二等丫鬟分别是幽兰、黛娥、朱樱、新雪,婆子挨个报了姓名,站在外头的粗使丫鬟则要等主子赐名。
两个大丫鬟先前都是在季老夫人面前伺候过的,礼数自然不用再教,池尔斌只对那个叫桂蕊的丫鬟说,“你的名字冲撞了夫人,要换。”
桂蕊忙行礼道,“请将军赐名。”
池尔斌看向木樨,“以后她们都是你的人,要不名字就由你来取吧。”
木樨微怔,她没想到池尔斌会直接对这些丫鬟说她是夫人,也没想到会让她来取名字,她想了想,见这丫鬟眉目与一故人相似,便说,“就叫双云吧。”
双云向着她一叩首,“多谢主子赐名。”
池尔斌的手指叩着扶手,“荣禧堂的规矩,棠梨和双云应该听说过,做好手上的事,伺候好主子,这是你们的本分,若是做错了事,我是不会顾念你们先前的主子是谁,又去看谁的颜面的。”
仆人们纷纷拜倒,“谨遵将军教诲。”
池尔斌又看向木樨,嘴里的话却是对底下那些人说的,“现在就称夫人,有人该要闹了,也不符合礼制。以后你们叫她主子,到了该改口的时候再改口。”
木樨的脸在他温柔的目光里一点点红起来。池尔斌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侧脸,被她偏着头轻轻蹭了一下手心。
池尔斌看着她泛起粉色的耳垂和脖子,对还跪在下面不敢出声的仆人挥了挥手,“都退下。”
棠梨和双云带着那些人都出去了,还放下了门口的帘子。
池尔斌站起来往里间走,木樨的目光追随着他进去。他回头看了一眼,见她还傻愣愣坐在椅子上,笑得无奈,“还不过来给我更衣。”
“哦!”木樨一下子窜起来,过去解他的腰带。
池尔斌弹了弹她的额头,“怎么这么傻。”
木樨呐呐地说,“是看您看得呆了……您太好看了……”
话没说完,额头又被弹了一下,“花言巧语。”
木樨专注于帮他脱衣服不说话,池尔斌又生出逗她的心思,就说,“母亲往我院里送了这么多女人,你就不担心吗?”
木樨抬头看他,脑袋微微歪了歪,没有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她的样子让池尔斌有种想吻她的冲动。
池尔斌的手指在她耳畔滑动,“母亲从我十六岁起就不停往我屋里送美人,一次也没有成功,今天终于有了机会,一次性送来这么多,你不担心么?”
木樨还是那个表情,反问道,“木樨应该担心吗?”
“是不应该。”池尔斌抱着她,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她们没有你美,也没有你得我的心。”
池尔斌洗漱更衣完毕,尚贤堂就有人来请他过去用晚膳,木樨的身份还没有确定,不仅没有资格入席,连过去伺候都不行。而且即便身份确定了,如果不是池尔斌的正夫人,也是没有资格的。
池尔斌走前叮嘱她,“想吃什么就让她们去做,我夜里会回来的晚些,你若困了便先歇着,不用等我。”
“好的,将军慢走。”木樨一直送到门口。
池尔斌往外走了两步,心有所感地回过头来看她。木樨却已经被院门处那那一大丛蔷薇花分去了注意力。她换了衣裳,棠梨将她收拾打扮得变成了另一个人,池尔斌才知道原来她也可以美到这种地步,曾经那么长一段时间里都把她当成男人的自己大概是瞎了。
木樨从蔷薇花上回神,发现池尔斌还在院子门口看她,就挥了挥手,冲他微笑。
池尔斌也笑了笑,抬脚走了。他要是再留半刻,就不想去尚贤堂,而是决定留下来陪着她了。
曾经以为要美人不要江山只是笑谈,此刻才明白,只是因为没有遇上对的人而已。
木樨把五间正房,连着的厢房,暖阁和碧纱橱都逛了一遍,好奇地打量着池尔斌房里的东西。奢华自不消说,很多东西木樨都没见过。多宝阁上摆满了各色玉器和籍,其中有一把匕首在这么一架子的物器中很显特别,做工十分精美,刀鞘上还嵌着宝石。木樨拿起来仔细研究了一会儿,抽出来试了试锋利程度。她想起来,吕逸品的匕首被池尔斌没收后,还一直没有还给她。
门口有人影晃动,木樨猛地抬头看过去,见棠梨站在门边,正面带惊愕地看着她。
方才那一眼,棠梨分明感觉到了杀气。
木樨眨眨眼睛,瞬间将锋芒收敛的一干二净,微微一笑,“什么事?”
明明对方面相纯洁,笑得十分温柔无害,在将军面前甚至像个鹌鹑似的柔弱,方才看着那把匕首的目光,以及她看过来那一眼却让棠梨心里发怵,喉咙动了动才发出声音,“主子,到用膳的时辰了,传膳么?”
木樨把匕首放回原处,点头道,“好。”
棠梨带她去了小厅,侍女们鱼贯而入,端上来的菜都是木樨喜欢吃的。她并没有和他们说自己喜欢吃什么,看来是池尔斌离开前就嘱咐过了。
木樨看着眼前衣着华贵从容不迫的侍女们,突然想起了明秋和双云,不知道两人如今怎么样了,那夜之后,究竟有没有活下来,又活成了什么样子。
定国公府嘉佑堂内,二房夫人,也就是袭了池家祖上定国公爵位的二公子池尔斐的正妻陶令婉,歪靠在大引枕上休息。她在尚贤堂站了一天,大丫鬟出岫正在帮她捏腿。
她单手撑着脑袋,看着珠帘外的池尔斐说,“兄长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你可瞧清楚了,那样貌,只怕这洛阳城里也寻不出几个姿色在她之上的。”她兀自一哂,“难怪娘往荣禧堂送的那些全都被扔了出来,原来兄长喜欢的是这样的。只不过我仔细打量着,小丫头瞧着除了一张脸,也没有别的特别,难不成兄长喜欢的就是她的脸么?”
池尔斐走进来,“大哥的口味咱们什么捏的准过。你管好你的家,别生事情。”
“我能生什么事情?”陶令婉挑眉瞪他,旋即莞尔一笑,“我只是在想,大将军带回一个美人儿,还对其百般疼爱的消息,若是传到永宁侯府那位骄横跋扈的小祖宗耳朵里,那才真是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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