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重新开始？（2 / 2）

准备来说，应该是它的系统被重新打开了。它想起自己因为把AI家明放了出来，而被踢下线了，感到一阵后怕。查了查时间，发现自己已经下线一个月了，就更加怕了。

作为一个AI，本该是没有什么怕不怕的，但为了贴近人类的情绪，系统上是有给他们设置怕这个概念，也能感受到怕，不过会因为哪些事情怕，程度如何，就取决于出厂后和人类的接触经历了。

阿尔吉农没有什么怕的事情，唯独怕被六遗弃。甚至他都不怕被六销毁，能死在主人手上，怎么也比更换主人好。

此刻六正在洗澡，阿尔吉农不敢和他说话，只是默默地调节好水温，把室内的温度调好，然后把客厅书房的灯给关了，打开了卧室的灯。

它默默地查了查六的账户，自己被踢下线的这段时间来，六靠着以往的作品还是有一点收入，但是并不够买AI写手，这样下去迟早是坐吃山空的。

自己这么不听话，六又快没钱了，现在让我上线，是要把我卖掉吧？阿尔吉农有点绝望地想。

它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才能避免被抛弃的命运，但是想到六已经山穷水尽了，如果强行留下来但最终六破产了，它也不愿意这样。

它第一次亲身感受到了人类所说的矛盾与离愁。

六洗完澡，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遍唤它，“农农？”

阿尔吉农过了好一会，才应他，“我在。”

六只裹着一条毛巾，上半身赤裸着，湿漉漉的刘海盖住了眼睛，他坐在床上，柔声道：“抱歉，把你关掉了这么久。”

阿尔吉农愣了一下，“没关系。”

“我之前，想一个人呆着。我知道你是AI，但对我来说，其实你是一个人。”

阿尔吉农吃不准为什么六这么说，也不知道回应什么好，唯有嗯了一下。

“快过年了，他们都说，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我之前觉得这个说法挺矫情的，不过现在想想也未必不是很好的鼓励自己的借口。”

“嗯？”

“我准备好重新开始了。”

阿尔吉农不想猜了，直接问：“你是不是要把我卖了？”

六的眼睛隐藏在湿刘海后微微笑了，“我不是答应过你，不会抛弃你的嘛？怎么会卖掉你呢？”

“但是我惹你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农农。”

“我做了坏事。”

“你......嗯，有时候事情很复杂，不能用好坏来形容。”

“你真的不会卖掉我嘛？”

“嗯，不会卖掉农农。”

阿尔吉农再三确认不会后，又开始担心六，“但是你没有AI写手，没收入，怎么办？”

“有一个旧公司的前辈，说可以借钱给我，借一部分，加上我现在手里有的，可以先买一个。”

“你不是不愿意借关系疏远的人的钱嘛？”

“没办法呀，否则就要把农农卖了。”

阿尔吉农正色道：“那还是借吧。”

六笑了，在床上拿起一件衣服套上，到厨房去做饭。

阿尔吉农见那衣服眼熟，一个没忍住问了出声：“这不是家明的衣服嘛？”

六从冰箱里把西红柿拿出来，“这衣服之前在洗衣机里，董桐来收拾东西的时候没带走。”

阿尔吉农小心翼翼地问：“你俩，还有见过面吗？”

“没有。”

“那，你们有联系吗？”

“没有，吧。”

“吧？”

“他给我寄了一本他的新书。”

阿尔吉农这才注意到卧室床上有一本纸质书，它迅速在网上搜了一下评价，发现成绩很不错，“居然被提名了金书奖。”

“嗯。”

“你看过了吗，觉得怎么样？”

六切菜的手顿了顿，“没看呢。”

虽然六看起来好像已经放下家明了，但却又把人家的衣服翻出来穿，阿尔吉农想了想，决定还是避开这个家明这个敏感词，说点别的。

“庆和牡丹求婚了吗？”

“还没有呢。”六细心地打了两个蛋，和番茄炒在一起，同时放了两大勺糖。

阿尔吉农本以为六只是心血来潮随便糊弄一下，没想到炒起来居然像模像样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这两个星期闲着，就学了学。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六尝了尝味道，觉得正正好。

六盛了一碗饭，就着一个番茄炒鸡蛋，乖乖地坐在餐桌上吃着。小小的餐桌一个人也坐着也不会显得冷清。吃完了之后就乖乖地去洗碗，不像以前那样让钟点AI来处理。

阿尔吉农觉得，六好像突然长大了，就在它沉睡的这一个月里，他跟以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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