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紧张（1 / 2）

第三百零九章紧张

崔长陵把她的后话接过来，又悠扬着扬了音调去问她。

王羡不假思索的便点头，这话正是她心中所想的。

这整件事情都透着一股子神秘和诡异。

如果死去的那个，并不是真正的元祁，他们打算等尸体送回县衙，再通过栾子义的关系，把真正的元祁换回来，将来让人什么也查不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往数年间他们做下的龌龊勾当，便全要真正的元祁来担着，到最后，其实连累的是河南元氏，而最可怕的，莫过于或许长时间以来冒充元祁的那个人，并没有死——金蝉脱壳，这一计用的真是妙。

但那个人，要真的是元祁呢？

王羡头皮一阵发紧。

倘或真是元祁，那元长庚，总不会一点也不知道吧？

河南元家现如今几乎就是他元长庚说了算的，元祁当年为什么离家出走，又为什么这么多年不与家中往来联系，这一切都总要有个原因。

而归根结底，说不准，从一开始就是元长庚的计谋。

可他在谋划什么？

王羡眼睑垂下去：“当初的夺嫡之争过去了这么多年，如今四海平定，天下安稳，百姓们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的，一切早就已经尘埃落定了，元长庚他……他还会为秦王筹谋吗？温夫子不是说，他不会轻易冒这样的险吗？当年有那么多的前车之鉴，他总不会一样也不放心上吧？”

“可你却忘记了，那把龙椅，对宇文氏的郎君而言，意味着什么，对元长庚而言，又意味着什么。”崔长陵敛去了玩笑的神色，紧绷着面皮，肃容正色瞧她，“如果秦王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如果有朝一日他还能回到京城，入主太极殿，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

“意味着河南元氏就能够恢复昔日风光，而元长庚沉寂多年之后，也终于能够再回朝堂。”

“是，却也不是。”崔长陵眯着眼，抬眼去望天边，那样水洗过的蓝，蓝的清澈，却也透出阵阵的孤寂寒凉来，“秦王的身边，已经没什么可用之人了。”

“啊？”王羡呆呆的，“这又从何说起？他再不济，也还是先帝册里的王，秦王府中也还有属官无数，怎么能说他没有可用之人了呢？”

“他王府的那些属官——”崔长陵嗤了一声，是打从鼻子里挤出的声音，“他若想成事，难道要靠着王府中的属官吗？你想想看如今的襄阳和南漳吧。河东柳氏昔年是追随废王的，哪怕是柳氏的宗女如今做了秦王妃，难道他们就又心甘情愿追随秦王了？那些上过战场的人，跟着当年柳家的郎主征战杀伐过的人，没有这么轻易就改变了心志的，而那位秦王妃，也绝不足以令他们追随秦王。连秦王都尚且如此，更遑论广阳王。”

他说着顿了顿声，一低头，发觉王羡听的像是入了迷，无声的笑一回，便又接上前话来：“可现在河东柳氏的那些旧部，分明就是追随了他或是广阳王的，而如今种种迹象看起来，我倒更觉得，那是秦王派到襄阳来的人。你瞧，他连当初追随废王的人都肯用，难道不是手上无人吗？当年夺嫡之争，我虽还未曾入朝，却也知道的很清楚。秦王手上也不过就是元长庚和吴郡陆氏与朱氏罢了，余下的，又有谁家是能支撑着他走上这条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