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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我想写封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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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不是猜不到。

她能给谁送信呢?无外乎王家,或是她的小姊妹。

可是襄阳的事情涉及到了谋逆二字,她的那些闺中密友,饶是如荀嬿,也替她分忧不了,那她的这封信,自然只能送回王家去。

想想庾子惠的事情,再想想她的态度,哪里有什么猜不出的。

果不其然,崔长陵这头话音落下,王羡那里就又接上了前头的话开了口:“我想给我二兄写封信,夫子不在京城,京中要真有什么事情,总要有个替夫子在朝中说话的人。”

她又怕他误会,忙又解释:“自然还有博陵郡王坐镇朝堂之上,不会叫人欺负了夫子去,只是人家总归要说,郡王与夫子是父子,一家子骨肉,说出来的话,自然已经多出七分偏颇,真有事儿,都是话柄。”

“你不是说,庾子惠是正人君子,也不至于在陛下面前告我的恶状吗?”崔长陵挑了眉去看她,“怎么这会儿又不放心,要给你二兄去信叮嘱呢?”

王羡的小脸儿霎时就垮下来了:“夫子猜到了啊?”

崔长陵放声笑起来,真是忍不住,就连浓墨也听出些端倪,站在那里肩膀不住的抖动。

王羡瞧见了,一跺脚:“怎么连你也笑我!”

浓墨低着头也不敢看她,就怕眼底的笑意倾泻而出,越发惹得她面上挂不住,回头要闹将起来,只是一味的说不敢罢了。

崔长陵去揉她脸颊:“说好了不拿身边人撒气,我是见你神采飞扬的,不忍心拆你的台,你怪浓墨做什么?”

她一下子泄了气,哦了一嗓子,把话都收回肚子里去。

等站了好一会儿,还是惦记着要写信回去的事儿,才又开口:“其实想想怪幼稚的,夫子这么大的人,在朝中七年,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况且庾侍中与夫子,又不是死敌,他也不会真的对夫子怎么样。再者说来,至多也不过像他说的那样,把夫子一时困在襄阳,不叫你回京——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眉飞色舞的,说起后话,自然的带着一股子骄傲:“陛下心里有夫子,夫子早晚还是要回到建康去的,他也困不住你。”

“是呀,他困不住我,所以你不放心什么呢?”

她便又叹气:“就是不想见有人在朝中坑害夫子。”她说的真切又诚恳,又抬了眼望过去,“你不是问我,明明不信,为什么还要写信回去托嘱我二兄吗?”

崔长陵啊了一嗓子,其实她心里担忧什么,想些什么,没有不知道的,这丫头在他跟前就是直肠子,他又全是心眼子,再看不透一个她,那这二十来年,也算是白活了。

可他喜欢听她说,喜欢她说紧张他,挂心他,不愿叫任何人欺负到他头上来。

小小的身量,却有大大的勇气,那小胳膊小腿儿都未必能扛起一袋面,却总是想着为他撑起头顶的一片天。

可崔长陵是爱极了的,也只有王羡如此为他,他才觉得心满意足,不虚此生。

于是他只管摇头:“是,我想不明白,我倒以为,你没见过庾子惠几面,却对他这样深信不疑的。”

“信他不是那样的人是一回事,可凡事都有个万一二字,别人的事情我不管,就是出再多的意外也与我无关,但夫子的事,我做不到袖手旁观。”她说的斩钉截铁,目光也全是坚定,“不管他是不是这样的人,只要他有可能欺负到夫子身上,我就不愿见夫子因远在南漳,拿他无法,而受他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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