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德幸6(2 / 2)
木樨跑前跑后地忙着救火,头发散了,鞋子跑掉了一只,手肘还蹭破了皮,她都顾不上管。只是慢慢的,她越跑越觉得不对劲。木樨环顾四周,孜亚宫的人几乎都从后殿赶过来救火了,国父休息的地方现在连个守卫都没有。
“糟了!”她像被刀子扎了似的跳起来,叫上身旁的两个少年一起往国父的房间冲过去。
“国父大人!”木樨和少年堪堪站在国父寝殿门口不敢再往里走,两个黑衣人正把国父围在中间,国父手里拿着一把剑,撑着床柱勉强站稳。他手臂上落了伤,寝衣的袖子都被血染红了。
国父见赶来的是木樨,不由吼道,“你过来干什么!去保护孜亚宫里的,那些东西比我更重要!”
木樨没有应声,她推了身后的少年一把,少年不需她出声就领会了她的意思,在里面的黑衣人注意到木樨身后还跟有人之前悄悄溜走,搬救兵去了。
木樨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带武器,尽量用平和的声音和里面的人谈判,“你们想要什么?杀了国父并没有好处,有话可以好好说,要金子,权力还是地位都可以商量,何必兵戎相见。”
黑衣人中的一个冷笑,“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谈条件。”
木樨看了一眼国父,他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不能在多耽搁。她对着黑衣人信口开河道,“我是国父的女儿,未来孜亚宫的继承者,之前因为某些原因一直没有公开。不久以后陛下就会下诏向突辽国人公布我的身份,我是国父之女,是可以直接向国君谏言的人。现在还觉得我没有和你们谈条件的资格吗?”
木樨一步步小心往屋子里挪,身后另一个少年准备拉住她,被她推开。木樨指了指国父,“若是你们让我父亲失血过多而亡,想要活着离开这个房间,就很难了。”
黑衣人笑,“我们本来就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都是因为他巴哈尔才惨死在宫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成型就这么没了,他哪里还当得起国父二字!”
木樨惊愕得瞪大眼睛,“你们是……国父!”她话没说完就猛地飞扑过去,国父本来就站不太稳,被她扑了个正着,两人一起倒地,躲开黑衣人的一剑。木樨迅速夺了国父手中的长剑往身后一刺,深深扎进对方的胸口。
剑卡在对方的肋骨中间,她没有把剑□□,没那个力气也没有时间。木樨松开剑柄摸向大腿,拔出绑在那里的匕首,朝着另一个人刺了过去。这一下却刺偏了,木樨本想着直接刺穿对方的脑袋,却只在他脸颊蹭了道伤口,反被对方的刀背拍中腰肋,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撞在僵硬的石壁上,在落到地面。
木樨感觉自己半边身子的骨头都碎了。
门口的少年瞅准这个空隙,拾起前一个黑衣人掉在地上的刀准备偷袭,反被一刀抹了脖子。
那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国父的女儿,血性倒是足,待我杀了这老头儿,再来杀你不迟。”
木樨挣扎着要爬起来,方才那一下震裂了她的肺腑,稍稍一动就呕出血来。“不要……你不能……!”
她眼睁睁看着黑衣人的刀砍向国父,看着刀锋在触及国父胸口的刹那裂成碎片,一道黑影犹如鬼魅一般从天而降,一只瘦削的手掌按在那个被他磅礴的内力压得动弹不得的黑衣人头上,一掌捏碎了他的头颅。
木樨直到看见黑衣人倒地,确认来者是援军而非刺客,才松下一口气,紧接着就惊天动地地咳起来。
黑影大祭司大步走到木樨身边,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用那只捏爆了刺客脑袋,还带着温热脑浆和鲜血的手按在她的脖颈处,“你不要命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竟有些生气,木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
木樨紧紧抓着他的袖子,含着血的声音听起来很含糊,“去,去看看国父……”
“老头子没那么容易死,先顾好你自己吧!”或许是因为手上有鲜血的缘故,大祭司的手指有些温柔的湿意,一股暖流顺着她的经脉涌入身体,木樨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国父的伤并无大碍,修养几天就没事了。倒是木樨伤的很重,加上几年前在贺兰珀府上时受的伤就没完全好,如此伤上加伤,连大祭司都惊叹她竟然能够若无其事活的好好的,能跑能跳,半点不像带着重伤的人。
木樨养了旬日才勉强能够下床走动。而她的新身份,也一日比一日更确定了。
仲夏里的一天,木樨接到了德幸的诏。
德幸感念木樨保护国父和孜亚宫有功,封她为突辽国史上第一位异姓公主,赐名阿依汗,羌河流经的所有土地皆为其封地,并且和突辽的正统长公主一样,阿依汗公主有权位列朝堂,参与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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