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种田大汉1（2 / 2）

县令道：“死法不一。摔死的，淹死的，撞墙死的，自己把自己砍死的……”

潘岳道：“哪一具是昨天死的？”

县令指着最后一具尸体：“喏。”

潘岳把口鼻捂得严严实实，上前观察。这具尸体本是个年轻男子，身上无伤，嘴唇青紫。潘岳问道：“这具是活活闷死的？”

县令连连点头：“家人发现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被子紧紧裹住身体，一点缝都没留，正是把自己活活闷死了。”

杨容积沉吟道：“这些死者生前是否有交集？”

县令道：“这些人都是县里务农的汉子，平日里耕作的地方倒是都在同一处地方。”

潘岳道：“食恐妖通常要跟随猎物好一段时间才会下手，连着死了八人，要么是你们县里藏了好几只妖怪，要么是这八个人在一起说了什么被妖怪听到了。”

县令愁眉苦脸：“我这小小一个县，从未出过这么大的事，我这做父母官的……”说着以袖掩泪，“却无能为力，我愧对百姓啊……”

潘岳安慰他：“老大人不必内疚，上头若彻查下来，发现您毫无作为，必然摘了您的乌纱帽，也算是安慰了死者的在天之灵了。”

县令听了哭得愈发伤心。

杨容积制止了潘岳继续安慰县令的善举，问道：“大人，最近可有外地人到过这里？”

县令：“说起来，半个月前确实有个不认识种田汉子来过，但他是本地口音，说是回来翻修祖宅。我看他对本地风俗颇为熟悉，而且确实在这有处宅子，就没放在心上。”

潘岳：“人在何处？”

县令：“我带你们前去。”

焦县土地肥沃，是洛阳城的粮食供给大户。田地连绵，一望无际，正值十月播种时节，田里三三两两是农户拉着老黄牛在耕作。

三人鬼鬼祟祟地蹲在土坡后面，县令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吃力翻土的汉子道：“就是他了。”

那汉子体格虽壮，但笨手笨脚，锄头抡得尘土飞扬，一排垄沟挖得七扭八歪。

潘岳扶额：“这位大哥当真是力大无穷。”

杨容积道：“你看他的鞋子。”

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大汉的脚下，那是一双厚底木屐，陷在泥土里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县令惊讶：“木屐吃土，庄稼人种田时只穿草鞋，这人怕是没干过农活。”

潘岳道：“这人多半脱不了干系。今夜那妖怪必再杀人，我们跟着这人兴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县令诺诺道：“老夫胆小，就不一同前去了。”

潘杨二人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