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求证（1 / 2）

第三百一十九章求证

他说起奇案一桩，王羡立马就想到了在驿馆中，温祈道说起的那件案子。

这样一想来，她连心下的恐惧也忘记了。

崔长陵不愿提及的往事，大约就是不想去面对，连温祈道在他面前说起来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唯恐伤了他，叫他再陷入自责或是憋闷的情绪中，眼下他突然自己提起来……

王羡紧张的把小手攥在一起，掐了掐手心儿，压低了声音叫他：“夫子，好好的说这个……”

崔长陵连回头看她都不曾有，只嘘了一声，示意她噤声别多言。

王羡实在是担心他，那案子她不清楚，但温祈道之前的态度，想来便令她忧心不已。

这会子崔长陵拦着不叫她说话，她越发悬起一颗心来。

那头栾子义不明就里，只颤颤的问他：“是什么样的奇案，竟能叫令君记到今日？”

崔长陵唇角上扬着，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脸上的表情看来有些诡异，那份儿笑，径直能钻到人心底去，带来的却绝对不是甜蜜，只有惊惧而已。

栾子义打了个哆嗦，一时感到害怕，却又说不上来究竟在怕些什么。

怕崔长陵吗？

他想应该并不是。

崔长陵再聪慧精明，也没有三头六臂，在南漳县，或是说在襄阳城，他有多大的本事，能从广阳王殿下手上翻出花儿来呢？

可……可他就是怕了。

栾子义挪着步子往后退了下，明显的带着瑟缩，他有意掩饰自己的恐惧，却仍旧没能逃过崔长陵的一双眼。

崔长陵的目光犀利，落在他身上，一刻未曾挪开：“栾县令在怕什么？”

栾子义眉头紧锁，却再不敢抬头与他对视了。

他不说话，崔长陵倒也没再追问，只是想了想：“我十四岁过河间府，曾经断过一桩案，是断错了的——其实也不能这样说，那手段，真是闻所未闻，别说是我，便是再老道些的人，也未必看得出端倪。栾县令，知道人皮面具吗？”

栾子义肩头抖了一抖，连王羡都看到了。

她心下咯噔一声，暗道该不会真给温祈道猜中了吧。

可栾子义那里又很快点了头：“从前听人说起过，话本上也见过，坊间百姓们传言说起，有声有色的，只是从没有见过。”

“我见过。”崔长陵唇角的弧度越发大起来，嘴角挑上去，目光也转了转，“拿温水打湿了帕子，覆在人的面庞上，若是一张假脸，不多时叫温水浸透了，那层假皮，自然和真皮剥离开，大约只是分开一条细小的缝隙，但却足以咱们看得见，顺着那条缝揭下来，就露出原本的一张脸来。”

栾子义好似如梦初醒，才听明白他话里意思一般，终于抬起头望过去：“令君当年在河间府，见到过这样的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