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冒迭10(2 / 2)
人和狼互相看了一眼,大灰陡地亮出牙齿,萧霁凌手指匀速凝上红光,却又都在木樨回头的瞬间收敛得一点异样都看不出来,大灰甚至还把一只前爪跷到另一只上,几乎要撅嘴来一段口哨。
木樨已经开始配药,她一边配一边问萧霁凌,“你是卯部的右护法,医术怎么样?”
这次萧霁凌有回应,他抱着胳膊,声音冷淡,“尚可。”
“车江的病一直是都清石负责治疗么?你可曾去看过?”
“一次。”
“他那病的异样但凡是看过的医者都会看出端倪……”木樨突然想起车江和她说的那些话,改口问,“你在十五朔有多少年了?”
“十年。”
“可曾见过相同的病例?”
“不曾。”
一个人决定说谎,那么用普通的方式就问不出来了。木樨不知道车江给她说的是假的,还是萧霁凌回答的是假的,她不再多问,专注配着手上的东西。明日煎好了亲自给车江送过去,再亲自看着他服下去,七日第一次尝试取蛊,她有三次机会,如果三次都不成,那车江的情况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萧霁凌突然问,“你要救大护法?”
“嗯。”
“阁主知道?”
“我需要特意让他知道?”木樨抬起头来,“不是会有人随时把我的行踪告诉他吗?更何况,他应该不会在意我在做什么。”
萧霁凌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说。
车江的药很是复杂,木樨亲自动手也弄了许久,终于配好七天之内每天早中晚各不相同的药,她肩膀都快酸了,抬头一看,大灰守在门口,趴在爪子上蜷成一团,已经闭上眼睛了;萧霁凌也在门柱上闭目养神,殿内没留侍女,全都在殿外听候吩咐。
木樨把配好的药收起来拎在手上,走过去。她一走动,狼和人立马醒了。
“回去吧,太晚了。”木樨打了个哈欠。
萧霁凌转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木樨被这冰块儿气得快笑了,叫住他,“你晚上要给我值夜,打算去哪儿?”她笑得特别坏,“我说的回去,是回寝殿,怎的,护法大人还想着回忍冬阁么?”
萧霁凌没回答,只用黑玛瑙似的一双眼睛看着她。
木樨拎着药带着大狼晃晃悠悠回了寝殿,萧霁凌远远地跟在后面。她猜测他心里肯定正翻江倒海地憋屈。
木樨当然知道他守着忍冬阁没让她擅闯是尽本分,但是她不做这个样子给冒迭看,冒迭怎么会安心把忍冬阁交给她,她又怎能随心所欲使用自己要用的药材。
只能等这件事过了,好生向萧霁凌道歉了。
不过,木樨有点好奇,这人是天生这样冷淡,还是懒得反应或者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这个人脸红起来是怎样,笑起来是怎样,生气又是怎样,她突然很想知道。
宛丘宫的寝殿和冒迭那里的一样大,床也差不多,木樨把侍女全都赶出去,把药包放进匣子锁好,衣裳也不脱就倒在床上,喃喃自语,“来十五朔第二天就这么多事,累死了……”
大灰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凑到她身边去,脑袋搭在床沿上,让木樨的手陷在它柔软温暖的毛发里,有一下没一下捏着它的头皮,发出十分没有身为恐狼尊严的哼唧声。
享受归享受,它一直没忘提防门口的男人。
那两脚兽怎么还赖在这儿不走?是不是还想趁机欺负主人?不行,还是得找个机会咬死了,主人才能安全。
木樨感觉自己快睡着了,艰难地爬起来脱外裳,这时才发现萧霁凌还站在寝殿里没走。
“你就在这儿值夜啊?也好。”木樨脱了外裳,随手搭在衣架子上,内层是间宽松的红色中单——果如萧霁凌猜测那般,纯白扒开,底下是淫-靡诱人的红——木樨薅开大灰让它去外面睡,重躺回去,屋里炭火烧的旺盛,她没有盖被子,双手交叠趴在床上,闭着眼睛说,“你是大夫,推拿和针灸会不会?我的肩膀酸胀得不行,过来帮我捏一捏。”
萧霁凌整个人都愣住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